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虹還是低估了小老虎對即墨離的信任,要說紫瑤神君那般美麗驕傲的女子悅児倒是相信即墨離與她有些什麽。(.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不過於虹這樣的女子,小老虎都看不上,不要說即墨離了。


    於是,於虹滿心的等著悅児掉眼淚或者撲上來與她打一架,那她剛好用實際行動虐虐這隻小老虎,可惜,悅児一雙大眼睛瞪了她一眼,便往屋子去了,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於虹坐在湖邊,臉色更不好了。


    往後的日子,悅児都是去文風山與越華師尊修習。


    舞劍,術法,古琴,幾乎什麽類型的都練過了,越華還替她也雕了一朵蓮花讓她學習這樣無比唯美的招式,可隻要悅児想到於虹的武器便是紅豔豔的牡丹花,頓時也沒了興趣,隻將蓮花往乾坤袋一扔了事。


    這幾樣中,唯一還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古琴了。但是悅児到了可以讓湖水起幾個衝天的水花之後,就一直沒有其他進步。


    越華看著有一些沒一下撥著古琴的悅児,實在是無奈:“罷了,你沒有那個心思,自然進展不了。”


    悅児停下來,蹦到小吊椅上坐著,望著遠處發呆。


    “悅児,你最近怎麽了?怎麽老是在發呆,魂不守舍。”


    悅児有些低落:“這幾天九劍都沒有來。”她感覺到墨離好像生氣了。


    越華低眉淡笑:“想念他,便回去看看?”


    悅児將乾坤袋的蓮花拿出來,左右把玩了一會兒:“我不知道,我覺得,我與墨離想的,不太一樣。”


    “我去上史學,悅児留在這裏練?”越華起身,召了雲過來。


    小老虎手腳麻利的飛身跳上雲端,蹲下抱住雲朵,一副打死也不肯走的模樣,一雙大眼睛幽幽將越華看著:“越華師尊,史學並不像其他那樣暴露問題,你讓我跟著,好不好?”


    越華踩上雲端,將小老虎拎起來好好放著:“答應你,站好了,等會兒摔扁了又要哭。”


    悅児現下幾乎是除了來他這兒,便是回小院子裏,獨自一人,自然會孤獨,帶上她無妨,不然可要把小家夥悶壞了。


    凡是上這種,唔,哲理高深的課,都是在雲崖邊上,此時雲崖上空中懸空擺了幾十張桌子,畫末弟子們早已經在此等候。


    神子的個個精神抖擻,顯然是以成為越華師尊這樣的男人為目標,神女的個個花枝招展,顯然是以成為越華師尊這樣的男人的女人為目標,一片香氣酴釄。


    此時往文風山望去,越華的雲朵正往這邊飛來。似乎越華師尊很喜歡雲朵呢,從來沒見過他用其他的坐騎。


    等雲朵近了,方才發覺青衣的背後,影影有個小腦袋小心探出來,片刻後又扯著越華的袖子回去,露出一塊小小的粉色衣角。


    這麽明顯的特征,畫末的神子們更抖擻了,而神女們個個咬牙切齒,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各種眉目傳親,偷偷傳音。


    神子:“嘖嘖,歸期那家夥挺可憐的,好容易有看上個小姑娘,卻被越華師尊搶了風頭……”


    神女:“真討厭,憑什麽她有跟著越華師尊出現了,好好自己呆著不好麽?天天能見到越華師尊,現在好容易屬於她們的時間,又跑來搶風頭……”


    越華降下雲朵扶著悅児的手讓她跟著一起下來了,這些人在說什麽,他自然之道,當下也不理他們,環視一下四周,見居然沒有悅児的桌子,有些無奈,看來果然要將悅児排斥到底啊。


    歸期也發現了情況,連忙起身行了個禮方才道:“越華師尊,不如讓悅児來與我同坐?已經沒有多餘的座位了。”


    眾弟子都有些驚住了,歸期雖然出身不凡,算得上他們當中尊貴的,可平日裏都是低調至極,真想象不到今日會在眾人麵前提出這樣的請求,當下全部目光都聚集在白蘇身上。


    白蘇又急又氣,手在桌子下扯了數回裙角,方才起身行禮道:“越華師尊,雖然神界風氣開放些,不過男女靠這般近,確實有失風範,也讓人無法專心進學,不如讓悅児姑娘與我同坐?”


