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瘟疫肆虐北地。


    人畜皆不治。


    諸葛玉便死於這場可怕的瘟疫中。


    其麾下大軍自然也無可幸免,盡皆遭此厄難。


    而且不止諸葛玉及其麾下兵馬,連各路叛軍,占了天京的李誌等,也遭逢此等厄難。


    一時間,北方大地一片白骨,屍骸盈野。


    無人能躲過此難,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在這場瘟疫麵前,唯有苟延殘喘,艱難求存。


    這場瘟疫持續到了海圖曆二百二十五年初。


    待得一片荒蕪,冬雪皚皚之時。


    這場瘟疫才停止。


    而這時,整個北地隻餘活人三千多萬。


    曾經,整個北地足足有四千六百餘萬人,後幾經戰亂與天災,死者過五百萬,而這一場瘟疫又帶走了近千萬人的性命。


    北方爆發了瘟疫,江南,及西南也差些爆發。


    隻不過西南本就地廣人稀,尤其是戰亂爆發後,西南的人大多躲入深山老林中,這瘟疫在此也是艱難求存,難以為繼,後自行消散。


    而江南一帶,全因嶽不群謹小慎微,將染了瘟疫之人一一隔離,一有病症,就是全家老小皆隔離出去。


    在最初瘟疫將要爆發之際,就在嶽不群的指導下隔出人群。


    至於沾染瘟疫者,嶽不群也命各路神醫前來救治。


    除此外,他也會時常巡弋各處染病者所在的營帳,以“假神”感應他們的七情六欲,提高他們的求生欲。


    如此種種,竟真就有沾染瘟疫者痊愈過來。


    此中之奇跡,讓各路神醫都嘖嘖稱奇。


    海圖曆二百二十五年,六月。


    天災依舊,台風常有襲擾江南沿海。


    新東澳的總督也總是奔波於各地,為民解難,為民分憂。


    百姓們為新東澳總督的車駕取名飛舟。


    他的作為已被世人看在眼中,真正的為民辦事的好官。


    而且其從不恃強淩弱,從不竭取民脂民膏,所穿衣物一直都隻是簡單的書生單衣。


    因嶽不群愛穿這書生單衣,人們也愛效仿,上至世家貴族,下至寒門子弟,皆愛穿此單衣。


    人們將這身衣物,成為慶衣,隻因嶽不群單名慶。


    嶽不群的每日忙碌也沒忘了家裏老小,休沐既歸家,陪伴妻兒老小。


    尤其是父母,他每每為他們推拿換氣,以為他們延年益壽。


    而家裏小子,如今也是半大,他時常領著他們習練武功,將一身武學傳授下去。


    而且他不止傳授給自家孩子,也傳授給世人。


    隻想嚐試看看,能不能扭正這方世界走偏了的武道之途。


    化解那“邪意”武功在此間的肆虐。


    可惜,他傳授下的武功卻隻助長了世間的“邪意”武功。


    因,他傳授下強壯體魄的血氣武道後,人們的體魄健碩許多,也反哺入精神,強壯了精神根基,也壯大了“邪意”,而“邪意”武功不止一人練,也不止從一人處汲取精氣神壯大“邪意”。


    因此,世間的“邪意”武功愈發強大。


    竟在今年六月,有了一人揚言要挑戰嶽不群。


    這人乃原江湖七大派之一的天柱派的掌門人,武功本就卓著,在習練過嶽不群傳播出去的武功後,更是一日千裏。


    最後,其統合門派全數武功,練成根本原冊,然後以觀想圖降服“邪意”,如此證就了那傳說中的“飛龍”之境。


    他六月至新東澳,要與嶽不群決一勝負,也報得門派山門被嶽不群抄滅之恨。


    約戰之事,嶽不群並未放在心上。


    即使這人真的練成了“飛龍”又如何,在如今的他眼中也不過小兒稚童。


    嶽不群而今的“假神”較之剛煉生之時已壯大三倍有餘。


    其“假神”幾欲離體而出。


    但嶽不群清楚,自己的“假神”終究虛幻若假,非真個“陰神”,還脫不得身,若是脫身而去,他的“假神”必將崩潰,而他也將因此心神受戮,當場死亡。


    “假神”不必武道真意,武道真意若被廢去,也不過是一身武學廢了,人還死不了,武學真意也有重修回來的機會,而“假神”若是滅了,那就代表精神盡數消亡,念頭一一消散,念頭盡散,也就無所思索,無有思索,不就是走入死亡,即使他的肉身還保持著健康體魄又如何,不過是空殼一具。


    而嶽不群若想將“神”離體而出,自然需得借假修真,修成“陰神”,如此便可在深更半夜出遊離體。


    當然,這也隻是嶽不群自己的推測,真實情況是否如此,還需得他走到這一步,才可確定。


    嶽不群雖未曾應下此事。


    可天下人卻都認真了,江南一帶的江湖人都認真了。


    這可是世間僅此二位的“飛龍”強人。


    嶽不群是世人認可的“飛龍”,而那天柱派掌門則自稱練就“飛龍”。


    接下來隻需要兩位鬥上一場,即可確定,誰是真“飛龍”。


    如若兩位都是真“飛龍”,那麽這場決鬥就更值得一看。


    由此而使得,天下風雲湧動,各路人馬齊聚新東澳。


    隻是,這些人齊聚新東澳後,卻遇上了一個難事。


    那便是身份籍貫。


    因瘟疫,北方常有染病者偷渡南下,使得瘟疫侵入江南。


    因此,嶽不群特命人頒發了新的籍貫路引。


    而這籍貫路引就阻攔了許多人入新東澳的可能,甚至在江南境內寸步難行,最後還會因無法證明自身,而被暫時羈押入各地監牢。


    但當一些人證明好自身身份,也給自己辦好籍貫路引後。


    卻聽聞天柱派掌門挑戰新東澳總督嶽不群之事已了結。


    天柱派掌門於六月十八在新東澳大街攔阻嶽不群去路。


    被著急去往新月守辦事的嶽不群一掌拍落。


    他連“飛龍”之能都為展現,就被嶽不群隻手鎮壓,損傷心神,最後竟在逃出新東澳後,在一間小廟裏,走火入魔而亡。


    而其死後,身軀不壞,未見有平常的武人走火入魔時的血脈枯竭,精髓盡幹之相,已是合乎“飛龍”之境,遂也被人們認可為“飛龍”,隻可惜誌得意滿,驕傲自大,竟去挑戰嶽不群,取死而亡。


    而在這個“飛龍”出世後。


    接下來整個天下,“飛龍”頻出,就好似雨後春筍,一茬接一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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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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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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