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疤男的催促下,付樂和宛如玉還來不及反應到底是什麽人追上來了,就必須跟著陸塵他們一路狂奔。也虧得幾個人的體力比較好,加上陸塵約見的這個地方是片大樹林,等他們跑進樹林子的時候,後麵的黑衣人即便追上來,也是很難找到他們的正確方位。


    不過夜晚的樹林子總是沒有這麽安全的,在一陣盲目的奔逃之後,幾個人停頓下來時,不是因為他們跑不動了,而是發現這裏有點不對勁。在林子深處傳來幾聲野獸的嘶吼聲,緊接著他們在黑暗處看到了無數的小紅點。


    在野外呆過的人都很清楚,樹林子裏麵的小紅點多半都是野獸的眼睛,所以從那些紅點的數量和四周野獸的嘶吼可以知道,眼前應該有一隻獸群正在圍攻他們。


    “是火狼,他們渾身赤紅,可以噴吐火球,一隻的話倒是好對付,一整個狼群的話……”刀疤男到底見多識廣,這會兒已經從蛛絲馬跡裏麵猜測出了這些野獸的身份。


    聽到這話,幾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很難看。而這時候被刀疤男扛在肩膀上的穆勒終於蘇醒了。當他發現自己居然沒死,而且還是被他準備陷害的刀疤男所救,頓時開始拚命掙紮,嘴裏盡是求饒的詞語。


    陸塵哭笑不得說道,“行了,你小子也算遇到貴人,不但不和你這忘恩負義的家夥一般計較,還把你救了出來。”


    這下子穆勒也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麽沒死了,他從刀疤男的身上下來,立刻就要給他下跪磕頭,這種不用錢的道謝手法,他可是有很多呢。


    刀疤男根本不理會這個二百五小子,轉而對陸塵說道,“剛才忘了說,沒看出來你居然是個靈陣師,而且等級不低吧。”


    “這種事情不提也罷,現在是該想想如何解決那些火狼。”


    陸塵也明白現在的情況,應該以什麽為重。至於他是靈陣師的事情,但願這次沒有太過引起萬靈教的注意才好。幸虧當時的情況混亂,加上不知道是誰的血濺在了他的臉上,應該是不會有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才對。


    火狼似乎正在一點點的靠近,因為那些紅色的小點越來越大了。看到這個情況,氣氛頓時就變得緊張起來。如果讓他們這麽多人對付一個狼群,其實倒也不是難事,畢竟這裏還有一個靈陣師坐鎮。但是要徹底消滅這個狼群,勢必就會鬧出很大的動靜。


    他們好不容易才擺脫了萬靈教那些人的追殺,如果現在就暴露身份的話,他們就是腹背受敵,到時候情況會更加危急。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穆勒突然說道,“呀,這裏怎麽會有火狼狼群,咱們還是快點逃走吧。”


    這小子真是後知後覺,陸塵無奈的想著,誰知道這小子卻從身上尋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瓶裝著綠色液體的玻璃瓶子。


    這種透明的瓶子隻有在西方有,陸塵見過,不過因為沒有什麽實用價值,所以他並沒有太在意。


    就見穆勒打開瓶子,一股奇怪的味道飄散出來,他立刻朝著幾個人的身上一陣噴灑。幾個大男人還好,反正誰能沒點屬於男子漢標誌的汗臭味啊。


    隻是宛如玉可就受不了了,她連忙躲閃著問道,“你幹什麽?”


    穆勒聞言立刻說道,“這是防狼聖水,我們這種走南闖北的人,難免得在荒郊野外過夜,身上要是不帶點防身的東西,早就小命不保了。”…


    所以說小人物也有大用處,有了穆勒這個什麽防狼水,幾個人身上都沾染了一種古怪的味道,也許真的是這水起了作用,原本那些逐漸靠近的火狼們似乎突然被什麽東西嚇到,迅速逃竄了。


    這種情況發生之後,大家都是鬆了口氣。陸塵突然感慨,幫人未必就不是幫己,要不是刀疤救了穆勒,他們現在恐怕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終於前麵暫時是安全了,他們也不能繼續停留在這裏,必須盡快從這片樹林出去才行。


    按照刀疤臉的意思,他們最好是今天晚上就找個安全的地方過夜,等到天亮再趕路。否則要是這麽快走出了樹林,難保不會碰上萬靈教的那些教徒,到時候被甕中捉鱉那就麻煩了。


    刀疤的意思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一般人都會選擇迅速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閃。但這個樹林本身就是個危險之地,誰也不會願意在這裏過夜的。


    隻要反向思維,他們捉不到人也不能一直守在那裏,到時候他們就算是安全了。這個辦法陸塵很讚同,畢竟一個人好隱藏,這麽多人在一起,很容易引起注意,還是安全點比較好。


    尋找安全地方露宿,穆勒算是又派上了大用場,這家夥好像天生就是一個在野外生存的好手,不但憑借各種蛛絲馬跡可以找到一個位於稍高地方的山洞,還帶著大家在附近找到了水源。


