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夜,李青州都處在淺睡狀態沒敢深睡,擔心先前那鬼物去而複返,主要是擔心自己母親和妹妹等人的安穩。


    畢竟李青州自己有殺生劍還有功名護身,自身實力也不弱,隻要不是太過強大的鬼物,他基本都能應付,而家裏其他人卻都是普通人。


    好在隨後那鬼物沒有再出現。


    “子玉,子玉救命啊!”


    不過天亮後還沒有過多久,熟悉的求救聲卻是再度從門外響起,是趙學文。


    又招什麽麻煩了?


    李青州聞聲疑惑的走向外麵,待到門口卻發現,除了趙學文之外,錢修遠和馬誌高兩人也在,三人都是一臉慌張不安,待看到李青州才鬆一口氣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文遠、博高、修明,你們這是?”


    “子玉,這次你可得幫我們啊,徐夫子過世了。”


    三人苦著臉道。


    “徐夫子過世了。”李青州聞言一愣,徐夫子是他們書院的夫子之一,平時沒少教他們:“什麽時候的事?”


    “昨晚。”


    趙學文道。


    “那你們這是?”


    李青州則又不由疑惑,徐夫子過世,但就算過世,徐夫子人不錯,還是他們夫子,平時也對他們希望殷切,一直期望他們有朝一日能考中舉人甚至是金榜題名,難道還能變成鬼後害他們不成。


    “昨晚徐夫子來找我們了。”


    這時候錢修遠說話,說到這裏似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麵露恐懼之色。


    “找你們?”


    李青州驀然想到昨晚被他驚走的鬼物。


    “夫子找你們作何?”


    “夫子說,讓我們一定要通過秋試,考上舉人,不要讓他失望......”


    馬誌高苦著臉,說著伸出自己的右手,隻見其手腕上一隻青黑的手印,看起來像是被手抓的,而手印上,則彌漫著濃烈的陰氣和一股驚人的執念。


    “這是?!”


    李青州頓時目光一凝。


    旁邊的趙學文和錢修遠也挽起袖子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腕,而兩人的手腕上,也和馬誌高一樣,都有一樣的青黑手掌印。


    三人麵露不安之色,尤其是看著手腕上的青黑手印,隻覺鬼氣森森。


    “子玉,這什麽情況,該不會是夫子對我們施了什麽詛咒吧,我們可沒得罪過夫子啊。”


    “那道不至於,聽聞夫子生前一心科舉考上舉人,但是最終到老都未能通過秋試,我想這應該是夫子生前的執念,如今雖然過世,但執念難消,所以希望你們能代他完成心願,考過秋試成為舉人......”


    李青州想了想猜測道。


    “那要是考不過會怎樣?”


    三人聞言又不由想道,畢竟科舉這東西,又豈是能保證一定通過的,而且他們的才學也遠不如李青州,自己本身都沒足夠的信心能過秋試,多少學子蹉跎一生都過不去。


    “過不去倒時再說,現在七月,秋試在九月,至少還有兩月時間,無需擔心。”


    “其實換個角度想一想,這都是夫子對你們深深的愛啊。”


    最後李青州又半開玩笑一句。


    三人聞言則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想這樣的愛他們寧願不要,承受不起啊。


    “那子玉昨晚夫子沒來找你嗎,平時徐夫子最看重的可就是你,還說你有狀元之才。”


    趙學文隨即又忍不住詢問道,徐夫子既然連他們三個都找了,那不應該漏掉李青州才對,況且平日在學院中,徐夫子最看重的可就是李青州。·


    徐夫子昨晚自然也來找他了,此刻李青州已經確定,昨晚來到他房門外的鬼應該就是徐夫子,隻不過被殺生劍給驚退了。


    三人聞言頓時又心頭羨慕,心想自己要是也有李青州的實力就好了,可惜這種東西羨慕不來。


    隨後李青州又提議去祭奠一下,畢竟徐夫子怎麽說都是他們老師,現在過世,不知道消息的話還好,但是知道了,於情於理都該過去祭奠,趙學文三人也沒有絲毫猶豫答應下來,同時心裏想著過去祭奠的話徐夫子鬼魂看了說不準一個開心就放過他們了。


    然而事實證明,趙學文三人想多了。


    來到徐夫子家到靈堂前一番祭奠之後,三人手腕上的手印依舊完全沒有絲毫減輕減退的跡象。


    “無需太過擔心,夫子既然是希望你們能通過秋試,那至少在秋試之前,你們都不會有事,如果過了秋試,一切應該都會迎刃而解,如果到時實在未能,我再幫忙想辦法。”


    最後李青州隻得這般安慰。


    聽得李青州的話,三人心頭也才頓時安穩不少,而且事已至此,他們也隻能像李青州說的這樣了,爭取兩月後的秋試通過,如果不能通過,那隻能再找李青州了。


    隨後趙學文又提議一起去喝酒,不過被李青州婉拒自己選擇了回家,趙學文三人則是選擇了去喝酒解解壓。


    “李公子。”


    行至半路,前麵忽然有人叫住自己,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女。


    “小環姑娘。”


    李青州認出對方,正是之前受趙學成相邀一起遊船時見過的花魁柳如意的侍女,名為小環。


    “不知小環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李青州又問道。


    小環則似有些猶豫,看著李青州神色猶豫了一下才道。


    “李公子能去看看我家小姐嗎?”


    “如意姑娘?”


    李青州聞言臉上露出疑惑。


    “我家小姐病了,病的很厲害。”


    “如此小環姑娘該是去找大夫吧。”


    李青州更疑惑了。


    “找了,大夫說小姐的病,既是身病也是心病,身體上的病其實並無大礙,隻是感染了風寒,最大的問題是小姐的心病。”


    “心病?”


    “李公子可還記得那日遊船之時,小環曾贈給公子的香囊,那日遊船後,小姐晚上一直在等公子,一直等到天明。”


    “額......”


    這下李青州尬住了。


    “懇請公子救救我家小姐。”


    小環則是又開口懇求道,她也是沒有辦法了,這兩日看著自家小姐日益憔悴的模樣,除了李青州之外,她實在想不到什麽辦法了。


    這時候李青州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人家還真是因為他生病的,開口道。


    “小環姑娘言重了,帶路吧。”


    小環聞言頓時又轉憂為喜帶著李青州向軒雅閣而去。


    柳如意是軒雅閣的清倌人,又是軒雅閣的花魁,住的地方自然也不是軒雅閣其他女子可比,是一處獨立的閣樓,挨著江邊。


    “小姐,李公子來看你了。”


    小環興奮的帶著李青走來到閣樓走進門向裏麵屏風後麵的柳如意喊道。


    李青州跟著小環走進門,隨即就看到躺在床榻粉色紗帳後麵氣息虛弱的柳如意。


    “李公子。”


    柳如意忍不住有些驚喜的從床上抬起頭看向李青州。


    “聽聞如意姑娘因青州感染風寒而病,青州慚愧。”


    李青州拱手道。


    柳如意聞言頓時又臉上喜色一頓,看著李青州咬了咬牙道。


    “那晚,公子為何不來,可是嫌棄如意身份....”


    她以為李青州是嫌棄她的身份,雖然她現在還是清倌人,但是終究是花月場所的女子,說出去名聲也不好。


    再說,就算自己是清倌人,但是說出去誰會信,大多人都隻會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花月場所的女子,又有哪個是清白的。


    隨即卻聽李青州道。


    “如意姑娘誤會了,那晚不來,是在青州自己。”


    “青州如今學未有成,兩袖清風,怎敢誤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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