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周圍的安保人員突然多了起來,就連內部也有人定時巡邏。


    白天裏雲安安就在花園裏給花草澆水,偶爾找到機會在別墅四周轉悠幾圈,方便到時候逃跑。


    再繼續待在這裏,身份被拆穿的風險很大,她不能再久留了。


    很快,夜幕降臨。


    別墅裏的燈光暗了下來,傭人們也都回到了後麵,隻有安保人員在外圍巡邏。


    借著月色的遮掩,雲安安從傭人房出來之後,直奔別墅後門,她是最後一個離開的,特意留了門沒鎖。


    雲安安貼著門站了一會兒,等手機傳來了一聲“嘀嗒”的輕響,她低頭看了眼。


    江隨沉:那裏的監控設備應該升級了,無法破壞,隻能幹擾,巡邏的兩分鍾輪換,你隻有一分半分鍾的時間上樓準備。


    一分半鍾啊。


    雲安安抬眸看向了四周牆上的監控,不敢耽誤時間,抬步就往樓上走去。


    她掐著點到主臥門前,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萬能鑰匙開門,在巡邏人員到達之前,鑽進了房內。


    房間裏彌漫著濃鬱的熏香氣息,男人如同前兩次一般躺在床上昏睡,雙目緊閉。


    這次雲安安加大了劑量,從根本上杜絕了前兩次的教訓再度發生。


    雲安安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把被她從樓下扔進來的熏香球撿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完事以後她拍拍手,朝著那張大床走去。


    雲安安將身上那件外套裏的氣體都放掉,寬大臃腫的外套立時像是縮水了一般,被她脫下來扔到了一旁。


    看著已經完全不省人事的霍司擎,雲安安紅唇微微勾起,朝他伸出了手。


    這一次應該萬無一——


    啪!


    雲安安剛伸出去的手還未碰到霍司擎的衣領,便倏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準確地扣住了手腕!


    雲安安登時驚得睜大了雙眸,心跳都漏了一個拍子,眼眸慌措地向上看去,就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一雙幽深如夜的狹眸裏!


    原本應該陷入熟睡中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清醒,扣著她纖細手腕的那隻手力度不斷加大。


    怎麽會?!


    不等雲安安想明白到底哪兒出了錯,手腕猛地被他用力一扯,便不受控製地朝著床上的他撲了下去。


    下一秒,霍司擎一個翻身,便將撲到了他胸膛上雲安安完完全全地桎梏在了身下這一方狹窄的空間裏!


    他的手指緊緊地將雲安安兩隻手腕按在了她的腦袋兩側,修長的雙腿死死抵住了她不安分想要掙脫的細腿,垂首狹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仿佛一個幽深暗沉的漩渦,能將人的心神吸附進去。


    “雲安安,抓住你了。”


    低磁沙啞的嗓音不疾不緩地自雲安安耳畔傳來,攜著難以言喻的勢在必得,震得她耳朵邊的肌膚都陣陣發麻,一雙明眸驚恐到了極致。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他早就發現了她,之所以按兵不動,隻是為了引蛇出洞?!


    雲安安不敢細想這其中的可怕之處,雙手雙腳並用地去推他,卻被他越摟越緊。


    兩個人幾乎嚴絲合縫,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兩個熱戀的戀人緊密相擁的畫麵。


    “你放開我!”雲安安想抬腿踢他,卻動彈不得,頸窩邊都是他噴灑出的溫熱氣息,惹得她一陣一陣的瑟縮。


    “除非我死。”霍司擎絲毫不顧雲安安的抗拒和掙紮,仿佛要將她箍進自己的身體裏般擁緊了她,哪怕感受到了她身上真實的體溫,亦然不敢輕易相信。


    這四年裏,他有過太多於此類似的夢境。


    然而每當他醒來,懷中空蕩,身旁冰涼,房間裏死寂一片,哪裏都沒有她的身影。


    失望越攢越多直至變成絕望,霍司擎的心也逐漸變得麻木不仁,荒草不生。


    如果他懷中這一抹溫暖也是假的……


    霍司擎如墨一般沉的眸子裏驟然騰起了絲絲血色,幾乎是下意識地將薄唇貼在了雲安安的白皙脖頸上,順著她鼓動的動脈,一咬。


    “啊——”


    雲安安被疼得痛呼出聲,明眸裏都嘬出了淚花,不管不顧地掙紮了起來,“你放開我!霍司擎,你屬狗的嗎?!”


    他是恨不得她死到一個什麽地步了,居然往她脖子的大動脈上咬?!


    霍司擎那一咬雖然疼,可除了淡淡的牙印之外,並沒有出血。


    卻是雲安安氣惱的罵聲一傳來,他眼底洶湧的混沌忽然消散了些許,乍然明亮了起來。


    就像是在貧瘠荒涼的死地裏終於長出了綠意,湧出了甘泉,逐漸煥發了新的生機。


    都是因為她。


    也隻是因為她。


    “雲安安——”


    霍司擎緩緩從她的頸窩裏抬首,薄唇克製地擦過她柔嫩地肌膚,正欲言語,那噙著痛色的眸光忽然一滯,下一瞬便倒在了她的身上。


    雲安安被他這一壓險些沒喘過氣來,好不容易翻身從他懷裏鑽了出來,誰知他的雙手還緊緊地扣著她的手腕。


    不論雲安安怎麽掙脫就是無法把雙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


    雲安安徹底納悶了,她的熏香和藥粉究竟哪兒出了錯,為什麽對他不是失控就是失效?


    明明她用在別人身上都是絕對有用的。


    雲安安艱難地掙了好幾下,幹脆在他手部的穴位掐了幾下,這才終於鬆開了。


    她頓時鬆了口氣,迅速地下了床,把上麵的痕跡收拾好,這才逃離了房間。


    隻是她剛轉身時並沒有看見,原本昏迷的霍司擎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幾近目眥欲裂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雲、安、安——”


    別走。


    但在藥粉強大的效用驅使下,他很快便徹底陷入了昏迷中。


    如果雲安安看見這一幕,大概會驚訝於他強大的自製力和精神力。


    別墅後門外的樹叢裏。


    江隨沉接到消息後便一直在外圍等著接應雲安安,桃花眼精確地落在主臥的窗口,內心煎熬至極。


    按理說應該要很晚才會出來的雲安安,卻從外圍的欄杆上利落地爬了出來,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裏。


    “快開車!”


    “發生什麽事了?”江隨沉一邊把車開離了這裏,一邊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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