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擦洗完回到換過被褥的床上,蓋上散花錦被,周煜伸過手將淑尤摟到懷裏,高挺的鼻子抵著在淑尤的發間,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聞著她頭上茉莉花的香味。


    男人的雙唇又在淑尤的耳邊舔砥輕咬,像一隻貪得無厭的大貓,手又開始在被褥下麵撩撥起來。


    “皇上折騰了一晚還不夠嗎?臣妾可是真的累了。”淑尤抓住了自己那隻在身上到處亂動的大手,攏著被子翻了個身轉過去背對著周煜。


    周煜見美人有些不高興了,也不將她掰回來,隻將身子貼了上去:“尤尤別氣,朕今晚什麽都不做了。”


    沒有得到懷裏人的回應,周煜又湊到她耳邊,大手慢慢蓋上她的小腹:“都三年了,怎麽還是沒有動靜?尤尤何時才能為朕生個乖孩兒呢?”


    淑尤閉著眼睛沒有動,熟稔的話題不過是再說一次罷了:“皇上知道的,臣妾是宋老爺和夫人從雪地裏撿回來的孩子,雖然老爺和夫人後來好好為我調養過,但飢不飽腹又在冰天雪地裏的那一段時日,許早已傷了根本。皇上想要皇子,就多去別的宮裏轉轉吧。”


    周煜的手摸索到淑尤的臉上,捏了捏她的鼻子,哄著她:“說什麽呢,竟要把朕往外推。朕的心裏可隻有你,自從四年前在宋府對你一見傾心,從此朕的心裏便隻容的下尤尤一人。孩子的事,朕不急,朕還年輕等得起。”


    周煜又徐徐說了一會兒,直到感到懷裏的美人綿長規律的呼吸,才支起身替她把被子蓋好,躺了下來。


    又過了很久很久,內殿裏鴉雀無聲,淑尤輕輕動了下脖頸,拉開壓在身上的胳膊,轉頭結著微弱的一絲珠光看了一眼身邊已經熟睡的男人,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下床。


    走到幾案邊,用指節輕扣了兩聲。約莫過了半刻鍾,一個小丫鬟悄悄推開門,從門縫裏擠了進來,端著一直玉碗給淑尤。


    淑尤接過碗,仰頭一口灌了下去,把碗又遞迴給小丫鬟。


    “去吧,記得把藥渣處理幹淨。”淑尤的聲音很輕很細。


    丫鬟對淑尤點了點頭,馬上離開了。


    淑尤又站著發了一會呆,直到感到身上一陣涼意,才坐回了床榻,掀開被角躺了進去。


    突然,身邊的男人動了一下,上來摟住淑尤,像是睡的有些迷糊,聲音低啞:“怎麽醒了?”


    男人的聲音在黑夜裏顯得有些突兀,聽淑尤的心有些發顫。


    “起來喝口茶。”淑尤回答。


    男人又將她摟的緊了些,說:“趕緊接著睡吧。”


    察覺到男人的語氣沒有什麽異樣,淑尤今夜終於踏實的閉上了眼睡了過去。沒有看見黑夜中身旁那雙睜的發亮的眼睛。


    **


    “相爺,我們派去將軍府打探的人什麽也沒能發現。”


    晚上,暗衛在書房裏對宋景行匯報著這兩日將軍府的舉動。


    “什麽都沒發現?”宋景行問。


    暗衛聽見主人的疑問也有些窘迫,解釋道:“將軍府的守衛太森嚴了,把相府上上下下圍成鐵桶一樣,我們的人剛探個頭就被發現了。”


    宋景行聽到這裏,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喜屬下如此無能。


    “而且屬下們還發現了皇上在將軍府周圍安排的人,怕動靜太大被皇上的人發現,便也不敢同將軍府的人交手。”暗衛說。


    “那埋在將軍府的釘子呢?偌大一個將軍府竟沒有一個我們的人嗎?”宋景行想從另一個方向入手查。


    可聽到主子的問題,暗衛沉默了,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往何安那裏投去了一個求助的眼神。


    “相爺,您大概是忘了。當初……當初您說將軍府的人都是頭大無腦的,掀不起什麽風浪,就沒讓我們安排人進去……”何安解釋給宋景行聽。


    “……”宋景行一下子也不知該說什麽,揉了揉額頭,“罷了,都下去吧。”


    何安剛準備要退下,就聽見外麵人進來傳話,說令儀長公主又來了。


    “相爺,奴才這就出去幫您把公主給打發走。”何安說。


    可宋景行腦袋裏卻突然生出一個想法,對何安說:“不必,把長公主請去前廳,我過去見她。”


    周栩令不是第一次來相府找宋景行了,但這卻是第一次宋景行願意見她。


    等看到一襲素袍而來的宋景行,周栩令看的眼睛都直了。


    果然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一比較,薑修能那種男人就是塊臭石頭,周栩令在心裏想。


    “宋相你來啦,我還以為你不會見我呢。”周栩令看著宋景行,有些羞澀。


    “公主說笑了,不知公主找微臣有何事?”宋景行試圖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


    “啊?其實也沒有事,就是聽說之前你被薑修遠那個臭小子給傷了,就一直想來看看你,卻沒尋著機會。”周栩令說完看了看宋景行的臉。


    “薑少將並沒有傷我,倒是……”宋景行頓了一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倒是什麽?”周栩令果然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


    “倒是大家都因此覺得他傷了我,讓我與薑少將之間產生了一點誤會。薑少將性子耿直,許受人挑撥,如今對我頗有意見啊。”宋景行的語氣說著說著,有些低落。


    “這樣啊,那你不用擔心,薑修遠兄弟倆我熟悉,生兩天氣這事兒就忘了。”周栩令覺得宋景行真是個好人,明明受傷的人是他,還擔心別人的感受。


    宋景行苦笑了一聲,說:“這次怕是不大一樣,前兩日祖父祖母叫我帶了禮去將軍府賠禮道歉,將軍府的門我倒是進去了,隻是沒說兩句,薑大將軍就把我趕了出來。”


    “啪!”一記拍桌聲響起:“他們將軍府竟然把你趕了出來?!”


    這麽俊秀的男人,將軍府的幾個漢子怎麽就忍心欺負的了呢!


    周栩令見不得宋景行一張俊臉露出這種失落的表情,葡萄般的眼睛溜溜一轉,對宋景行提議:“這樣吧,反正我今兒也出來了,右相要是想跟他們說清這件事情的話,我陪你去。有我在,他們不敢怎樣。”


    “公主真的願意幫微臣嘛?”宋景行問,可眼神又黯淡下來,“按薑大將軍的脾氣,我怕是連將軍府的門都進不去吧。”


    周栩令聽到宋景行的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可周栩令的腦子裏別的沒有,壞主意可是一筐一筐大大的多啊。


    但是想到自己的主意,周栩令又覺得宋景行不一定會願意幹。


    “右相,我倒有個主意,能讓你跟我進府,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周栩令有些為難的看著他。


    現在的宋景行隻想趕緊找到自己的小姑娘,還有什麽事是他不能幹的嘛。


    “公主但說無妨。”宋景行眼中透出幾分期待。


    周栩令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貼身奴僕:“右相可以裝扮成東拚的樣子,和西湊一起跟著我進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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