    當大家灌滿了路上飲用的水,這才都到山洞裏麵休息。陸塵添了柴火,讓大家都先睡,他留下來放哨。


    其實一個晚上的時間過的很快,這還得多虧了幾個人一下子就折騰了大半夜,所以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陸塵獨自一個人站在山洞外麵,如今白天的情況下,他終於看清楚了這片樹林,非常的廣闊,而且還有很多妖獸在四周活動。


    隻是這些多半都是一些不具備攻擊力的低等野獸,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去在意。


    刀疤等人相繼走出了山洞,這時候陸塵才看清楚,除了那個刀疤讓人有些發怵,這刀疤臉其實長的還算方正。


    “各位,我們就在這裏別過吧,我還有別的地方需要去,已經在這裏耽誤太多的時日了。”刀疤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是要和大家辭行。


    陸塵欲言又止,但想到他們也不過就萍水相逢,能夠遇到都算有緣了,想要一隻結伴下去這本來就是奢求。


    “我還不知道兄弟的名字呢,我叫陸塵,流雲宗弟子。”


    “方賀。”刀疤似乎也對陸塵很有好感,簡短的報上了自己姓名。


    陸塵點點頭,隨才說道,“以後方兄若是經過流雲宗,希望你能來找我,咱們相見恨晚,他日見麵一定要一醉方休。”


    方賀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腰間掛著的酒葫蘆,忍不住哈哈一笑,爽朗的說道,“以前眾人都嫌我這張臉太惡,都不敢與我走的太近,怕被連累了名聲,今日到是遇到個特別的。我記住了,有空一定回去找你喝酒。”


    方賀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候穆勒突然說道,“哎,方大哥,我跟你一起走,我也正要往那個方向去呢。放心,我這個人最懂得知恩圖報,一路上的吃喝花銷,我都包了,不過你得保證我的安全。”


    兩個人漸行漸遠,陸塵一陣惆悵,什麽時候自己也能夠放下肩頭的擔子,隨心而為的到處旅行,若真有這一天,那會是個什麽樣的光景。


    放棄憧憬的未來,陸塵對付樂和宛如玉說道,“既然已經天亮了,那麽也繼續趕路吧。”


    一路上付樂找了機會才問陸塵,他們這是打算去哪裏。當他說出玉京兩個字的時候,付樂和宛如玉的表情都很奇怪,尤其是宛如玉,似乎並不想去似得。


    “我們上玉京做什麽,聽說那裏可是皇親國戚聚集之地,咱們去了,若是稍有差池,便能惹來殺身之禍的。”付樂是有小聰明,但他更有一個小目標,那就是安靜的長遠的活著。


    如果一個人的小命說沒就沒有了,那麽還談什麽未來呢。付樂覺得玉京是很危險的地方,便想讓陸塵打消這個念頭,但是陸塵又非去不可,二人一時間倒算是意見相左。


    陸塵說道,“付樂,我去玉京是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辦。而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大忙,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到了下個城鎮,我便雇一輛馬車送你回去。”


    付樂聞言頓時就氣了,“我們是好兄弟,既然是你有事情要我幫忙,我要是推脫的話,那還算是人嗎?走吧,誰讓我信任你,隻要有你在一定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宛如玉在一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見他們二人還有時間在那說笑,便順口說了一句,“別高興的太早,據我所知,現在的玉京形勢吃緊,我們去那裏的確不是明智之舉。”


    陸塵心頭一跳,形勢吃緊,能是什麽事情,天元大陸分為四國,他們這個地方就隻是南方的南遙國,南遙國國主據說已經一百零八歲高齡了,卻還一直都沒有退位,難道是因為皇位的原因?


    陸塵對於這種皇位爭奪之類的事情實在不感興趣,他隻想知道陸家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他的大伯若果真軟禁了姑姑,那他就得想辦法和姑姑見上一麵,或者是和她搭上線。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就落在趴在宛如玉肩頭睡覺的龍貓身上,由它去當這個信差是最不會引人注意的。


    他看先二人說道,“我有我必須去的理由,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隻有等到了玉京,我自然會說。隻是現在若是你們要退出,我也不反對。”


    宛如玉說道,“我們都已經陪著你九死一生了,現在說這些話根本毫無意思。還是想想去了玉京之後,該如何隱藏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陸塵一愣,這會兒才察覺宛如玉的不對勁,但礙於付樂在場,有些事情他不好直接開口詢問,便打算等有時間了,再來好好詢問一下是怎麽回事。


    三個人一起走出了樹林,這次他們稍微改變了一下路線,在一個小城鎮裏麵換了衣服和裝束,稍微做了一下偽裝之後,這才火速奔往玉京城。


    幾日之後,三個風塵仆仆穿著粗布衣服的平頭百姓進入了玉京城的城門。


    他們左顧右盼,最後終於找了個涼茶攤子坐了下來,熱情的涼茶老板立刻給他們分別倒了一碗涼茶。


    其中一個戴著鬥笠蒙著黑色麵紗的瘦小青年開口說道,“我們已經進入玉京城了,現在就是找個比較靠譜的地方落腳,我正好有一個去處,等一下你們都跟我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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