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之已經許久沒有被他這樣摟在懷裏了,如今知道兄父安好,她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窩在他的懷裏,安心的很。


    “當然,我原先也是氣你的,倒不全是氣的決定,而是氣你的態度。你說我是你的妻,所以才告訴我西北一事,要同我商量。可你真的是商量嗎?不是的,你隻是知會與我,告訴我你的決定罷了。”薑思之徹底敞開心房,同他娓娓說道。


    “是我疏忽你的感受了。”宋景行乖乖的認錯。


    夫妻倆這天聊了很久,把以前說過的、未提起的,又都說了一遍,將兩人間曾經留在的心結都打開。


    兩個人本就感情恩愛,這會兒既然已經把話說開,薑思之便也不再扭捏,同意跟他回京。


    隻是薑思之這胎還沒坐穩,宋景行聽完陳媽媽的話後不放心的叫陸大夫又來診了一次脈,說法倒是和李大夫雷同。


    宋景行便幹脆在別院留了下來,拍何安回府裏去將之前為薑思之特地打造的那架馬車給趕來。


    知道薑思之有孕,宋景行第二天也沒有去上朝,索性當起了甩手掌櫃,畢竟好不容易得了小嬌妻的原諒,且她肚子裏還有個金疙瘩,宋景行態度堅定的想著就是周煜從皇陵裏蹦出來都沒用。


    宋景行在別院裏住了兩日,第三日待薑思之醒後便帶著人上了馬車,一路慢悠悠的行了整一天的路才回到宋府。


    他還特意叫人去給將軍府的嶽母和薑修能報信,叫他們不必擔心,說來這次的事情還是全靠薑修能給自己通風報信。


    大舅哥對自己那麽仗義,那他以後定再也不欺負他了,宋景行暗暗下了決心。


    因著薑修遠身體的緣故,父子倆在路上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回答京城。


    宋景行提前得了心,帶著已經三月有餘的妻子回了娘家等著。


    一眾人站在門口朝巷口盼著,遠遠的就見幾輛馬車慢慢行近,薑正則跳下馬車,站在鍾氏麵前,將人一把摟到懷裏:“小花,我回來了,答應你的,我做到了。”


    鍾氏在他的懷裏泣不成聲。


    薑修遠在後麵是經人扶著才下了馬車的,站在久違的親人麵前,他的臉上也帶著那股子久違了的玩世不恭:“娘,大哥大嫂,妹妹妹夫,我回來了,我就說我命大吧,是不是很厲害。”


    明明麵上是沒心沒肺的笑著,可薑思之的手指卻死死攥著宋景行的手臂,幾乎都快要把指甲給掐斷了。


    “二哥,你的耳朵……”薑思之說不下去,她捂著嘴,眼淚奪眶而出。


    薑修遠的樣子和那時出發時全然不同,他少了一隻耳朵,一隻左耳,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長長的刀疤,一直延伸直他的脖頸,直到領口處被衣服擋著,也不知道在這幾層衣衫下,這刀刀疤會在那裏停下。


    鍾氏從丈夫的懷裏抬起頭,看著兒子,伸手撫上他的臉:“我兒還好好的站著娘麵前,娘就心滿意足了。”


    薑修遠的餘光眼見著站在一邊叫人忽視不得的宋景行,笑著說:“聽聞妹夫現在攝政,你且瞧瞧我這傷,可以換個多大的軍功?不超過大哥的我不服啊。”


    宋景行握著妻子的手鄭重的朝他頷首,開口道:“一等軍功,封號隨你挑。”


    至此,這一大家子歷經千難萬險終於團圓,相逢是喜悅的,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們可能會再經歷各式的離別,但他們依舊會彼此守護,彼此理解,不離不棄。


    正文完


    ☆、番外三


    薑思之臨盆前一個月, 宋景行叫人在床邊放了一張矮榻。薑思之身子纖細嬌小, 顯得肚子十分大,叫他時常覺得膽顫心驚的。


    睡在小妻子的旁邊,顧忌著她的肚子, 宋景行常常整宿的都睡不著覺, 生怕自己睡熟了碰著她。


    薑思之見他眼底每天都青黑一片,跟被人打了似的,也十分的心疼,便提議兩人分房睡。


    宋景行說什麽也不同意, 他聽說長公主就是提前生的,他不想在裊裊生孩子的時候自己卻沒在她的身邊。


    於是他又熬了幾天,熬到連向來瞧他不順眼的薑正則都看不下去了, 某天下朝的時候拉著他,語重心長的勸了一番。


    “那什麽……這婦人孕中本就脾氣不好,裊裊都是從小叫家裏給寵壞了的,你多擔待點……”薑正則說的時候語氣難得的十分平和, 然後他話鋒一轉, “但是呢,如果裊裊做的太過分了, 你放心,我這個做爹的,也一定會去幫你說上兩句!”


    宋景行聽得一頭霧水,不解的問道:“嶽父何出此言?”


    薑正則一臉憐憫的表情瞧著他,拍了拍他的肩:“你也不用瞞我, 沒想到這孩子現在這麽不懂事,竟然……竟然都對你動起手來……唉,怪我,怪我哦~”


    他說到後來竟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指了指宋景行的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兒。


    “裊裊何時對我動手了?”宋景行眉間緊鎖。


    “你這眼睛不是裊裊打的嗎?”薑正則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兒問他。


    宋景行啞然失笑,自己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兒來,他揉了揉眉心,支著額頭,滿臉無奈之色,便將原委給薑正則說了一遍。


    薑正則聽完他的解釋才知道自己這是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神情頗為尷尬。


    他摸了摸鼻子,眼神望旁邊兒飄去,訕訕的開口:“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別裊裊還沒生,你倒先倒了……”


    寵媳婦兒這件事兒吧,薑正則做起來得心應手,宋景行這段日子過得這麽慘,他也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自己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


    想著他也是為了女兒才受的罪,便善心大發的給他支了個招兒。


    宋景行聽了後如醍醐灌頂,其實這法子也不過是將分房改成分床,不過就是稍一變通的事兒。


    枉他平日裏自詡聰明,卻沒想到連這麽簡單的法兒都沒想到。


    於是宋景行便叫何安去置辦了一張軟榻,白日裏放在裏屋的牆邊,到了晚上再叫人搬到架子床畔。


    夜裏他先摟著薑思之睡,等人睡熟了,他再挪至自己的小榻上。


    薑思之有孕,宋景行卻成了兩家人裏最緊張的那一個,甚至早早的就把自己常年忘在腦後的父母都給請回了府來。


    離大夫和產婆先前估算的日子越來越近,宋景行便當起了甩手掌櫃,將朝堂上的時候一概推給了各個老臣,專心陪在小妻子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


    空閑時手裏不是拿著醫術就是把玩著各種孩童的小物件。


    薑思之這肚子倒是準時的很,就堪堪在大夫說的那日子發動了起來。


    她是在黎明時分感覺到不對的,迷迷糊糊的總覺得身下的褥子濕濕熱熱的,緊接著肚子就一陣陣的痛,她知道自己這怕是要生了,伸手推了推身旁的人,小聲的喚著他:“夫君?你醒醒,我怕是要生了。”


    宋景行那會兒其實是睡著的,許是睡的淺,又許是腦子裏一直繃著這根兒弦,耳朵一聽到妻子的聲兒,下意識的整個人就從矮榻上跳了起來,趿著擺放在地上的鞋就出門喊人。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嬌女思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問吳十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問吳十九並收藏嬌女思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