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回過神來,寒濤怔了下下意識回道,待看到此女臉上不悅表情時,卻是反應過來,顯然這位冰美人如今怕是將自己劃作好色之徒一列了。


    見到古月寒濤這般敷衍又似調戲的回答,冰冷禦姐那兩道柳眉不禁蹙得更緊起來,似是不願見到寒濤一般,轉過身去,旋即微微一頓,冷冷說道:“既然有氣力起來了,看來你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我不管你是誰,來自哪裏,但是這些日子跟在我的車隊中,就要老老實實按著我的規矩來,去做一些你能力所能及的事來換取屬於你的那份食物,婁氏一族中不養閑人,記住了嗎?”


    “回稟婁大小姐,小的記住了。”


    寒濤無奈看了一眼身旁苦笑的婁肅兩人,然後嗬嗬一笑,衝著那纖細背景回道。


    內心卻是無比感歎,這還真是一位真正的冰美人,如同一朵萬年雪蓮一般,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來,卻是想要立馬離開遠遠的。


    畢竟,那隻存在於荒古冰川之中的萬年雪蓮,尋常人隻要輕輕碰觸一下,便是會被那常年所累積下來寒氣侵入體內,全身經脈霎時凍結而亡。


    因而,在這片天地中,這萬年的雪蓮自古便是與千年美杜莎一般齊名,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對於寒大少這種“誠懇”態度,這位婁大小姐倒是沒有想到,見寒濤如此這般誠摯而未對自己抵觸,她語氣倒是好了不少,停下了腳步緩緩道:“嗯,另外,最近乾城不太太平,等進了城中,若你無處可去,可先跟隨我回歸宗族,至少在乾城中我婁氏一族還是能夠庇護了你的。”


    “這裏邊有幾顆調理傷勢的藥,接好了,不必有壓力,藥雖珍貴,卻也該用在該用之人身上。”


    冰美人隨手拋給寒濤一個小瓶,輕聲道。


    說完,還不等寒濤再說什麽,便是腳步輕抬不再停留向著車隊最前方走了過去,待行至那頭最為矯健的狼首異獸身前,卻是一個躍身如同天鵝一般,翻然躍上,帶出一道優美弧線。


    “果然悠星老頭說的沒錯,女人都一樣,再凶悍也會有溫柔一麵!”


    接過藥瓶,寒濤嘿嘿笑道,內心不禁樂嗬嗬想著,這個虎妞該不會是看上小爺了吧,或者說是想包養我?


    一時間,寒大少腦海裏陷入無限幻想,無法自拔。


    “寒兄弟,你別介意,我家大小姐雖然外表冰冷,其實內心非常善良的,去年乾城恰逢百年難遇大旱,若非我家小姐帶著兄弟們趕著車隊不惜行走數百萬裏運來糧食,怕是城中百姓不知會有大難呢!”


    見到冰美人走了,見寒濤盯著自家小姐出身,婁肅還以為這位寒兄弟可能誤會自家小姐了,連忙上前,拍拍寒濤肩膀說道。


    “婁大哥多想了,兄弟我怎會去責怪自己的救命恩人。”寒濤一笑,然後翻身躍上了婁肅所趕著的敞篷馬車,衝著婁肅回道。


    對於婁肅這樣豪爽的騎衛,寒濤卻是非常有好感的,在婁肅身上讓他看見了在鬥界自己那位冰大哥的身影,他們都是一樣粗狂而豪爽,無論是喜怒哀樂都會表現在臉上,與這樣的人相處,不會有太多顧慮與防備,這讓寒濤感覺無比輕鬆。


    而對於婁大小姐這位冰山禦姐,寒濤更不會生出一絲芥蒂,他又怎會看不出,這位看上去什麽時候都是以一副冰冷樣子示人的婁大小姐,不過是想以這種偽裝來掩飾其內心的一抹柔弱,就好像最初的兔子美眉一般。


    這樣的女子,內心最是善良,若非如此,這婁大小姐又怎會受到婁肅這般好爽漢子的尊敬與信賴?


