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被擂台上的情況,震驚得張大了嘴巴。


    “不是,不管怎麽說,‘殺手’所在的隊伍也差不多是賽點冠軍了啊,不至於被打成這樣吧。”


    “怕不是在打假賽?故意給人讓路?”


    所謂‘殺手’,就是那囂張之人在小破站注冊的id號。


    在“幹翻小破站”隊出現之前,他們已經在這個賽點連贏好多場了。


    說是打遍賽場無敵手也不為過。


    不過,他們的打法很髒,總是先要在擂台上調戲對手一番,然後再在對手暴怒的時候,圍毆對方。


    ——一場比賽打下來,作為“殺手”們對手的參賽者們,總是身體心理雙重受害。


    不是沒有人想教訓“殺手”,但沒人能成功。


    直到現在。


    “打假賽?就‘殺手’?但凡是有一絲反抗的可能,他都不可能允許自己吃這個癟吧?你們也不好好想想,‘殺手’是個什麽性格。”


    “也是。真想作假,賽前何必挑釁人家。現在被人打爆,‘殺手’自己的臉不疼嗎?”


    “所以,能夠教‘殺手’做人的人,終於出現了嗎?”


    意識到這一點,觀眾們不僅停止了噓聲,而且還期待起來。


    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在之前被“殺手”的行為惡心到不行。不少觀眾喜歡的參賽選手,都是被“殺手”戲弄著淘汰的,觀眾們心裏本來就有氣。


    “殺手”的臉怎麽可能不疼?


    他的臉在這一刻都快被打腫了。


    然而,聲音被凍,讓他無法叫罵。身體受製,讓他連反抗都做不到。


    必殺招失敗之後,他就好像變成了一條砧板上的魚。無數的攻擊朝他襲來的時候,“殺手”第一次生出絕望的心情。


    “怎麽辦,速戰速決嗎?”


    季安琛發泄完自己的怒氣,終於稍微冷靜下來。


    他已經將“殺手”疑似鹹豬手的那隻胳膊徹底凍到壞死,即便後期“殺手”能找高級療愈師以及輔助來幫忙,他的那隻手也絕對不可能恢複到以前的靈活程度。


    沒有現場炸碎那隻手,是他最後的溫柔。


    霍玨掄著大刀幹了大半場,也屬實是有點兒累了。


    “我都可以,暴富呢?”


    他甩甩手腕,扭頭看向季安雅。


    季安雅此刻又重新陷入了那種,煩躁不已的狀態。


    她似乎感覺到有點兒冷,又覺得十分燥熱。


    無數氣流在她體內奔騰,似乎要在某一瞬間爆開。


    季安雅沒有回答霍玨的問題,她不自覺地操縱著感知,將對方四個人全部包裹了起來。


    她的感知在這一瞬間,仿佛實質化,季安雅甚至可以將感知當做武器直接攻擊對方的身體。


    “噗嗤。”


    她用感知刺穿對方的膝蓋,又操縱著感知在對方的身體裏膨脹。


    “哢嚓哢嚓。”


    感知被她幻化出不少分支,仿佛參天大樹的根,在土壤裏肆意伸展。


    伸展到一定的程度,季安雅猛地抽出感知。


    感知分支在這個過程中會緊緊抓住對方的血肉,不斷的倒拔對對方的膝蓋造成嚴重的二次傷害。


    “嘖,不對。”


    季安雅觀察著對方的傷口,覺得攻擊效果不太行。


    她重新操縱著感知,對“殺手”的另外一隻膝蓋發動了攻擊。


    這一次,季安雅的感知幻化出來的分支,比第一次的還要多。感知網因此更加細密,等到拔出時,“殺手”幾乎要哭出聲來。


    “發生什麽事兒了?”


    觀眾席上的人們一臉懵逼。


    季安雅的感知即便是能實質化,也不是真的就幻化出了實體,因此,觀眾們並無法看清她的行為。


    他們能看到的,隻有“殺手”不斷消減的精氣神,以及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誰在發動攻擊嗎?”


    他們定睛看去,仔細打量一圈,卻發現“殺手”的膝蓋,不知何時已經徹底碎裂。


    “臥槽,這太狠了。”


    他們頭皮發麻。


    但季安雅依然覺得效果不太行。


    她就這樣,拿著“殺手”幾個人,當起了實驗對象,不斷用他們的身體找著手感。


    “嘶,暴富怎麽更凶殘了?”


