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平靜無波,浴室裏雲安安小腦袋卻快要炸開了。


    好不容易泡了個熱水澡,她才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


    這個房間沒!有!她!換!洗!的!衣!服!


    “霍司擎……”


    雲安安輕軟細細的嗓音從浴室裏傳來,帶著些恨不得把腦袋淹進浴缸裏的羞赧,“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套衣服,我房間的衣櫃也被燒了……”


    裏麵的衣服八成也沒幸免於難。


    所幸那裏沒有她比較貴重的東西在,也沒損失什麽。


    雲安安站在浴室裏,有些懊惱地抿唇。


    美色誤人,她剛什麽想都不想地就衝進了浴室,這下好了。


    外麵一直沒有傳來霍司擎的回應聲。


    過了約莫五六分鍾,雲安安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便悄悄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


    卻並沒有看見霍司擎的身影。


    他不在。


    雲安安明眸轉了轉,有些不懷好意地落在了他的衣櫃上。


    她從浴室裏小跑出來,直奔那麵簡奢的衣櫃而去,打開櫃子想從裏麵找一件自己能穿的先湊合一下。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一聲輕響。


    霍司擎邊低眸掛斷電話,邊走回房內,誰知狹眸不經意地一瞥,便看到一幕足以讓人氣血上湧的極致畫麵。


    嗒。


    房門關上,聽到聲響的雲安安猛地轉過頭,當看到佇立在門邊的男人時,她的身體一點點僵硬了。


    室內淡橘色的燈光從頭頂灑落下來,光影綽綽間,像是蒙了一層神秘的輕紗,起起伏伏中,勾勒出一張旖旎絕美的畫卷。


    連帶著房間裏的溫度不斷攀升,一邊是燥的,一邊是羞的。


    霍司擎喉結微動,狹長的眸子比窗外夜色還要深濃,裹挾著隱忍克製的暗光,仿佛暗夜蟄伏的獵豹,盯上了獵物。


    “你的衣服明早才能送來,先穿我的吧。”


    他的嗓音冷靜淡漠,聽不出一絲情緒起伏。


    雲安安的臉蛋已經紅的仿佛能滴血了,本來羞窘得快要爆炸的心跳在聽見他淡淡的嗓音時,冷卻了兩秒,嫣紅小嘴抿得緊緊的。


    “我知道了。”她抱著懷裏的衣服便跑進了浴室裏,耳朵還是紅撲撲的。


    等她一走,霍司擎拿起瓶沒開過的冰水擰開,仰頭喝盡。


    冰涼入骨的水卻沒有壓下不斷湧向他小腹的燥火,反而越來越旺盛。


    為了緩解尷尬,雲安安在浴室裏呆了好大一會兒才從裏麵出來。


    見霍司擎已經躺在床的一側閉目休息了,她便悄悄鬆了口氣,放輕腳步走過去,小心地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兩人的中間像是隔著一條楚河一樣,明明床位那麽大,但都隻占一方。


    雲安安抱著被子,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吵醒了霍司擎,接上剛才的事。


    她渾身的細胞都有一種羞恥得快要跳出來的衝動,一把就把自己捂進了被子裏,臉上的溫度怎麽也下不去。


    幹脆讓她原地爆炸算了!


    就在這時,身側傳來霍司擎低沉磁性的聲音:“上次停下的針灸,這周再繼續吧。”


    “啊?哦,好。”雲安安動了動僵硬的後背,有些別扭地回了他一句。


    然後又是一陣冗長的靜默。


    折騰了一晚上雲安安也累的不行了,剛剛還因為尷尬連眼睛都不敢閉上,沒一會兒卻已經睡熟了。


    “另外,從明日起你和我一起去公司,以食療師的身份……”


    聽見身側傳來的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霍司擎淡靜的嗓音微頓,長指輕輕揉了揉疲倦的眉心。


    然而一閉眼,卻都是不該浮現出來的畫麵。


    -


    翌日清晨。


    雲安安醒來沒多久,一群穿著職業套裝的人便進了房內,把送來的衣服一一放在了沙發前的桌上。


    除了衣服還有搭配的鞋子包包以及首飾,琳琅滿目的,沙發這塊看起來和商場裏的櫃台快沒什麽兩樣了。


    “雲小姐,這是我們品牌的新款雜誌,您如果喜歡哪套都可以直接聯係我們,我們會給您送過來。”


    “如果您想要量身定製我們也可以讓設計師親自為您服務,這次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問您的喜好。”


    雲安安看著那一堆東西唇角扯了扯,然後對她們道,“不用,麻煩你們了。”


    那些人這才離開。


    雖然雲安安向來對名牌服飾沒有什麽概念和講究,但這麽多東西擺放起來,加起來的價格起碼也要七位數。


    雲安安拿了件簡約款的及膝長裙進浴室洗漱去,換好衣服便下樓去吃早餐


    誰知剛走到餐廳,她就見霍司擎正坐在主位上,身側站著正在向他確認今日行程的喬牧。


    他隻偶爾點下頭,用餐時更是舉止優雅矜貴,讓人挑不出半絲不好的完美禮儀。


    “早啊。”雲安安一看見他,昨晚上的尷尬頓時又重新浮上了心頭,找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霍司擎隻淡淡頷首,並未應她,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


    如果細看,依稀能夠窺見他眸底的不冷靜。


    見他並未把昨晚那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樣,雲安安悄悄泄了口氣。


    想想也是,在他眼裏的女人隻分兩種,一種是雲馨月,另一種是別的女人。


    他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又怎麽可能對她的身體有什麽反應。


    倒是她根本抑製不住的感到羞恥,甚至悄咪咪想著,她的身材應該沒有很糟糕。


    腦補果然是個毛病。


    雲安安雙肩耷拉下去,說不清是慶幸還是失落的情緒紛亂在心口,有些悶。


    “縱火的人抓到了嗎?”雲安安咬了口培根,想起這件事抬頭問道。


    “嗯,已經解決。”霍司擎不溫不淡地回答了她,“莊園的守衛重新換了一批,防護係統也更新了一次,不會再有任何紕漏。”


    末了,他抬眸直直地看向雲安安,狹眸凝聚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冷意,“隻一點,我對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雲安安當即明白他是在警告自己別再打著逃跑的主意,手指攥緊了手裏的刀叉。


    “你什麽時候才肯放過我。”她抬起臉,定定地看著霍司擎,“你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把我的心髒換給雲馨月,我和孩子都會沒命。”


    “即使是這樣,你也要那麽做嗎?”


    靜寂開始蔓延在餐廳裏——


    片刻,霍司擎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目光不摻絲毫溫度地看向她:“這樣的問題沒有假設意義,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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