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妄既然知道雲霄亦在海城醫院,應該不太可能是為了騙她出去而說謊的。


    隻是她昨晚聽到他就在海城醫院,還以為他要對雲霄亦怎麽樣,一時慌了手腳,以至於連電話裏他那邊的風聲,都給忽略了。


    如果她當時真的趕了過去,無異於在告訴宮妄,她很在意雲霄亦,在意得不得了。


    屆時他想拿捏住她,簡直比翻手還要容易。


    這種事他並不是第一次做,很難讓雲安安不聯想到這上麵去。


    洗漱好後,雲安安下樓吃過午餐,把藥給景寶熬好,吩咐廚房到點端給他喝後,就匆忙趕去了醫院。


    病房門推開,雲安安就見阮若水和時佳人分別站在在病床邊,正準備坐下的樣子。


    雲安安眸光頓了頓,然後目不斜視地走過去把花瓶裏的花拿出來扔掉,換成了自己帶來的怡神花束。


    阮若水本來還想換成自己帶來的花,見雲安安快了她一步,氣得跺了跺腳。


    “一堆破花爛草,也好意思拿來擺在這麽高端的病房裏,土死了。”


    聽見阮若水嘲諷的話,雲安安嘴角都抽了抽。


    這種天然具有怡神養身效果的花束,別說海城,就算是全國都找不出哪家花店有。


    花田裏每年對外僅供不到百束這樣的花給雲家的親朋好友,千金難買不說,還得雲老先生點頭才行。


    “阮小姐見識廣,連雲老先生親手種的地藏花都認不得。”雲安安將花束擺好在床頭的位置,淡淡道。


    地藏花阮若水是聽過的,可從來沒見過,自然認不出來。


    她以前央著雲老先生請她帶她去花田看一看,摘幾朵花,雲老先生都沒答應。


    可雲安安卻能直接拿來一束……


    阮若水氣得眼都紅了,死死瞪著雲安安,“狐假虎威,有什麽好得意的,又不是你的東西!”


    一旁知道內情的時佳人嘴角扯了扯,就算雲家礙於二十個多年前那件事,不敢立馬認雲安安,但她並不覺得他們能忍住不去疼愛雲安安。


    誰讓人家命好,會投胎呢?


    不僅是雲家的外孫女,還是時家近幾代來唯一的女兒。


    “若水,這裏是病房。”時佳人不輕不重地提醒阮若水,免得她說出更丟人的話來。


    阮若水卻宛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語帶輕蔑地說,“有些人自以為攀上幾座靠山就開始飄飄然了,可在真正的名門千金麵前,和笑話沒什麽兩樣。”


    “人生來就分了三六九等,有些人是上等,有些人啊……隻配做下等!”


    正在給雲霄亦把脈的雲安安聽見這話,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


    “大清朝還在的時候,怎麽沒把你收進宮裏當挑水太監,這麽能抬杠?”雲安安諷刺道,“按照你的說法,寄養在雲家,實際隻是普通家庭出身的你,也是下等人?”


    阮若水臉都氣紅了,惡狠狠地瞪視著雲安安,像是恨不得上去扒了她的皮。


    時佳人拉住了她,站起來柔柔地對雲安安說,“抱歉雲小姐,若水她一向口直心快,並沒有什麽惡意,希望你不要介懷。”


    “口直心快啊,”雲安安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還是時小姐了解自己的朋友,知道她沒腦內沒東西,所以說話根本不用過腦。”


    時佳人:“……”


    阮若水:“……”


    媽的,說不過。


    “雲小姐與其在這兒跟我們置氣,不如想想怎麽幫我大哥和弟弟解除禁閉的好。”時佳人笑了笑,“他們為了雲小姐,可是不惜和父親作對,一直被關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被關禁閉?!


    雲安安明眸中劃過一抹錯愕。


    難怪她上次給時清野發消息,到海城後給時晏禮打電話,都沒有人回應。


    她原來還以為他們是太忙了,沒有時間回複,卻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時小姐說話挺有意思,什麽叫他們為了我被關?”雲安安心裏翻騰,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你可以不信,他們這些天被關在時家祠堂裏罰跪,除非答應以後都不再和你見麵,否則就要一直跪下去。”時佳人拿起自己的包,準備離開。


    經過雲安安時,時佳人停住看向她,把一張卡放在雲安安麵前,“雲小姐還真是魅力無限,硬是讓我家被鬧得家宅不寧的。我言盡於此,如果你還有心,就去勸勸他們,別再跟父親拗,沒好處。”


    她話裏的嘲諷意濃,聽得雲安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眸光掃過時佳人,卻在餘光瞥見阮若水大衣下那件黑白色時尚拚接風的裙子時,猛地頓住。


    這條裙子,她是不是曾經在什麽地方見時佳人穿過?


    可是隻是一條裙子而已,時佳人就算穿過又怎樣,她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之前在帝都……時小姐恐怕貴人多忘事,不記得發生過什麽了?”雲安安抬眸,淺笑盈盈地看著時佳人,笑裏卻一片溫涼。


    這些話有些有頭沒尾,對於什麽都不知道的阮若水,自是一臉疑惑。


    可對於心中有鬼的人,則完全不同。


    時佳人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縮了縮,反應倒是很快,“我離開帝都太久,有些記不得雲小姐說的是什麽事了。”


    完美的答案。


    如果不是她那一刹那的不對勁,雲安安或許都要以為是自己神經質了。


    眼下看來,她的確忘記了一段和時佳人有關,而且很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麽呢?


    時佳人和阮若水離開後,雲安安將那張門卡拿了起來,陷入了沉思中。


    時佳人話裏真假參半,未必她說時晏禮和時清野被關禁閉就是真的。


    可是萬一呢?萬一他們真的是被關了起來,還被罰跪……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雲安安聯係上了之前留過聯係方式的時家管家,萬伯。


    她用的是來海城旅行,順便給時老夫人檢查下眼疾恢複得怎麽樣的理由,對方果然沒有懷疑。


    雲安安特地挑市老夫人在午睡時的時間去時家,萬伯讓她先在樓下客廳等一會兒,便去準備茶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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