    悅児小嘴扁扁,還未來得及發言,越華一聲清朗無雙的笑:“無妨,我這這張師尊桌自然比你們的大些,悅児是我帶來的,坐我身邊便可,都坐下吧,我們開始授課。”說著已經拉起悅児憑空坐到桌前,伸手遞了一本薄薄的書籍給悅児,便開始講學。


    悅児百無聊賴的翻著那本書籍,才發覺那書籍並不是這麽薄,這些隻是目錄而已,隻要指尖觸到哪一條目錄,便又會出現一個小目錄,一直到看到真實內容的時候,悅児一雙大眼睛亮了亮,不但有字,還有圖片解說,仿佛能再現當時的場景般,悅児伸手扣了扣,沒有扣出畫憶石,頓時更驚訝了,真好玩。


    她一條條胡亂點下去,遇到好看的便翻下去看,不好看的便重新來。


    “許多人能從史學中學到經驗和得到啟發,凡間的例子便不說,且說妖界之中,曾經的妖王的妖王之丹,便是他看史書說若是修為能有固體,那靈魂將永遠不滅,方才將畢生的修為和心血都放在凝結妖王之丹上,後來妖王死後被人取了妖王之丹,果真依然還能進入六道輪回……”


    越華說到一般,側臉看著坐在自己身邊單手托著小下巴,另一隻手胡亂點書看著的悅児,帶著小小的白虎帽,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看書的時候輕輕移動,實在是可愛至極,又粉粉小小的一團,實在是讓人想抱進懷中好好玩一番。


    這一看,居然有些呆了,直到有些神女終於忍不住道:“越華師尊……”


    越華連忙回過神來,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何止是他,在座的有些神子都有些看呆了。並不是別的意思,隻是單純覺得這樣的小姑娘很美好,這般純淨又可愛,在六界,實屬難得。


    悅児的眉卻微微皺起,由於看得太入迷,當下也忘了是在授課,小手扯了扯越華的袖子,另一隻手將書拿了過來,軟軟糯糯的聲音都是不解:“越華師尊,書上不是說,昊天神帝是被鎖在伏神塔上受了百年天劫方才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的麽?那為何楚辭卻能用帝王珠將他的靈魂聚齊送進六道輪回?”


    越華低頭,正見悅児有些不解的小臉正呆呆看著書上清俊的昊天神帝,笑道:“楚辭魔君是神之子,雖是與仙人逆天結合而生,卻依然擁有半神之身,也就是說,還有半神的神魂。帝王珠本就是可以逆天而行的事物,所以楚辭犧牲了自己的半神之身,在帝王珠的作用下聚齊魂魄,也不無可能,不過這乃是大逆天之舉。”


    悅児哦了一聲,原來楚辭那時候便是以犧牲自己的半神之身為代價讓他的父神昊天神帝複生的?原來在當時,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悅児心酸酸的,這些日子,並不是沒有想起過楚辭。


    楚辭可以說是她的第一個朋友,當年在洛水山脈,他在樹上搖果子給她吃,雖然砸得她有點兒疼,可是現在想起那虛靈果,正應了楚辭那句話:“這虛靈果,是我吃過最香甜的仙果了。”後來楚辭數次救她於危難中,她雖然不知道他懷著怎樣深的感情來對她,不過楚辭說對她以命相待,卻依然是做到了。


    楚辭……悅児突然靈光一閃,倏然抬起小腦袋,恰好撞到越華低下來的下巴上,當即兩眼淚汪汪,若不是帶了白虎帽,肯定要撞了個窟窿,悅児收回心思,緊張道:“剛剛你說楚辭犧牲了自己半神之身和神魂,那他的另一半呢?沒有神魂的另一半呢?可以找得回來麽?”


