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是外出的話,需要先和家裏說一聲。”


    司機握著方向盤,恭敬地說:“我一人恐怕無法保護小姐安全,我們先回家帶上一些保鏢再去探望那位死者家屬吧。”


    “不需要吧?”


    許旋魚輕輕搖頭,“我自己過去就好,帶人過去顯不出任何誠意。”


    人都已經離開五年了,她現在才過去,本就一點誠意也沒有,若是再帶保鏢過去,恐怕會讓死者家屬更難受。


    司機張嘴想勸,眼角餘光卻敏銳地通過倒車鏡看到後方閃過一個黑影,黑影騎在摩托車上,快速從車子後方駛過,又匆匆隱入大樓拐角處,若不是司機眼尖,恐怕都發現不了那道黑影。


    可他不但看到了,還看到黑影身上戴著的許家肩章,那肩章下方有一條銀色小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看到那個肩章與那條銀色小魚,司機瞬間心領神會,旋魚小姐的扈從回來了。


    唯有旋魚小姐的扈從才有資格在許家肩章上刻畫銀魚,而世上也僅有那一人可以佩戴銀魚肩章,那就是影號大人。


    有影號大人在,旋魚小姐去哪兒裏都可以了。


    司機打開定位,往死者家屬的住處駛去,透過後視鏡偶爾能看到一抹黑影,他便覺得心安無比。


    “這裏就是死者家屬所在的小區。”


    在一棟普通住宅樓前,司機將車停下,“死者名叫石桐,37歲,先天性心髒病,育有一子一女,兒子今年13歲,女兒今年10歲。”


    “父母和他妻子都住在這個小區,就在這棟樓上,分別是301室和302室。”


    許旋魚抬頭看著這棟很普通的居民樓,目光有些複雜。


    “你們這是又來找老石家的人吧?”


    一個牽著狗的大媽湊過來,她頭發有點花白,一臉好奇地跟許旋魚搭話,“你們都是老石家的什麽人啊,怎麽隔三岔五就有人過來找他,還都看著挺有錢的?”


    司機急忙過去,攔在大媽麵前道:“不好意思,我們隻是過來探望石家父母,並不閑聊。”


    大媽就往後退了一步,倒是也沒打算繼續攔著許旋魚閑聊,她就是好奇而已,見許旋魚長得漂亮又年紀小,就想八卦地問幾句。


    人家不願意回答,大媽也不會多問,不過見司機領著許旋魚往樓上走,大媽忍不住說:“老石家現在不在這邊住,你們不知道?”


    “嗯?”許旋魚腳步一頓,回頭看大媽。


    大媽就撇了下嘴,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有點不屑地說:“他們家兒子好像出去賺到大錢了,前幾年老石家就不在這邊住了,在隔壁那富麗堂皇小區裏買了兩間大房子,好像每一個都有兩百多平。”


    “還有車位、豪車和店鋪,聽說他兒媳婦還開了家服裝店,這些年也不少賺錢。”


    “不過這兒的房子他們卻沒賣,隔三岔五也會回來待上一兩天,特別是像你們這樣有錢人來的時候,他們都會提前回來準備,高高興興地來,愁眉苦臉地送你們出來,等你們走了他們又高高興興的,那臉變得可明顯了。”


    許旋魚抬眸看向司機,司機就附在她耳邊低聲說:“當初石桐去世後二少爺給了一筆錢,這些年經常讓人過來探望,送些錢、送些東西。”


    “家主也曾給過一筆錢,主母也送過錢來,還有小姐您也派人送過錢。”


    許旋魚微微垂眸,她送錢這事自己是知道的,那年她17歲,正是被許子淩蠱惑最嚴重的時候,二哥那一年剛去醫院實習,而她出去玩時不小心擦傷了手。


    原本許旋魚沒怎麽在意,許子淩卻和她說不好好醫治會有破傷風的危險,愣是讓她把許攸羽從醫院叫了回來。


    許攸羽剛到家,就接到醫院電話,有急診病人讓他回去,許子淩卻一個勁兒地讓許攸羽給許旋魚消毒、包紮,等許攸羽趕回去時石桐已經死了。


    因為錯過最佳救治時間,石桐去世,許攸羽很自責,也對許旋魚很失望,許旋魚那時候並不覺得這件事跟她有關,兩兄妹誰都沒先開口,自此以後便不再說話。


    後來許旋魚派人給石桐家裏送過錢,她對石桐的信息並不了解,隱約聽二哥說,她還以為石桐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沒想到已經有了妻兒。


    而這些年不但她送錢,二哥、爸爸、媽媽也在給石家送錢,她記得自己當年便送了五百萬,這些年加上父母哥哥的,他們給石家最少送了一千萬吧?


    大媽聽不到司機和許旋魚說什麽,她隻是牽著自己的狗往旁邊退了退,抬手指向不遠處明顯高檔許多的小區,“老石家現在都在那邊住,你要是想找他們就去那邊找吧。”


    “也不知道他們兒子在外麵幹啥工作,這些年可不少賺錢,我看老石頭那模樣好像很得意,可再問他卻不願意多說,鄰裏鄰居的,有好生意咱們一起做不行嗎,非得發那個獨門財?”


    大媽明顯對石家不太滿意,絮絮叨叨地離開了。


    許旋魚便走回車裏,和司機淡聲道:“先回家吧,讓人查查石家是怎麽回事。”


    死了兒子,石家還這麽開心,似乎不太合乎常理。


    與此同時,一份報告被送到了封玄辰桌麵上。


    男人伸出修長指尖,隨手翻看起來,特助便在一旁稟告。


    “石家的事已經調查清楚,石桐自小患有先天性心髒病,醫生曾斷言他活不過三十歲。”


    “但他當年活到37歲,有了兒子和女兒,石家父母都曾說過知足了。”


    “從35歲開始,石桐身體便每況愈下,已經不能外出工作,全靠妻子一人打工養活他和孩子,僅僅兩年時間,石家已經負債累累。”


    “到石桐發病去世那一年,石家欠債16萬,他當時去世時,石家父母及妻子均沒任何傷心情緒。”


    “我查過當時的醫療記錄,石桐送到醫院時已經昏迷不醒,剛推進急診室不到十分鍾便去世了。”


    “許二少對此一直都很自責,覺得如果自己早些回來沒準能救活他,但石桐是心髒病,許二少當時又隻是實習生,即使他回來也輪不到他搶救石桐。”


    封玄辰抬起滿是寒意的眸子,眼底劃出一抹鋒芒,“所以,攸羽這些年一直在錯怪我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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