    “哈哈,你小子,嘴巴就是甜!”婁肅拍拍寒濤肩膀笑道,對於寒濤能夠這般理解自家小姐,他內心自是非常愉悅。


    “寒兄弟,要說你還真是有福,大小姐竟是將族中首席供奉臨出門前給她防身的寶丹都是交予你了。”先前與婁肅一起並肩而立叫做婁山的漢子也是哈哈一笑,看著寒濤手中玉瓶,調笑道:“還不趕緊打開看看,這會啊,你欠我家小姐的情可就大了,看你小子日後怎麽還!”


    聽見被如此調戲,寒濤也不羞惱,反倒是臉皮非常之厚的樂道:“是呢,這回情分欠大了,不如以身相許吧!”


    “有誌氣,大哥看好你,在咱們乾城裏想追我家小姐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寒兄弟你要加油!”


    婁肅與婁山兩人倒是好爽,對於寒濤這般玩笑之語並未當真,三人笑作一團,毫不在意這貨竟是敢調戲自己小姐這件事。


    可前方卻是有人不幹了,就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嗤笑,旋即帶著鄙夷道:“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真是天大的笑話。”


    說話之人,渾身上下被一副泛著寒光的銀甲包裹著,聽聲音年歲應該不大,其坐下玄獸比起婁肅他們這些尋常騎衛也是明顯高出一個等級,那狼首之上的獨角竟是泛著斑斑銀色,顯然此人在婁氏這支車隊中,地位應是不低。


    “表少爺,寒兄弟不過與我等玩笑之語,你這般卻是有些過分了。”


    婁山當即不悅,臉色一沉看著前方那銀甲騎衛,冷冷說道,婁肅臉色也不是很好,將坐下玄獸綴在婁山後邊,眉頭皺著看著此人,兩人似乎都不懼此人身份。


    “過分嗎?不過是若雪表妹撿回來的一隻流浪狗而已,也敢說出這般大言不慚的話,我這麽說算是過分嗎?”


    那銀甲騎衛冷冷一笑,縱繩停下了玄獸,轉過身一把將頭上麵罩摘下,露出一副有些陰鬱麵孔,看著寒濤趾高氣揚道:“時刻記住你的身份,若非表妹她宅心仁厚,這會兒你早已喂那兩隻畜生了,有時候,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話若亂說,是會死人的。”


    “嗯哼,記住了,話亂說是會死人的是嗎?”


    寒濤雙眼一眯,眸子中銀眸流動,戲謔一笑問道。


    “你…!”


    見到寒濤如此這般如同看猴一般的表情,這銀甲騎衛心中一怒,旋即揮動手中馬鞭欲抽,卻是被一旁冷眼相望的婁山一把抓住,冷冷道:“表少爺,可不要做的太過了!”


    “哼!”


    別過頭去,這銀甲騎衛似是對婁山非常忌憚,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再說話,揮動馬鞭驅使著坐下玄獸一路疾馳而過,揚起陣陣塵土。


    “寒兄弟,真是抱歉,這人叫做婁雷,他所在的那一支族人百年前本是我們婁氏宗閥之中七大主脈之一,後來卻是因為祖上敗落而逐漸淪為旁係,如今卻是族主大人念舊,有意照顧他們這一支,將婁雷安排在我們車隊之中擔任統領之位,沒有想到這些年卻是成了他縱橫的資本。”


    婁肅見到寒濤雙眼微微眯著,內心竟是被此時寒濤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股莫名之勢所懾,連忙道:“寒兄弟,這婁雷固然招人厭惡,可你千萬別與他一般見識呀!”


    看著以雙手撐在馬車之上,沉默不語注視著前方的寒濤,婁肅輕聲勸道:“我知道你非凡人,不然這麽重的傷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早就死了,而你卻能夠短短兩晚便是恢複,但是這裏畢竟是乾城,我們婁氏宗閥身為三大執掌宗閥,勢力遠非你能夠想象的,為了一個這樣的得勢小人,你犯不著得罪整個婁氏。”


    “婁大哥,你說什麽呢,兄弟我怎會是這般小肚雞腸之人,不過是一介宵小之輩,我不會那麽傻的。”


    收回眼神,寒濤換上了先前那副隨和表情,衝著婁肅笑眯眯道。


    說罷,眼神似是不經意的在那婁雷身上打量了一下,旋即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癩蛤蟆?流浪小狗?


    是呢,話要是亂說,的確是會死人的!


    無極古月一族的人的確從來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但是也非能夠任人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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