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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禮諸事自有人處理,如嶽不群也隻需帶了自己這個人去現場即可。


    不過他可是五嶽劍派和英雄會的盟主,人人都想問候他,跟他結交。


    當嶽不群也隻以酒量不行為由,然後就婉拒了他人的敬酒。


    另外寧中則的目光可是讓人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在此此等目光下,誰人敢多做久留,問候之後,一一撤走。


    其實寧中則也隻是覺得這些蠅營狗苟之輩不能與光明磊落心懷大義的師兄相交,而且師兄不愛飲酒,這些人好生不懂事,竟這麽愛來敬酒,一人一杯,那師兄不得喝上七八壇。


    酒席結束時,衡山的事都還沒了。


    一是衡山派掌門之位不可空置,需得有人繼承;二是那東瀛倭人還未死,衡山派有人不爽,想下江湖追殺令。


    這兩件事都需嶽不群參與,所以嶽不群也脫不開身,


    衡山派掌門之事即使他忝為五嶽劍派盟主也不可任意插手決斷的,否則大家不得說他霸道,那這五嶽劍派的人心不得散了?


    而且他嶽不群又不是那等霸道之輩,所以衡山派的人請他提意見,他也隻說一派掌門,武功當在前。


    意思便是誰武功第一,誰便是衡山派掌門。


    可如今的衡山派誰武功第一呢?


    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自然是那莫大。


    衡山派的諸位師叔師伯皆與那倭人鬥了一場,身受重傷,如今能夠出席葬禮已是不易,要跟莫大比武,可就……無甚勝算了。


    另外莫大的武功在年輕一輩還真不差,不說衡山派,就說整個天下,怕是沒多少人敢說自己一定能力壓過莫大。


    即使是莫大的師弟劉正風,也不是莫大的敵手。


    因此這衡山派掌門之位其實也沒有什麽懸念。


    再說,先代掌門何必不也屬意莫大繼承掌門之位,所以無話可說。


    說第二個事,江湖追殺令不是說發就能發的,至少的有江湖宿老的背書,否則這份江湖追殺令是否有效都是個問題。


    一般是有分兩份,一份是發布者,一份是見證者。


    發布者就是衡山派這般寫下對某某人的追殺,有成者賞銀多少多少。


    而見證者便是要監督衡山派是否有做到這些,是否有將賞銀兌現。


    嶽不群如今便要做那見證者。


    衡山派可借著嶽不群的大名使世人知曉這份江湖追殺令,也更會相信衡山派的賞銀不假。


    嶽不群倒是不甚在意,隻不過是一份江湖追殺令,也影響不到他。


    兩件事很快就有了結,所以嶽不群倒是可以帶著寧中則往洞庭湖走一程。


    也不為別的,隻因聽聞洞庭湖風景秀麗,想帶寧中則去看看。


    隻是寧中則下了山還是頗為亢奮,騎著大馬也在述說著山上發生的事。


    今兒她可算是漲了許多見識。


    尤其是江湖追殺令這等傳說中的東西,她如今就親眼見著它的簽發。


    儀式隆重肅穆,比之掌門繼承還要端重許多。


    能參與這等大事,自然是與有榮焉。


    “師兄,我等去洞庭湖,可是要抓魔教中人?”寧中則興致高高。


    嶽不群一愣,各方情報之中確有顯示洞庭湖有魔教中人出沒,但這卻不是他去洞庭湖的主因,他之所以去洞庭湖,隻是想帶師妹看看風光。


    不過見著師妹這麽有興致,他也不好澆滅,就道:“不錯,我等就去洞庭湖畔看看有無魔教中人,若有,便一一除去。”


    他這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寧中則聽得心潮澎湃。


    衡山離洞庭湖不遠,


    也就五百裏,以兩人的腳程輕易就能到,但是騎馬就得路過許多連官道都沒有的荒蕪山地。


    而這等山地連剪徑的山賊強盜都沒有,偶爾遇上個村子,村裏人的話也不大通,都不說官話,而是鄉間方言。


    隔個幾裏地,方言都會有不同,也就嶽不群精神強壯,可以直接明白他們的意思,否則沒說幾句話,還不得鬧騰起來。


    大約七八個啟時辰後,在星夜下,他們到了洞庭湖。


    洞庭湖是真個遼闊,在夜色下,湖麵並不幽靜,一股股浪頭撲著水氣帶著清爽的氣息拍到二人鼻頭上。


    “天色已晚,師妹,我等去找個落腳的客棧吧。”嶽不群說道。


    洞庭湖嶽不群早年也來過,但時過境遷,當年的客棧酒家都該換人了。


    不過客棧店鋪肯定都還在。


    在湖邊找了間悅來客棧,客棧掌櫃見到他們笑眯眯的,很是和善。


    夥計也是個個和氣,好似完全不煩他們這麽晚來這打攪他們。


    在進了房間後,隻有他們兩人時,寧中則立馬就說道:“師兄,這家店有古怪。”


    “會不會是黑店?”


