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達點頭,表示她沒有告訴第三人。


    房遺直也附和表示他也如此。


    “這個令牌給你,有消息你可及時傳進宮去。”李明達將早準備好的令牌交到房遺直手上後,就起身告辭。


    “公主有急事?母親還想我請公主中午去家中用飯。”


    “今天是魏公二女兒的生辰,我去道賀。”李明達不忘之前舅舅對自己的交代,這次就趁著魏婉淑生辰的機會,找了個由頭去,瞧瞧她這人到底如何。


    房遺直不知此事,隻當是公主和魏家二娘關係要好。既然是人家的生辰,這自然不好繼續邀請她,點了點頭,欲送她去。


    李明達邊走邊和房遺直道謝,“回去幫我好生謝謝盧夫人,這次我是沒口福了,下次有機會一定過去。”


    “不好了!”尉遲寶琪三兩步衝到二人跟前。


    “出什麽事了?”李明達見他麵色有異,立刻問她。


    尉遲寶琪鑽進手裏的扇子,深吸一口氣整理情緒,然後控製語調地跟李明達和房遺直道:“我家後院,好像、好像死了個人。”


    “嗯?”李明達有些不信地看尉遲寶琪。


    房遺直也問:“什麽叫好像?”


    “剛剛管家和我說的,他們在東院的牆根底下發現了一具死屍,女屍。我沒有親自去看,所以才說‘好像’。剛剛我立刻讓管家調查府內是否少人,看看到底是哪個丫鬟不小心身死在那裏,但剛剛管家告訴我,府裏根本不少人,不論男女,一個都不少。”尉遲寶琪一臉驚悚地看著李明達和房遺直,“那你們說我家怎麽會好端端的多出一具女屍?”


    “去看看。”李明達這就要動身前往。


    尉遲府的趙管家在一旁,立刻有些著急的看向自家二郎。


    “貴主別去,管家說那女屍死相十分難看,滿臉鮮血什麽的。”尉遲寶琪不大確認地看向趙管家。


    趙管家忙補充道:“回公主,是臉被刀戳爛了,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長相,十分血腥。”


    “衣著?”房遺直問。


    “穿的是府裏丫鬟的衣裳,所以一開始才誤會是府裏的丫鬟死了。”趙管家道。


    李明達二話不說,隻讓趙管家領路。而今正好左青梅隨她出宮了,倒是可以讓她看看屍體。


    趙管家依言在前領路,臨走時便很客氣地告知李明達等人,距離有些遠,在後院的最東邊。


    走了大概有兩柱香的工夫,終於到了趙管家所言的東院後的牆根下。


    屍體身上的血還有一些鮮紅,可見剛死沒多久,但蚊蠅已經招了來。到處飛舞,亂嗡嗡地,這些蚊蟲眼睛多少腿兒幾條,甚至腿上粘著的鮮血,李明達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蟲子多了,有些瞧著噁心,李明達遂別過頭去。


    趙管家還以為公主受不住屍身那血肉模糊的臉,忙叫人遮擋。


    “倒不必,叫人用柳條驅趕蚊蠅即可。”


    趙管家依命,忙讓人去折柳條驅蟲。


    左青梅率先走到屍體身邊,檢查其情況,看了個大概後,跟李明達道:“腹部中刀而死,臉上的傷應該是死後劃爛的。具體判定,還要把臉上的血沖洗幹淨才能確定。”


    李明達點點頭,當即叫人準備糙席和水,令人把屍體的臉擦洗幹淨。


    房遺直冷眼瞧著屍體,並未說話,但目光久久停留在屍身上並未移開。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李明達問。


    “瞧此人身形有些眼熟。”房遺直皺眉道。


    李明達打個激靈,再去仔細去看屍身,“我還以為就我一人有這感覺,我瞧她也有些眼熟。”


    “眼熟?”尉遲寶琪走過來,把眼睛從扇子後微微挪出一點來,然後猛地看一眼那屍身,接著趕緊用扇子擋住臉,“我瞧著不眼熟,都是血!”


    “不過若是你們二人都覺得眼熟的人,那必定是貴族了。”尉遲寶琪隨即反應嘆道。


    李明達和房遺直互看一眼,然後李明達問房遺直可想起來是誰沒有。


    房遺直認真在腦子裏搜尋一圈,搖了搖頭,“這女子身材並不特別,光憑身形來想是誰,有點難,總歸不是特熟的人,該是隻照過幾次麵。”


    這時候,左青梅已經用水和布巾將女子臉上的血清洗幹淨,但被戳爛的部分卻無法恢復。


    李明達一眼就看到了女子嘴角那顆小的褐色的斑,李明達隨即向該女子的雙手看去,讓左青梅將其手腕上衣袖向下拉,果然見黑白分明皮膚。


    李明達再看這人的身形,心中有了猜測,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確實如此,又讓左青梅將此女子的鞋子脫下,其大腳趾和二腳趾比常人分開的略大些,且中間微微有薄繭。


    “這是?”尉遲寶琪不解問。


    “倭國人。”房遺直道,轉而問李明達,“貴主是不是已經確認此人是誰了?”


    “蘆屋院靜,也就是倭國公主。”李明達道。


    “蘆屋院靜,這人是蘆屋院靜!?”尉遲寶琪驚訝地接連感嘆兩聲。


    “上次見她,還是在長樂公主去世的第二日,就在公主府的後門,她騎著馬從我跟前一閃而過,後來折返回來問候我。”李明達道。


    尉遲寶琪:“這死的人如果是倭國公主,那就麻煩了。”


    “封鎖消息,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暫時不要外傳。”房遺直道。


    “但是倭國公主怎麽會死在我府裏?”尉遲寶琪不解地問。


    “瞧她這身衣著,該是喬裝成尉遲府的丫鬟,潛進府中有所圖謀。”李明達轉即問尉遲寶琪,“你府中可有什麽值得她盜竊的東西?”


    尉遲寶琪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啊。你們也知道這府邸就我一個人住,我有沒當官,沒有身居什麽要職,能有什麽東西值當她偷。我府裏倒是有幾貫錢幾匹帛,一些略貴點的家具,但倭國雖小,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總不至於為這個而來。”


    “你廢話了。”房遺直嘆一聲,讓尉遲寶琪挑緊要的說,不要東拉西扯。


    “你再想想。”李明達湊到尉遲寶琪的身邊,用隻能讓他聽到的聲音對其道,“一定是什麽機密的東西,能讓他們倭國有利可圖的東西。”


    尉遲寶琪怔了下,然後有所頓悟,正要對李明達說,卻被她先搶了話。


    “是不是你藏了什麽名家古畫,春秋時期的古物?反正你府裏頭必定有什麽東西,吸引她過來。”李明達提高音量。


    房遺直眯起眼睛,立刻回應李明達:“我聽聞倭國人很是崇拜我們這邊的古畫古物,估計是你這府中有什麽古畫寶貝入了她的眼,她得不到就來硬取。”


    “啊,對。”尉遲寶琪終於反應過來,“府裏正好有幾幅畫,有一副還被曹孟德題字過呢。”


    “這人冒充了你府裏的丫鬟,保不齊還有第二人。”李明達繼續使眼色給尉遲寶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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