    越華見悅児這般激動得無以複加,移開視線,笑道:“大家都知道帝王珠有些作用,那就是逆天而行,扭轉乾坤,但是做用越大,需要使用者的代價越高。方才悅児說楚辭魔君的另一半非神之魂,卻不知道已經被鎖在哪一處。並且,就算你用帝王珠收回他的魂魄,他依然要付出代價。”


    悅児一雙大眼睛轉了轉,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又將書拿了回來,笑道:“越華師尊繼續授課,我聽著。”說著又一心一意的將視線回到書本,看著昊天神帝的曆史,津津有味。


    等到日落西山,越華終於站起身來,笑道:“今日便道這裏。”


    神子神女們都起身,恭敬的行了個禮,方才陸續退下,臨走前又默默將悅児看了一眼,歸期和舒卷他們走得最慢,最終沒有上前來與悅児敘敘舊。


    越華見悅児還看得入迷,召來了雲,隔空便托到雲朵上,按了按她的小腦袋:“悅児,看什麽這麽入迷?”


    從書中回過神來,悅児想起方才一直壓抑之事,連忙興奮道:“越華師尊,我現下就去問墨離要帝王珠,說不定能救回楚辭,不過……”


    越華歎了口氣,見她欲言又止,滿臉期望的看著他:“不過什麽?”


    “越華師尊,你可不可以幫我瞞著畫末?我偷偷出去一趟便回來,可不可以?”恐怕要是被畫末知道,她還學不到多少東西,便要被畫末掃地出門了。


    越華搖搖頭,小家夥還不知道她這麽特殊來到畫末,若是沒被那些神子神女們聯合投訴,不眠都會罩著她的,也不想想她當初是怎麽進來的,頭腦真是簡單得可愛。


    “越華師尊?你不答應?”小老虎可憐兮兮。


    越華點頭:“路上小心。”


    悅児哦也一聲,急忙走出雲朵,踏空便往洛水山脈飛去,遠遠傳來一聲:“謝謝越華師尊……”


    越華搖搖頭,看著她消失成一個小黑點,徑自往文風山去了。


    悅児一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洛水山脈,洛水山脈一片白雪皚皚,說不出的冷清美麗,縱然是夜色下,也是一片幾乎能比月光更亮的白雪。


    悅児剛從空中飛下來,宿寂和拂融便已經知曉,連忙恭敬迎接著,悅児也不理他們兩個,飛快往次千殿去了。


    這個時候,墨離一定在次千殿的案前坐著,或者看一些書紙,或者……或者什麽呢?或者是靜靜看著她窩在他懷中玩些小事物。


    悅児有些心酸,自己好像從來不知道,墨離在沒有自己的日子都在幹嘛……


    飛快的衝進次千殿,悅児喊了聲:“墨離……”沒有人應,咦?


    悅児跑到每一扇屏風後,都沒有發覺墨離。看著緊張跟進來的宿寂和拂融,心中有些亂了:“墨離呢?”


    宿寂和拂融對視一眼,宿寂任命上前來,低聲道:“悅児姑娘,主上……主上在雲想石中……”


    話還沒說完,小老虎已經又飛身衝了出去……


    宿寂和拂融再對視一眼,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連忙也跟了上去。


    悅児小姑娘……主上跟紫瑤神君在雲想石中議事啊!


    紫瑤優雅的站著,她本就長得極美豔,又常年站在高處,本身就有一番別的女神模仿不來的氣場,即墨離也站在石上,望著左邊飛流而下的瀑布,連一個側臉都沒有給紫瑤神君。


    紫瑤咬牙,還是笑道:“西霄神君與東啟神君兩人之事,你不願意理倒也罷,若是你願意理,那悅児姑娘自然也受益不少……”


    即墨離沒有回身:“她一直這樣便好,無須受那等苦楚。”


    “嗬嗬,這隻是你的看法,你舍不得她受苦,她如今卻偏偏自己跑到畫末那邊去,受的苦或許不少,真是任性的小老虎。”紫瑤停了停,見即墨離氣息沒任何變化,又道:“聽說清河神府上的越華天神在那裏與她甚為密切,難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她?不怕她跟人跑了?”


