雲安安:“……”


    好家夥,居然捏她把柄。


    “誰說我一個人睡不著了!?”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說完,雲安安氣勢洶洶地扔下手裏的被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另一邊床沿,往上麵一躺,然後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不一會兒,被子下傳來了一道慫得不像是雲安安本人的聲音。


    “你今晚要是敢離開這間房,我就從窗戶跳下去。”


    霍司擎驀然失笑,頓時對手上的文件失了興趣,隨手放置一旁,拿起遙控器關掉了房間裏的大燈,隻餘兩盞壁燈。


    感覺到身旁的床鋪微微陷了下去,似有若無的熟悉冷香飄入鼻尖,雲安安緊繃的心髒才慢慢放鬆下來。


    然而她還是放鬆得太早了。


    霍司擎長臂一勾,就將縮在床邊邊的她給勾入了懷中,霸道地桎梏著她嬌小的身子,不準她翻出去。


    雲安安那個氣蹭蹭直冒,“你抱我幹什麽?有本事抱你的貓去!”


    “嗯。”霍司擎下顎輕抵著她發頂,從喉嚨裏應了一聲。


    聽他答應,雲安安還以為他會鬆開,誰知不禁沒有,他還抱得更緊了。


    就很迷。


    “你……”雲安安剛“你”了聲,就忽然發覺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8號別墅裏別說貓了,連根貓毛都沒有,霍司擎上哪兒養的貓?


    這個疑惑剛升上來,雲安安想起霍司擎剛才的那番話。


    ——“的確矜貴而且嬌氣,旁人喂的食物都不肯吃,得親自看著才放心。”


    她的腦袋上忽然冒出了兩個大大的問號。


    這、合、著、是、在、說、她?!


    “我哪裏嬌氣了?!”雲安安從他懷裏抬起腦袋來,不滿地問。


    “哪裏都。”許是倦意上來,霍司擎的聲線較之平時都沙啞了幾分,聽在耳裏性感得要命。


    雲安安沒出息地耳根子發熱,也不跟他計較什麽貓不貓的問題了,腦袋裏逐漸被其他問題給占據。


    越想雲安安眸子裏的複雜色彩就越濃了。


    “好玄幻啊。”


    她不自覺地咕噥出聲,被霍司擎聽了個正著。


    “哪裏玄幻?”他沉聲問。


    雲安安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該怎麽開口。


    她之前有過一段時間,懷疑自己同時愛上了兩個男人,還為此躲了雲敬好幾天,卻一直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卻沒想到她愛上的那兩個男人,其實都是同一個人。


    還有那篇公眾號文章……


    “霍司擎,當初我們是怎麽結婚的?又為什麽會離婚?”默然許久,雲安安才開口問。


    她會好奇這兩個問題,霍司擎並不驚訝。


    隻是從她語氣裏極力掩飾的那抹沉重,不難聽出她可能知道了些什麽。


    霍司擎沉吟幾秒,倒也沒有隱瞞她,省略掉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言簡意賅地向她解釋。


    “這麽說我並沒有橫刀奪愛,也不是搶走了別人的未婚夫,才跟你結婚的?”雲安安眸光一亮。


    “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


    雲安安唔了聲,“就,一個認識的人。”


    “前段時間你躲著我,就是因為聽說了這些?”霍司擎狹眸微深,嗓音也沉了下來。


    “唔……”


    被說中了心思,雲安安忍不住縮縮脖子,顫巍巍地扯開話題:“時間也不早了,我、我們還是睡覺吧。萬一巫然半夜來了,怎麽辦……”


    為了扯開話題,雲安安差點把自己給嚇到,神經兮兮地看了看房間四周。


    霍司擎重新將她拉回懷裏,涼涼地道:“來一次殺一次。”


    “……你好變態哦。”


    “我若是變態,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的躺在這兒?”


    “……”


    雲安安默默捂緊睡衣的領口,低下頭去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


    第二天清早,小團子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大魔王,直接被打包送回了學校。


    雲安安提出搬回16號的意見,也被大魔王霸道地扼殺在了搖籃裏。


    吃過早餐後,雲安安跟霍司擎商量,想找個心理醫生谘詢一下。


    霍司擎放下咖啡杯,從容地道:“流息就是這方麵的專家,何必舍近求遠?”


    於是正打算第二次踏上回程飛機的流息,再一次無情地被抓回了8號。


    認命地走進房間,流息坐在雲安安麵前,一臉疲態地問:“您想要谘詢什麽?”


    雲安安還以為流息這是沒睡好導致的,壓根沒想到他次次離開次次被抓回來的慘況。


    “霍司擎說你在這方麵是專家,而且除了巫然以外,這世上就隻有你懂傀儡術。”早餐的時候和霍司擎談了許久,雲安安心裏大概有個譜。


    流息點頭,“是這樣沒錯。”


    “自從上次巫然幫我恢複記憶之後,我能想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但很奇怪,和我關係最親密的霍司擎和景寶,我卻想不起和他們有關的記憶。”


    “這很正常。”流息一本正經道,“失憶症對於有些人而言,或許一周一個月就恢複了,也有些人究其一生都無法恢複,你這種情況已經算不錯了。”


    “沒有其他辦法能想起全部嗎?”


    這哪能有?


    流息正要說沒有,但話到了嘴邊,就強行憋了回去。


    “當然有!”


    雲安安雙眸登時就亮了,“是什麽?”


    流息麵露猶豫,一副不知當講不當講的表情,“就是可能……唉,算了,這說起來有點複雜。”


    他這麽說雲安安反倒急了,“複雜沒關係,你先說說是怎麽個辦法?”


    “對於失憶症病人而言,最有效也是最便捷的恢複方式,就是場景重現這一精神療法。”流息語重心長地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雲安安淺淺頷首,“是讓我……像失憶前那樣和霍司擎還有景寶相處?”


    “沒錯,最好每天都這麽做,有利於記憶恢複。最重要的是貴在堅持,你的失憶症比較嚴重,就更要保持耐心了。”


    聽完流息的話,雲安安不禁陷入了沉默。


    暫且先不論景寶……


    失憶前的她,平時是怎麽和霍司擎相處的?


    看她應該聽進去了,流息昧著良心接著說:“我想這應該沒有人會比霍先生更清楚,你不如去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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