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再想,將來家裏頭若有個討喜的小丫頭整天和自己爭辯何為巾幗,也挺有趣。隻不過這尚公主的事,特別是嫡出公主,可並非是他想就會有。


    輾轉反側一夜,


    次日清晨,趁著魏叔玉定省之際,和他提起了晉陽公主。


    晉陽公主始孩之時,就在立政殿被聖人躬親撫養。魏徵那時常伴李世民左右。有次李世民見魏叔玉討喜,便吩咐魏徵常帶叔玉進宮,令其與晉陽公主和晉王一同玩耍。前前後後也有兩年的時間,所以說他家叔玉與晉陽公主也算青梅竹馬。


    “你自小和她玩過,覺得公主性情如何?”


    “父親看著晉陽公主長大,怎的突然反問我這個?”魏叔玉問。


    “問你什麽回什麽,休要廢話。”


    魏叔玉想了下,便道:“人如所傳,並無二致。”


    魏徵笑了,“公主長得也很漂亮,是不是?”


    魏叔玉拿奇怪的眼神回看一眼魏徵,他父親這表情真有點怪了。


    魏叔玉稍作思量,便皺起眉頭,“父親該不會真把昨日母親的話聽進耳了?公主身份矜貴,兒子高攀不起!”


    魏徵立刻憤怒瞪他,讓他滾。這個逆子,他倒真敢說!


    魏叔玉行了禮,倒真頭也不回地去了。


    *


    平康坊,風月樓。


    尉遲寶琪硬拉著房遺直進了屋,他拿著扇子指了指圍桌而坐的眾子弟們,對房遺直道:“看看吧,我沒騙你,大家都在,便是全城第一美也在呢。”尉遲寶琪隨即示意向坐在最北麵的魏叔玉。


    魏叔玉同大家一樣,忙起身相迎房遺直。房遺直的才學乃是子弟們之最,沒有人會對他不嘆服,魏叔玉也敬他。


    房遺直溫和對眾人笑了笑,互相一一見禮之後,便落座。此後他便沉靜了,垂眸緩緩地飲酒,對於眾子弟所言之事毫無興趣。


    ……


    “叔玉,倒和我們說說,鄭公今早突然問你晉陽公主,到底是什麽意圖?”蕭鍇忽然笑嘻嘻問。


    “對啊!”其餘子弟都跟著熱鬧起鬧,紛紛臆測起來。


    房遺直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抬眼瞟魏叔玉方向。


    尉遲寶琪則正樂嗬嗬的在房遺直身邊咬耳朵,跟他說風月樓裏最著名的都知苗緋緋是如何地迷人,如何懂吟詩作賦。如果他有興致,他們今晚倒是可以一起和緋緋姑娘談論一下風月。


    “無聊。”房遺直收回目光,把杯中的酒一口飲盡了,卻看都沒看尉遲寶琪。也不知他這聲無聊,是說那邊開玩笑的子弟們,還是在說尉遲寶琪的提的主意。


    尉遲寶琪則自動認定為後者,“誒,這怎麽是無聊呢,你知道她多難邀約麽,魏叔玉他們想約還約不到呢,虧得我在京城人緣好,才有此機會。你若不不願意就算了,但到時候可別怪兄弟沒有把好事兒跟你同享。”


    房遺直看眼木樨。片刻之後,便有隨從從屋外進來,跑到房遺直耳邊嘀咕什麽。眾人也看在眼裏。


    房遺直隨即起身,以家中有急事為由和眾人告辭。


    出了風月樓後,卻也巧了,正見程處弼騎馬過來。


    程處弼見了房遺直,立刻跳下馬,又看眼風月樓,板著一張臉對其道:“沒想到你也來這種地方。”


    房遺直:“何事,說吧。”


    “昨夜宮裏又死了一個宮女。”程處弼回道。


    “在掖庭宮?”


    程處弼搖頭,“大吉殿,韋貴妃住處。”


    第15章 欺淩現象


    房遺直十分認真地注視程處弼,“死因?”


    “自盡,身上有傷,具體因何而死尚在查實,公主正在安排人去調查,命我先來知會你一聲。”程處弼道。


    房遺直點頭,“但這件事我恐怕插不上手,畢竟發生在深宮中。”


    程處弼:“此事自然不用你操心,公主的意思是想讓你得空多和你那位弟弟聊一聊,又或者高陽公主那邊有什麽情況,他若能透露一二也極好。”


    “這可是家醜。”房遺直微微斂眸,隨即翹起嘴角,答應了程處弼的話。


    程處弼目送了房遺直後,又去看了眼風月樓的招牌。這處地方倒是奇怪,平康坊ji院的名字多稱呼為某某家,比如孫五家、柳六家,唯有這處起了個風月樓的雅致名,牌匾還鑲了金,看來其背後老闆並不簡單。程處弼再看來往樓內的人衣著都富貴不俗,料知這地方果然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他正欲走,便被假母攔住了。


    假母打眼瞧程處弼的麵相就是知道他不好對付,因瞧他認識房大郎,遂特意提及了魏叔玉、蕭鍇等人都在,請他進樓光顧。


    程處弼本已然轉身要走,聽這幾個人名後,轉即就撩起袍子大邁步進去。


    雅間內,蕭鍇等人正議論房遺直前日所書的一篇《梅說》。文章是尉遲寶琪從房遺直的書房偷來的,紙張上有很明顯縱橫交錯的褶皺,顯然這篇寫文章的紙先前已被窩團,後來又被展開。


    “你真在地上撿的?寫得這麽好,我都很不得掛牆上天天賞閱,他竟然隨手就扔了。”蕭鍇艷羨的直咂嘴。


    魏叔玉剛看了兩句,正點頭之際,就聽人說程處弼來了。


    程處弼見魏叔玉果然在,陰著臉厲聲叫他出來。


    “幹嘛?”魏叔玉被程處弼硬拉到一處偏僻角落,有些不慡。


    “什麽地方你就來,也不想想你父親是誰,痛快走,別給他丟臉。”


    “進士及第,尚攜ji遊宴。有多少名仕大家也來此處,怎的就丟臉了,他管不著我。倒是你,既然來了就好生作樂,板著一張臉給誰看。”魏叔玉不悅道。


    程處弼指了指魏叔玉鼻尖,“還說要學你父親,就這麽學?丟人!”


    程處弼立刻和魏叔玉作別,懶得管他。


    魏叔玉見他真生氣了,忙跟上來,表示自己不留了。當即打發隨從去通告一聲,就跟著程處弼出了風月樓。


    “都因為你,房遺直那篇《梅說》我還沒看完呢。”


    “寫得好?”


    “嗯,有我所不及之處。”魏叔玉拉了一下程處弼,正色問他,“我聽父親說,晉陽公主和房遺直似乎在一起查案,到底是真是假?你放心,你告訴我,我絕不會說給其他人,父親那裏也不說。”


    程處弼眨了下眼皮,算是默認了。


    魏叔玉驚詫片刻,轉即問程處弼,“我早覺得公主墜崖一事有蹊蹺,看來真不簡單,這三名宮人的死會不會跟她墜崖的事有關?”


    “還在查。”程處弼上了馬,轉即看向魏叔玉,“動動腦子幫我們查案也好,總比去這種地方強。別忘了你的誓言,我等著看呢。”


    魏叔玉怔了下,然後目光堅定地衝程處弼點點頭,拱手謝過他的勸誡,並口氣鏗鏘表示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好,我等著。”程處弼對他笑一下,揮鞭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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