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裏那位的母家對陳太醫有知遇之恩。這位先帝的妃子被太後關著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的頗為悽慘。可她的娘家人如今也是夾著尾巴做人,不敢替女兒出頭,便求到陳太醫這裏,叫他想辦法給那可憐人一個解脫。


    “可若是這人暴斃,太後怎麽可能不會查?”淑尤覺得人這陳太醫膽子倒也大,竟能應下這種事情。


    陳太醫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神秘兮兮的說道:“硃砂的毒性用銀針是測不出的。而且若是小劑量的服用硃砂,是需要時日才能顯出毒性,其症狀是失眠多夢,精神萎靡,給人過於勞累的錯覺。也有人會脫髮,口瘡,手顫,根本難以診斷。等最後病發時也是回天乏術了。”


    “竟這般厲害?那要害一個人豈不是很容易?”


    陳太醫笑言:“未水飛的硃砂毒性強,一旦中毒當日就會發作。而入藥的硃砂名貴,一般人家沒有,且必須水煎才顯毒,又需要長時間服用才有用,誰會用這種法子去害人呢。”


    淑尤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黑眸時不時的轉動,又囑咐他叫他別在冷宮留下把柄小心行事便讓他退下了。


    傍晚周煜看完公文便直奔合歡殿,一進殿內就看見淑尤穿著明艷的胭脂色綢緞大袖衣,風鬟霧鬢,跪坐在翹頭案前煎茶。


    周煜走到她身側盤腿坐下,探頭看了看她手下的茶,是紅茶,他又伸手摸了摸她已經隆起的小腹。


    “怎麽煎起茶來?你有孕在身,是飲不得這些的。”見她斟了一小杯茶,他直接奪了過來。


    淑尤手中一空,扭頭嗔怒著瞧他,柳眉倒豎:“皇上怎這般不講理,妾隻是待的煩悶,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罷了,且聞著這茶香也舒暢,又不喝它,這也不行嗎?莫不是皇上覺得妾浪費宮裏的茶了?”


    先前臥床休養,淑尤一直無精打采的,這會兒雖是怫然不悅的樣子,卻到底看起來精神好了不少。


    周煜一愣,隨即賠笑道:“是朕的不是,沒問清楚就令尤尤不快了。”


    他端起剛剛奪過的那盞茶,一口飲下:“你看,朕喝了它可不就不浪費了?”


    淑尤美目流轉,嬌嗔的看他一眼,似是有些埋怨他道:“也不怕燙到自己。”


    知道這是在關心自己,雖然剛剛那口熱茶確是燙的他喉口發痛,但周煜還是覺得渾身舒暢的很,討好她說:“怎會?朕隻覺得暖心的很。”說完就著淑尤的臉淺啄一口。


    淑尤推開他,小心的站了起來,叫紅一去把幾案上的茶具給收拾起來。周煜也起身跟了過去,從她身後環住她。


    “這般小氣?這就不給朕喝了?”周煜的話裏滿含笑意,十分寵溺道。


    淑尤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柔聲說道:“妾今兒已經煎茶倒茶好幾回了,明兒再給聖上煮茶可好?”


    這是在埋怨自己今日來的晚了呢,周煜用下巴磨蹭著她的肩頭:“好,朕明日定早點過來。”


    **


    薑修能北上也已有兩月有餘,其間派人送回書信三封,薑家人也每次都寫了回信,叫他自己注意休息,萬事小心。但無論是周栩令的回信還是鍾氏的信,都不曾透露出半分周栩令有孕之事。


    這兩個月裏,宋景行也叫府裏的大夫給小妻子定期診脈,可卻一直沒有聽到他想要的消息。


    薑思之不知他心中所想,隻當他是擔心自己因上次落水之事而落下病根,是以也十分聽話的每日飲下他叫陸大夫給自己開的那些苦死人的補藥。


    “這藥我也喝了快兩個月了,我身子早好了,能停了嘛?”薑思之坐在床上,捏著鼻子將藥仰頭灌下,連忙接過葉蓁手裏端著的蜜棗含入口中,這才將皺成一團的小臉舒展開了一些。


    宋景行拿過擱置在托盤上的帕子,替她把嘴角的藥漬擦拭幹淨,再將房裏的下人都屏退幹淨,這才上去抱著她哄道。


    “不行,這補藥得堅持吃著才有效果,乖,再吃一個月可好?”他就不信他日耕夜種的,這個月還不中。


    薑思之聽他這麽一說也覺得有道理,想想這兩個月都吃下來了,也不差這一個月了,遂乖巧的點點頭,然後窩進他懷裏摟著他的腰。


    宋景行把她從自己懷裏拉裏出來,直接把人壓在身下,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另一隻手就開始解她身手的衣服。


    薑思之被他箍住動彈不得,雙手被他攥著,雖然倒不覺得疼,可這姿勢委實讓她感到羞.恥的很。


    “你這是作甚?快放開我。”她的聲音嬌嬌軟軟的,明明說的是拒絕的話,卻不知她這樣子隻會引發男人身體裏的獸.性。


    宋景行可聽不見這些,手下動作不停,直讓身下的人嬌.喘連連。


    “最近、最近、是不是太多次了……”薑思之的話被他撞的七零八落的。


    宋景行的動作隻快不慢,低頭咬著她的紅唇反問她:“裊裊不喜歡?”


    薑思之哼哼著不說話,如今兩人親密的時候已經不會似剛開始那般痛了,宋景行在床榻間耐心溫柔,她也會常常感受到歡愉。


    見她閉著眼睛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宋景行得意極了,更是賣力的動起來,晃得床榻咯吱作響,不眠不休……


    **


    天波易謝,寸寒難留,這年過的極快,轉眼就到了年下。周栩令已經有孕快四月了,


    雖然在送給薑修能的信裏,一家人仍然對她有孕的事兒隻字不提。可他們不知,在北地的薑修能卻早已在除夕那夜知道了此事。


    戰士們遠在他地,有家而歸不得,自然是一起在軍營裏過年的。永安長公主有孕的事兒在京城裏不是秘密,皇上又時常給住在將軍府的周栩令送去上好的補品,還定期叫太醫去為期診脈開安胎藥。


    跟著一道北上的副將也跟京城的家裏人有書信往來,副將年前收到的書信裏,其家人提到一句說,聖上疼愛長公主,又為其安撫薑修能,在永安長公主孕滿三月之時,直接一道聖旨賜其尚未出世的孩子爵位,封號“永勝”。


    雖然也有大臣覺得皇上此舉於理不合,可誰人不知歸德將軍薑修能新婚才兩月,又是公主剛有身孕之時為國北上,是以也沒人跳出來說什麽。


    年夜裏,北地風寒雪烈,將士們圍坐在營中喝著酒談天吹牛。才得了家書的副將喝多了,人都站不穩,東搖西晃的挪到薑修能身邊,拿著一海碗的酒就要敬他。


    “將軍大義!劉某佩服!”說完就先將自己碗裏的酒一幹二淨。


    薑修能見他如此爽快,也不好拒絕,飲盡碗中酒倒扣空碗示意。


    這副將哈哈大笑,也沒顧忌身份,掌擊薑修能的後背幾下,大聲在他耳邊說著:“聖上都給咱們將軍的兒子封號‘永勝’了,這回咱們也必定是凱旋而歸!”


    薑修能被他說得一頭霧水,沒明白他在說誰:“什麽兒子?誰的兒子。”


    副將湊到他麵前,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隨即抿嘴笑的神秘,又用手肘頂著他硬邦邦的胸口:“還裝?我們早就知道了!將軍到底是個厲害的,成婚一月就讓長公主懷上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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