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不足惜,若再不招供,已沒有活著的必要。”房遺直轉即看向李明達,建議道,“盡早處死最好。”


    李明達探究地看想房遺直,意欲細問緣故,就聽那廂來人告知杜荷而今人正在外,他人剛從東宮出來,準備驅車前往侍郎府赴宴。


    “今天是刑部侍郎李大亮的生辰。”


    “這倒是巧了,我們剛好可以去。”李明達對房遺直說罷,就起身命田邯繕去準備賀禮。


    “還是我備吧,剛好李大亮的府邸與我家近,在我家庫房裏隨便挑揀一樣去送就成。若是等田公公回宮去取,隻怕會錯過開宴時間。”


    李明達應承,那邊打發尉遲寶琪好生審問石紅玉,她就和房遺直去了。


    尉遲寶琪笑著恭送二人後,就懊惱地抓抓頭,後悔自己剛剛嘴快。審問石紅玉也不是什麽非要現在就進行的事,幹嘛要說那麽早。這樣的話,他此刻也可以陪公主去赴宴了。


    李明達隨房遺直回了梁國公府,下馬的時候,李明達就笑著對房遺直道:“李大亮設宴,必然是男女家眷分開,我不宜穿這身官袍現身,倒要問你妹妹借一套衣裳了。”


    房遺直的妹妹房寶珠的身形和李明達相差無二,李明達穿她的衣服應該沒有問題。


    房遺直應承,進府後,一邊打發管家去庫房弄個體麵的生日賀禮去,一邊親自帶李明達到房寶珠那裏,讓房寶珠出一套衣裳給公主。


    房寶珠本來正無聊地躲在房中畫畫,忽聽大哥竟然帶了晉陽公主來找她,惶恐不已,倍感榮幸,高興地了不得。她急忙忙去翻衣櫃,把所有的新衣都拿了出來供公主挑選。這還覺得寒酸,叫人去知會母親,看看府中還有沒有其它珍貴的存貨。


    李明達笑言不用,隨便挑了件,就換在身上。


    房寶珠和房遺直則等在房外。


    房寶珠忍不住好奇心,就趁著這機會問房遺直:“大哥,你們案子查得怎麽樣了?”


    “快了。”房遺直回道。


    房寶珠眉眼一飛,別有意味地嘿嘿笑,“那你和貴主之間……”


    “住嘴。”房遺直看眼那邊緊閉的防備,轉而給房寶珠一個警告的眼色。公主耳朵敏銳,寶珠現在說得所有的話,屋內的公主必然都能聽到。


    房寶珠自然不知道這些,忽然見大哥凶自己,撅嘴不開心了,“小氣鬼,就問一問,你至於麽。對我這麽凶,小心我回頭就告訴阿娘。”


    房遺直又警告她一眼。


    房寶珠卻偏不受房遺直的威脅,她深知他大哥雖然表麵上性子冷,但實則他對家人一向寬容。從小到大,大哥就一貫讓著她,縱容她,有欺負過她的大哥還都幫忙報復回去了。當然房寶珠也不否認其中有自己乖巧懂事,不招討厭的緣故。


    房寶珠嘿嘿笑著,一眼看破房遺直,“大哥緊張了。”


    “寶珠,你真的要閉嘴。”房遺直垂眸,認真地盯著房寶珠,眼神發冷。


    房寶珠與房遺直四目對視的剎那,感覺到大哥這次的認真嚴肅了。她老實地閉嘴,看眼那邊緊閉的房門,又看向房遺直,默了會兒。


    “為什麽不能說啊,小聲點她就聽不到了呀!”房寶珠還是沒忍住,這一次她把聲音壓得更低,用氣息說話。


    房遺直眯起眼睛,抬手戳了戳房寶珠的額頭,“別在這留了,去找阿娘。”


    “我還想多跟貴主說幾句話呢。”房寶珠胡攪蠻纏,梗著脖子,背著手就在院子裏徘徊,就不願意走。


    房遺直:“走不走?”


    “不走。”


    “那你弄丟阿娘珍珠釵的——”


    “算你狠,我走!”房寶珠瞪一眼房遺直,氣惱地撅起嘴巴就去了,走半路上,她回頭看一眼房遺直,賭氣地繼續走,邊走邊小聲嘀咕著大哥太無情,有了娘子忘了妹妹……


    房遺直見李明達從房內出來的時候,麵色漲紅,忙問她何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麽,可能是屋裏太熱的緣故。”李明達尷尬地嘆了一聲,就去搜尋房寶珠的身影,果然沒有在院內發現她。


    房遺直看出李明達找人的意思,解釋道:“我把她打發走了,這丫頭嘴貧,太愛問些沒用的,鬧人。”


    “愛說話好啊,挺招人喜歡的。”李明達想到她剛剛所聽,臉又紅了紅,然後催促房遺直快走,她就先行去了。


    房遺直疑惑地望著李明達的背影,隨即也跟上。


    侍郎府。


    李大亮萬萬沒有想到,晉陽公主竟然會親自登門給他賀生辰。他激動不已,再三拜見感恩李明達之後,又再三囑咐後院的妻子,一定要招待照料好公主。


    稍後不久,李家便在花園治酒,有歌舞,男女眷分列東西兩側。


    落歌便挑準這時機去‘偶遇’了鄭思。


    落歌沒有主動提及案情,而是先感慨了身體疲乏覺得累,鄭思問何故,落歌就說是因為陪著房世子熬夜審案的緣故。鄭思果然動了心思,細問落歌案子查得如何。


    落歌就提到了齊飛,“審起來有些麻煩,不過很快就扛不住了。”


    落歌隨即和鄭思簡單講了下尉遲家拷問犯人的手法,鄭思一聽這個,皺起眉頭,一臉畏怕之色。隨後二人分別。


    鄭思就邁著匆匆地步伐去找杜荷,彎腰低聲在其耳邊嘀咕了一番。杜荷保持優雅微笑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痕。他隨即含笑對李大亮客氣地致歉,就暫時起身離開了,帶著鄭思到了花園一處僻靜地說話。


    李明達這時候也起身,找了處更安靜點的地方,方便聽杜荷主僕說話。


    “什麽齊飛被抓?這個齊飛是誰?”


    鄭思忙和附和解釋‘互相幫’為何種幫派,然後告知他石紅玉其實就是‘互相幫’副幫主齊飛的屬下。


    杜荷這時候皺起眉頭來,冷冷哼笑一聲,“倒是惹了個麻煩。”


    “駙馬,那咱們這會兒該怎麽辦?”


    “一個女人罷了,有什麽了不得。再言我是駙馬,諒他們也不敢查到我身上。”杜荷之所以能說出這話,是因他還不知公主已經查到了太子身上。


    “可這案子聽說是房少卿和晉陽公主在審理。房少卿那裏已經是不好對付了,晉陽公主位份尊貴,身後又有聖人撐腰,她要是想審,駙馬隻怕躲不過。”鄭思很擔憂。


    “這個簡單,我回頭去求一求她。自小一起到大的,應該有些情分,她不至於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杜荷說罷,就連連嘆掃興,也沒興趣繼續留在這裏,打發鄭思去知會李大亮,“就說我突然覺得頭疼,先回了,叫他不必送。”


    鄭思應承,這就去了。


    李明達見沒什麽可聽,就等著杜荷離開後,也回去了,然後就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侍郎府。


    房遺直隨後和李明達在侍郎府臨街的一條僻靜小路上匯合。房遺直問李明達情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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