    意識到季安雅的動作,霍玨忍不住背後一涼。


    他避開目光,用手勢示意季安琛,“你不會得罪她了吧?”


    “被人挑釁,做出這種反應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季安琛不以為意。


    在他的觀念裏,自家姐姐做什麽都是有道理的。


    更何況,他們現在是在擂台上,姐姐教對手做人,這有什麽不對?


    他瞟了霍玨一眼,“別偷懶,咱們也別拖了暴富的後腿。”


    被他們教訓得灰頭土臉的對手聞言,頓時心如死灰:“……”


    這特麽還叫拖後腿?


    “殺手”又痛又氣,他的胸口鬱結叢生。


    本來以為這就是他們衛冕冠軍前的表演賽,他答應那個人的提議,並不為獎賞,隻是為了好玩,誰知居然給他碰上了硬茬。


    感受到自己現在身體的情況,“殺手”已經徹底暴怒了。


    “該死的。”


    他發出氣音。


    舌頭抵到牙齒深處,“殺手”狠狠心,調出那人給他的“秘寶”,快速嚼巴幾下,囫圇吞下,然後靜靜等待幾秒。


    數秒之後,一股力量重新在他的體內升騰。


    “殺手”終於重新體會到,掌控力量的快感。


    他的攻擊陡然大增。


    “你在玩兒什麽?”


    霍玨又去處理了一番蠢蠢欲動的另外三人,一回頭發現季安琛居然處於弱勢了。


    “自己給自己增加難度?”


    總不至於舍不得這個擂台吧?


    季安琛沒有好氣,“你鬧呢,這人不對勁,突然開始發瘋了。”


    其實“殺手”的攻擊主要是朝向季安雅的,但季安雅正好換了實驗對象,此時正背對著這邊。


    季安琛必然不會讓姐姐受到影響,發現不對,他立刻就擋在了前麵。


    誰知,本來注定失敗的人,居然會給他這麽大的壓力。


    霍玨隻覺沒眼看,他扛著大刀加入戰場。


    然而,二對一居然都壓製不住“殺手”了。


    “艸,他咋回事啊?”


    就算是垂死掙紮,也不至於突然爆發這麽大的力量吧?


    有貓膩!


    “你們都得死!”


    “殺手”露出猙獰的笑容。


    激動之下,他居然強行發出了聲音。


    就是聲音嘶啞,跟在砂礫上磨過一樣。


    霍玨翻了個白眼,“好好好,死死死,爺爺們會成全你的。”


    他和季安琛聯手,重新將“殺手”壓製下來。


    然而“殺手”卻徹底瘋魔了,他不管不顧,拚著性命也要剛到兩人。


    兩人還采用之前的戰術。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將那四十米的大刀砍到對手的脖頸,就看重新囂張了不到三分鍾的“殺手”露出呐喊的表情。


    “啊……”


    他發出了最後一聲尖叫。


    隨後垂下頭,再也沒有聲息。


    霍玨抬眼看去,卻見季安雅一身清冷,手指還維持著攻擊的模樣,不知何時站在了“殺手”的背後。


    “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他將四十米的大刀收起來,“剛剛不是還在針對其他人的嗎?”


    季安雅動動指尖,“唔,就是直覺。”


    剛剛那個瞬間,她的感知瘋狂報警。


    她來不及多思考,反身就竄到了“殺手”的身後,操縱可實質化的感知,將“殺手”體內散發著危險的東西狠狠摧毀。


    “殺手”沒了,其餘三個人也徹底沒了鬥誌。


    他們已然被折磨得夠嗆,慘白著臉就低頭叫了認輸。


    主辦方清場的時候,季安雅盯著“殺手”的屍體,總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這人從頭到尾,針對她的惡意都十分明顯。


    “我是搶過他對象?還是殺過他全家?”


    季安雅戳戳便宜弟弟的臉頰。


    “沒吧。”


    季安琛仔細回憶,“應該從未見過啊。”


    季安雅也趕快回憶原文,卻沒有找出一絲半點兒的信息。


    不等姐弟倆想得更深,已經擦幹了眼淚的小破站負責人,又一次站在了她們的麵前。


    “恭喜成為賽點冠軍,這是你們的獎品。”


    他將一個泛著瑩光的玉盒遞給季安雅。


    “謝謝。”


    季安雅剛準備打開玉盒,突然感到胳膊上寒毛直豎。


    一雙飽含惡意的視線,從觀眾席上射來。


    “誰?”


    她猛地回頭,往一個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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