    即墨離搖頭,一雙入鬢的眉,整個人清冷又遙遠,是紫瑤永遠也不可能接近的姿態:“不想。”


    悅児不得不承認似乎她每次都會偷聽到紫瑤與墨離談話,本來想光明正大的跑出去,卻已經下意識的停下來,收斂了氣息站在樹後,聽到即墨離這樣答,不禁愣了楞。


    紫瑤依然不肯放棄,隻有些悲傷道:“師弟,我們同為師父的弟子,當年師父也曾有意撮合我們。已經幾萬年了,縱然我們神漫長的生命,也經不起這幾萬年的蹉跎……我……我甘願與她同時呆在你身邊,你願不願意?”


    此時正是夜色,紫瑤心中有些悲涼,第一次想放低姿態,來求這個自己執著了幾萬年的男子,她從未覺得累,也從未覺得慌。這些,都在那隻小老虎出現後被打得粉碎。她開始慌,開始覺得力不從心,她紫瑤,終於也有掌控不了的東西了麽?


    即墨離一動不動,在夜色下一雙比星辰亮的眸子帶著點點清冷的光,優美的薄唇飄出幾個字:“不可能。”


    紫瑤心震了一震,為他決絕的不可能,果然,最是絕情冷情,非洛水神君莫屬。


    自尊和心傷讓她再沒勇氣在這裏多呆一陣,她轉身,卻看見大樹下匆忙閃回去的衣角,當即雙眼一亮,停下了飛身欲走的腳步,翩然回過身子。


    然後……飛身撲上去,從即墨離身後抱住他……


    全身的靈力都用在手上,一邊大聲道:“師弟,你忘了在師父麵前怎麽說了麽?你忘了那些年在神帝府中我們是怎麽渡過的?你答應我的事情,可都做到了?為何還不拋棄那隻小寵物?莫非真的是玩上癮了?”


    多麽粗劣的戲碼,多麽矯揉造作的語言,多麽容易看穿的真相。


    偏偏小老虎卻相信了,似乎每一個女人都知道她心中的弱點,怕被人說是小寵物……但偏偏,紫瑤神君這樣的姿態,卻讓她快哭了。


    她很不爽紫瑤說那樣的話,她很不爽紫瑤抱她的墨離,她就是不爽,就是不爽……可是墨離為什麽不將她打飛?


    悅児氣極,一雙大眼睛又酸又痛,轉頭正碰上宿寂和拂融複雜的目光,小腦袋一偏,飛身便往畫末飛了,再沒回頭。


    即墨離見她抱了許久還未鬆手,怒意漸起,這女人居然將全身的靈力用來結結界,若是他立刻彈開她,她變要全身靈力紊亂,爆體而亡。


    他長眉微皺,手中已經結了印,輕輕在空中一彈,隨即紫瑤神君從他身後飛了出去,直落到雪地上,唇邊直接一條血絲流了下來。


    即墨離驀然轉身,白衣在空中翻騰出冷絕的弧度,他聲音未曾改變,隻道:“師父讓我保證不殺你,現下還可以做到,至於你提到你一心一意的情誼,我也可以置之不理,但是,紫瑤,莫要再利用這些來威脅我,這是最後一次。還有,悅児不是我的小寵物,是我的妻子,這也是最後一次容你這般說。”


    紫瑤倒在地上,第一次聽即墨離與她說這般長的句子,卻字字割到她的心髒去,她有些猙獰:“我就是不懂,就是不懂,她又軟弱又沒用,為何你就是要她?為何?!”


    即墨離已經轉過身子,往次千殿中走去,聽了這話,回過身子:“她不是弱小,不是無能,不是無知,她隻是願意呆在我懷中罷了。她願意接受我給她的一切,正如我願意給她我能做的一切。她在我身邊,從來不需要強大,如今我已經想明白,若她想強大,那便讓我去教她。”


    紫瑤神君看著他已經遠去的背影,終於倒在雪地上,一滴滴淚滑下來,幾萬年來,她又算什麽?


    即墨離,今日你這般對我……他日,我便毀了她,毀了她對你的感情,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笑多久?


    當愛成為執念,她已經不知道何為對錯,隻記得,去恨,去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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