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親耳聽見這番話前,她的腦海裏不由閃過小時候第一次到雲家,被爸媽以不服管教的名義又送走的畫麵。


    仿佛與此刻重疊了一般。


    不論如何她都不希望孩子出生之後,會麵臨如她一般的境地。


    想到這裏,雲安安卷翹的睫羽輕顫了兩下,明眸破碎的光逐漸變得堅定。


    好大一會兒她才開口,“隻要我們離了婚,這就隻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不需要你負任何責任,相應的,你也無從幹涉我選擇留下這個孩子的權利。”


    “雲安安,”霍司擎指尖稍稍用力,折斷了手中的煙,狹眸冷睨著她,“你是在跟我談條件?”


    “電視台節目和代言都已經被你撤銷了,不是麽?”雲安安掩下嘴角的苦笑,拉開車門下車,看了霍司擎淡漠如畫的側臉幾秒,隨即轉身離開。


    看似纖弱的後背卻挺得筆直,絲毫不肯屈服。


    霍司擎眸光淡涼地凝著她的背影片刻,薄唇溢出一聲輕嗤。


    天真得過了度的女人,隻會感情用事。


    -


    兩個重要工作被撤換後,雲安安的時間表便空閑了出來,小醫館因著沈秋玉上次趁她不在對那些病人大鬧過一場,病人也少了許多。


    因此雲安安一門心思放在了考試複習以及萃取藥劑上,也沒時間傷春悲秋的。


    隻可惜有些稀有藥材即便是百草堂這樣的連鎖藥堂都找不到,讓雲安安不禁納悶,怎麽以前在爺爺手裏跟雜草似的草藥。


    在帝都愣是一株都見不著。


    雲安安找遍中醫院的圖書館也沒能找到相關草藥的資料,然後合上書離開了圖書館裏。


    剛走到轉角,一抹急匆匆的身影就撞到了她身上來。


    雲安安虛隔了一道,沒讓她撞到自己,倒是那人因為走的太急突然急刹車不及,摔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雲安安伸手去扶她。


    “會不會看路啊?”女生不滿地低罵了幾句站起來,卻在看見雲安安的臉時臉色忽然一變。


    她像是突然看見了什麽可怕東西一樣猛地甩掉了雲安安的手,低著頭轉身跑了!


    雲安安俏臉不解地看著那個女生跑走的方向,她貌似不認識對方吧,怎麽見了她就跑?


    這件小插曲並沒有讓雲安安太在意,從學校出來後,她邊往公交站走,一邊拿出手機來給蘇酥發消息。


    那天之後蘇酥隻留下句讓她靜靜就沒了蹤影,也不知道那天在金碧大堂到底發生了什麽。


    雲安安記得莫時寒倒是沒事兒人的樣子,可見受傷害的還是蘇酥。


    “那輛車怎麽了?”


    “司機是不是酒駕啊,看起來好不對勁,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靠!大家快跑——”


    公交站周圍突然傳來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原先還堆在站牌下等著上車的人瘋了一樣往四周散開。


    雲安安剛抬起頭想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了一副讓人毛骨悚然的畫麵——


    一輛黑色賓利拐著s型的路線反向行駛到了公交站附近車道,前麵都是行人,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公交站旁邊的路人幾乎都散開了,可距離那輛車不遠處的路邊,還坐著一個小孩子!


    雲安安的臉色猛然變了,在那輛車就快要撞上那個小孩子的前一刻,她的指間閃過一道刺目金光,直直地射向了那輛車!


    就在下一秒,那輛車劇烈地拐了一個大彎,然後“嘭”地一聲巨響,撞到了距離小孩子隻剩幾十厘米的大樹旁!


    周遭的人都被這驚險的一幕驚呆了,反應過來時更是渾身冷汗。


    那麽小一個孩子,如果被那輛失控的賓利撞上,恐怕就要血濺當場了!


    雲安安沒有猶豫地跑過去把那個小孩抱離了原地,這時小孩才後知後覺地感知到不安,咧嘴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已經沒事了。”雲安安小手輕柔地拍著小孩的後背安慰,目光看向那輛差不多報廢了的車。


    那輛賓利上下來的人幾乎都穿著黑衣,萬分緊張地攙扶著一個身穿青玉色唐裝,眼睛被紗布蒙住的氣質溫潤男人。


    盡管心靈的窗戶被白色紗布遮擋住,卻依然能夠窺見那男人豐神俊朗的麵容一角,很是神秘。


    剛剛她的金針紮破輪胎,開車的人還能夠反應及時的製停,可見心理素質和應變能力有多強。


    總的而言,這些人絕不是什麽普通人。


    帝都巡局探員和救護車很快趕到現場,一片混亂。


    小孩的父母也很快找了過來,聽旁邊的人說起剛才那驚險恐怖的一幕,還以為是雲安安奮不顧身救下了他們的孩子,連忙向她道謝。


    雖然不至於奮不顧身,但雲安安為了讓金針紮破車輪胎降低車速,的確耗費了很大的力氣。


    如果不是因為從小有過強力的訓練,她今天未必能從車軲轆下搶人。


    雲安安卻是沒有道出真相,以免被人當成什麽武俠狂熱者,等那對父母帶著小孩走後,她也要離開了。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請你跟我們去巡局一趟做下筆錄。”一個女探員攔住了雲安安,沒讓她走成。


    “我?”雲安安訝然,“我想知道理由是什麽,因為這起事故與我並無關係。”


    女探員也覺得不可置信,“有人宣稱剛剛親眼看見是你對那輛車做了什麽,才導致車子突然停下。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調查。”


    雲安安默然了兩秒,隻好跟著女探員一起上了車。


    反正這種事情就算她說了實話,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帝都巡局。


    剛聽完雲安安的敘述,做筆錄的那位男性探長沒忍住噗聲笑出來,很快又板起了臉嗬斥。


    “嚴肅點,你以為巡局是什麽地方?綠林嗎?還飛針呢?再不說實話把你當嫌疑犯處理了!”


    雲安安抿了抿唇,如實道,“我說的就是實話,不信你們可以去查一下那輛車的前後輪胎,我的七根金針應該還留在上麵。”


    總歸最後他們都會查到她身上來,不如一開始就說實話,以免被當成什麽恐怖分子。


    這話剛說完,就有另外一個探員拿著一個塑料袋走進來。


    “探長,這是我們從車輪胎裏找出來的,好家夥,應該是純金打造的。”


    男探長接過塑料袋一看,裏麵都是斷裂的細長金針。


    組合起來一數,果然不多不少,正好七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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