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進入了乾城,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了嗎?”


    這是乾城之中三大宗閥之一婁氏所在的大院,占地將近百裏,可以說是這乾城之中一座城中城亦不為過。


    寒濤帶著熊萌萌一路行來,很自然跟隨著婁若雪的車隊入住了這婁氏大院之中。


    眼下,婁氏內院嫡係弟子所居住的樓閣中,婁若雪與寒濤相對而坐,安靜的看著寒濤問道。


    “你猜。”寒濤雙手向後支去扶在椅背上,戲謔一笑,說道:“想不到婁大姐你品味倒還獨特的嘛!”


    不得不說,婁若雪雖然外表看起來如同冰塊一般不可侵犯,但其閨房布置的卻頗為清雅,竟是以粉色為主基調,桌上檀香盤繞靜靜燃著散發出一股芬芳提神的味道,櫃上香榻周圍皆是點綴著星星點點粉色飾物,牆壁上掛著一柄七尺青鋒,在其兩旁卻是各掛著一幅潑墨丹青圖。


    環顧四周,寒濤不禁點點頭,外冷內熱,雖然一直以來已一幅冰塊麵孔示人,但從其閨房裝扮卻不難看出,在這位冰禦姐內心之中卻是藏著著幾分小女人的心態。


    見到被自己這般回答有些慍怒樣子的婁大小姐,寒濤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向後一靠,二郎腿一翹,捧起桌上的茶杯悠然自得品了起來,最後還似乎頗為享受的雙眼微微眯起,情不自禁道:“美人配好茶,果真好享受。”


    “你…混蛋!”婁若雪終是忍無可忍,柳眉蹙起,站起身伸出一隻纖長手指衝寒濤嗔道。


    “混蛋?額,你怎麽知道我小名的?”寒濤摸摸腦袋非常無辜道,這般無賴舉動讓得婁大小姐很是無奈。


    “無賴!”婁若雪微嗔一聲,白了一眼寒濤,轉過身去,氣鼓鼓跺了跺腳。


    “那是我外號。”寒濤大咧咧說道,伸手去擺弄那呈放著檀香的銅爐。


    對於冰冷禦姐忽然變得這般小女人氣模樣,寒濤還是非常喜歡欣賞的。


    “算了,不逗你了,宇內幽穀寒宗聽過吧?”放下茶杯寒濤微微一笑,然後看著婁若雪的背影輕聲說道:“我就是幽穀寒家的子弟,這一次隨同長輩外出曆練,卻不幸遭遇黑洞風暴與族中長輩走失,後來的事你應該知道了。”


    要說吹牛編故事的本領,寒濤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宇內宗閥何止千萬,從荒古到近古,曆經數個大世所累積下來大大小小的宗族門閥如同天上繁星一般,數之不過,就算婁氏想要調查也無從下手。


    畢竟除了擺在明麵上的這些大宗閥外,還有很多隱世而居實力卻幾乎比肩四梟的隱世門閥亦是不少數。


    幽穀寒宗,說起來也非寒濤隨意編造的宗族門閥,確有存在,屬於隱世門閥之中頂尖一層,知道的人卻是很少,很明顯四梟卻不在這一列。


    “家門我也報過了,婁伯父現在可以出來一見了吧?”輕輕把玩著茶杯,寒濤微微抬眼,看向婁若雪那張香榻邊的一處大屏風,似是自語一般輕聲說道,轉過腦袋恰好與婁若雪那對美妙的鳳眸竟凝視在一起,旋即嘀嘀咕咕道:“想嫁女兒給我就直說嘛,何必這樣呢。”


    “就算是終生不嫁,我也不會嫁給你的!”婁若雪俏臉一紅,身為乾城之中出了名的冰美人,她什麽時候被這般調侃過,不禁輕哼一聲,別過腦袋去不堪寒濤。


    “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雪兒跟我說時我還不信,今日一瞧,寒濤賢侄倒的確是人中龍鳳。”中氣十足的聲音自那道屏風後邊傳出,然後就見得一個身穿墨色錦袍的中年人緩緩自屏風之後踱步而出,看著寒濤輕輕一笑,點點頭,問道:“在這乾城之中婁某隱息之術足以位列前三甲,不知賢侄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我湊,真不敢相信冰冷禦姐的老爹竟然是個自來熟,婁若雪不會是外邊撿來的吧。