    寧中則聲音低低的。


    嶽不群答道:“是家黑店,再看看情況,或許能逮到幾個魔教的崽子。”


    “好的,師兄。”寧中則壓著心底的興奮,有些激動地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飲下。


    初出茅廬的江湖少俠都這樣,當年嶽不群也是這麽走過來的。


    其實這間客棧也不是什麽魔教窩點,應當隻是魔教下屬的一個情報點。


    也撈不到什麽大魚。


    但隨後他就“聽到”一則消息。


    霸刀欲要前往洞庭湖養傷,想從魔教借道。


    另外六扇門的人已經盯上了這間魔教窩點,當然,目的也不是魔教,而是那霸刀。


    除此外,魔教也來了個人物,名叫黃金重,現為朱雀堂堂主,江湖名號黃金龍,學了一手爛大街的降龍掌,這降龍掌自然不可能是丐幫絕學降龍十八掌,僅僅隻是盜了個名頭,實際上也就跟太祖長拳差不多的拳法。


    而這廝練得可是練得,出手常伴怪音,聞著以為如龍,再加上其內功一起,雙掌便呈黃金顏色,如此便得外號黃金龍。


    這家夥運氣不賴,竟然躲過了嶽不群上黑木崖屠戮一場,後來跟著東方柏來到湖廣。


    不過聽聞這廝跟東方柏不對付,常與東方柏作對,還糾結了不少教眾,意圖將東方柏拉下來。


    總之此時此地怕是得一片鬧騰。


    但是,能讓嶽不群感興趣的也隻有霸刀了。


    東瀛的刀法也算別具一格,雖出自中原,但他們本土也自有風格,越是這等狹隘的地方,出來的武功就越是淩厲狠毒,若不如此,也難以跟同類爭奪資源,到時也隻有死。


    ……


    夜深時,妖魔鬼怪常出沒。


    周淮安領著一幹手下出沒在蘆葦蕩之中。


    掐死幾隻蚊子後,他不由抱怨幾句,為緊張的氣氛緩解一二。


    “不都隆冬臘月了,怎還有這麽肥的蚊子。”


    但跟隨他來此的一眾手下仍舊緊張,沒露出什麽笑容,可嘴角還是扯了扯,配合一下自己的上司。


    好歹自家這上司自京城來,被總捕頭命為神捕,還得了皇帝的認可,可是蓋了皇璽的人物。


    這等人物以後不說平步青雲,那也是高歌猛進。


    “神捕,人來了。”有眼尖立馬就看到人,然後低聲說道。


    “嗯。”周淮安武功又不低,自然看得到。


    他見著一個穿著青灰衣袍的男人在水麵上緩緩而行,不過腳下有一葉輕舟。


    此人乘著輕舟慢慢遊入蘆葦蕩中。


    不過不是向著他們這兒來,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


    有專門接應他的人。


    “再等等。”周淮安壓了壓手。


    蘆葦蕩旁有家客棧。


    他們就目送著這些人進了客棧。


    “都齊了嗎?”周淮安這話並不是問別人,而是自語。


    “神捕,前頭還有一男一女進去了。”有六扇門捕快上來低聲說道。


    “嗯?一男一女?魔教的?還是什麽?”周淮安奇怪道。


    “不清楚,uu看書.uukanshu看衣服也看不出門派。”捕快答道。


    “門派?拿了兵器?是江湖人?”周淮安立即從語句中捕捉到關鍵。


    “都拎著劍,騎著馬,從南邊來的,哦對了,馬身上有衡山派的標記。”捕快思索著答道。


    周淮安點點頭,不是什麽大問題。


    衡山派的武功應該不賴。


    “年紀呢?”他又問了聲。


    “都是二十出頭,男的英俊,女的漂亮。”捕快回憶著。


    “我問武功呢,沒問長相。”周淮安沒好氣地低聲罵一句。


    “看不出,似乎很厲害,又好像不厲害。”捕快模棱兩可道。


    “……”答了跟沒答一樣的回答讓周淮安很無語。


    倒此刻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那霸刀得拿下,魔教的朱雀堂長老黃金重也得拿下。


    尤其是霸刀,近來東瀛那邊很不安分,東南倭寇之中漢人的數量正在銳減,倭人的數量長了許多,顯然是東瀛有什麽大動靜,想以倭寇為切入點對大明做什麽惡事。


    而這霸刀自號在東瀛打遍天下無敵手,顯然在東瀛地位不低。


    所以得抓住,好好拷問東瀛的情況。


    “讓大家都準備好,弓弩備齊,把客棧包圍了。”周淮安下了命令。


    “是。”


    “是。”


    “……”


    手下個個應上,然後分散出去,做好準備。


    @,蘆葦蕩中響起一片的穿行聲。


    周淮安則輕輕一躍,輕功不賴,踩著蘆葦的細杆便飛掠而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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