    寒濤看著這中年人,內心無比邪惡想到,最後嘴角不由緩緩牽起了一個弧度。


    “婁伯父客氣了,人中龍鳳倒是談不上,隻不過試問就算是尋常百姓家一般都不會允許自家女兒將陌生男子領入閨房之中,更何況是身為乾城三大宗閥之一的婁氏呢。”寒濤看著婁若雪父親的眼睛,然後微微一頓,繼續說道:“小侄雖不常外出,卻還是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這般,自然就會胡亂聯想了。”


    “哈哈,你小子倒是鬼精鬼精的。”婁若雪的父親看著寒濤上下仔細打量一番,旋即笑罵道:“不過,我倒是蠻喜歡的,怎麽樣寒小子,這段時間就留在乾城,讓我家小雪帶你四處走走看看如何。”


    “正有此意,進城的時候婁姐姐還說明天要領我去那陰陽峰瞻古呢。”麵對婁父寒濤也不怯場,從容笑道,然後轉過頭看著這會兒正背過身去生悶氣的婁若雪笑問道:“對吧,婁姐姐?”


    “哼!”回答他的隻是一聲帶著微微嗔怒的嬌哼,寒濤聳聳肩,不理我?無所謂,誰讓咱臉皮厚呢。


    “哦?是嗎?哈哈,我家這小妮子可從來沒這般對待過男孩子呢,賢侄你從實招來,是不是對我家雪兒下了什麽魔咒了?”婁若雪的父親一愣,旋即哈哈一笑摸著婁若雪腦袋,輕鬆調侃道。


    “爹爹,你胡說什麽呢!?”終於,冰冷禦姐按捺不住了,不滿拍落了自己父親的手,嬌嗔道。


    “嘿嘿,還不好意思了,我家小雪兒是真的長大咯。”婁父看了眼婁若雪,然後又看了看寒濤,和藹笑道:“行了,老夫就不打擾你們了,這些日子族中麻煩事的確不少,見到寒賢侄這般優秀我也就放心了。”


    說罷,轉身抬腳便是向著屋外走去,臨了卻是身子一頓,轉過身看著寒濤笑道:“寒賢侄你若是覺得房裏無聊,倒是可以叫雪兒帶著你今日在這乾城四處走走看看。”


    “如此,多謝伯父操心了。”寒濤微笑點頭回應,這婁伯父似乎很樂意將他這寶貝女兒與自己身邊推,卻是不知婁氏打得什麽主意。


    這婁若雪的父親絕對不會像看上去這般容易相處,能當上一族之主之人,有幾個會是泛泛之輩?


    雖然寒濤不願胡亂猜測別人,可要說四梟王血族人會沒有一點心機,那是任誰都不會相信的,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自小便是寒濤從悠星那裏學來必須謹記的教條之一。


    見到自己父親離開,婁若雪也不再生氣了,緩緩坐了下來,捧起桌前茶壺為自己倒上一杯香茗,又為寒濤斟滿,然後抬起腦袋看著寒濤,輕聲道:“希望你對我父親他別產生什麽誤會,來時我將你的情況告知了族中,父親他隻是想看看能夠將那頑劣熊都能鎮住的究竟是什麽樣之人。”


    “哈哈,那結果一定沒讓他老人家失望吧?”寒濤非常自戀的將手中香茗一仰而盡,頭發一撩,嗬嗬笑道。


    “卻是出乎意料,我沒有想到從那土狼口中隨便救出的一個垂死之人,居然會是一位隱藏極深的青年俊傑。”婁若雪盯著寒濤,神色複雜說道:“幽穀寒宗,想來你所出生的宗閥應該是一個很古老的隱世門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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