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總有一天,羅柏英會明白並且尋到屬於他自己的真愛,她也會真心的為他祈禱祝福。


    想來,夜璃忽然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


    可是當她轉眸打量所在的地方後,頓時,傻眼了。


    ……


    與夜璃他們的沉重不同,雪冽與藍澈玩的很盡興。


    藍澈拿著弓箭用雪冽教他的技巧百發百中,屢試不慡,樂得他那張嘴就沒合上過。


    身邊有這麽積極興奮的人忙活著,雪冽倒也清閑,隻要動動嘴皮子,抬抬手指頭,獵物就一隻一隻地往手裏鑽。


    不多時,兩人就撈了個缽滿盆滿。


    雪冽看了眼地上堆得像小山的獵物,和那還一臉興奮的藍澈,打趣道:“看來羅柏英想不認輸都不行了。”


    藍澈聽罷,恬不知恥地地蹭上前邀功道:“冽哥,我幫你贏得美人歸,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把你的變成我的


    雪冽笑,抬手不輕不重地敲他一記腦殼,笑罵道:“你小子倒會得寸進尺,你還想從我這撈點兒什麽?”


    “撈?!”藍澈寒,怎麽好像他就是一個專門趁火打劫敲詐勒索的匪人似的,咳,貝哥仔細一想貌似這說法也沒錯。


    但貝哥的臉皮可是銅牆鐵壁,他不但沒半點尷尬,反倒舔著臉,笑得諂媚地對雪冽套近乎地說道:“一家人,說撈太見外了,是吧,冽哥。”


    好個一家人,順理成章地把你的全變成我的了。


    “你小子怎麽比我臉皮還厚!”雪冽開懷笑罵,與他們姐弟在一起的這兩天,他也愈發開朗起來。


    聽出雪冽笑音裏都是縱容,藍澈也打蛇隨棍上,得意道:“那是,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雪冽沒有表現出什麽,可是心底還是被他這開口閉口的“一家人”三個字不輕不重地觸動了下。


    “家人”在他曾經貴為太子時就是一個虛無縹緲的詞。而這些年來他孑然一身,獨走天涯,更不曾為這些虛無的東西有過感觸。想不到,如今竟被藍澈這“一家人”簡單的三個字,引出了些許的悵然。


    藍澈敏銳察覺出雪冽剎那的恍然,他也收起頑皮,臉上帶著難得的正經向雪冽問道:“冽哥,你喜歡寶姐嗎?”


    雪冽微怔,“喜歡”這個詞對他來說有點沉,他已經很久不去想這個問題,如今突然冒出來,竟然叫他很無措。但也隻是轉瞬間,他便敷衍地笑道:“喜歡,你們我都喜歡。”


    藍澈顯然對雪冽打哈哈的態度很不滿意,不依不饒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雪冽眉眼一挑,竟然流露出幾分不羈,大有要將矇混過關進行到底的姿態。


    藍澈瞪眼,正要“嚴刑逼供”。


    正在這時,雪冽轉眼間瞥到羅柏英在山中獨走的身影,不禁皺眉道:“他一個人要去哪兒?”


    經他此問,藍澈也收住要說的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路癡


    當看到羅柏英失落的背影時,藍澈的心突地一跳,也顧不上再和雪冽糾纏,拔腿就向羅柏英跑去。


    “蘿蔔纓,我姐呢?”藍澈嘹亮的一嗓子,穿透力極強,羅柏英快行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藍澈見周圍根本尋不到夜璃的身影,急了,衝上去揪起羅柏英的衣襟,瞪眼追問道:“寶姐呢?你把她丟哪兒了?”


    雪冽不懂藍澈怎麽突然這麽衝動,當聽到他詢問寶姐,心裏也很驚訝,急忙跟了過去。


    羅柏英聽藍澈向他追問寶姐,他剛毅的臉也有剎那的僵硬,隨即他微垂下眼,輕輕吐道:“我們分開了。”


    藍澈見他這有氣無力的神態和口氣,更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夜璃肯定與羅柏英攤牌了,羅柏英一氣之下丟下夜璃自己走人。


    順理成章,想來藍澈怒:“你就這樣把她一個女孩子丟下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也不等羅柏英出言解釋,藍澈一拳揮出,狠狠地揍在羅柏英的臉上。


    羅柏英驚訝,捂著被藍澈揍得火燒火燎臉滿眼不解地瞅著他。


    連一旁的雪冽也不明白藍澈為何這麽激烈,不得不上去勸道:“有話好好說,怎能動手呢?”


    藍澈又氣又急,沒回雪冽的話,而是追問羅柏英:“你到底把她丟哪兒了?快說。你不知道她是路癡嗎?”


    “路癡?”這兩個字叫雪冽和羅柏英同時一驚。


    羅柏英驀然想起,心中懊悔不已,沒回答藍澈,轉身就朝剛才的地方跑。


    藍澈與雪冽緊隨其後。


    可是當他們來到羅柏英與夜璃分手的地方時,夜璃已經不在原地。


    “糟糕!我姐肯定迷路了!”藍澈急的團團轉,可這深山老林的叫他去哪裏找?眼看天近暮色,心更是一陣焦急。


    羅柏英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剛才他隻顧自己的心思,早把夜璃不分方向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這要是夜璃出了什麽意外,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喜歡嗎?


    關鍵時刻,還是雪冽握大局,對那兩個六神無主的人冷靜道:“急也沒用,分頭找!”


    “好!”羅柏英這次倒回得痛快。


    藍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也知道此時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找寶姐要緊,等找到寶姐非跟他小子算總帳。


    當下,三人分成三路,從各個方向尋找,並約定好,找到夜璃後就以信號通知大家。


    閑暇時總覺得時間過得緩慢,可當遇事時,這時間也跟賽跑似的,與人爭分奪秒地往前搶。


    剛剛還大亮的天,轉眼間,已是沉黑一片。


    雪冽飛身如魅,仿佛一道白色的流光在林間不停地飛梭,搜索著夜璃的身影。


    但是,直到殘月緩緩升至中空,仍是一無所獲,雪冽淡定的心也不由起了焦急。


    他站在林間,閉目運功,釋放神識感應在四周大麵積地探尋,整片整片地搜索。連風吹糙動細微的響動也清晰地落在耳中,卻怎麽也捕捉不到夜璃的氣息。


    夜,幽深


    山風卷著殘葉,刮過萋糙,發出低低嗚咽,與忽遠忽近的野獸嗥叫聲混雜在一起,將夜晚籠罩在陰森森,冷洌冽之中。


    想到夜璃一個女孩子獨自徘徊在這恐怖的山林中,雪冽的心沒來由地一陣緊,腳下的步伐也是愈來愈快。


    嗷嗚~嗷嗚~


    突然,月黑風高的山林裏響起一聲聲悽厲的狼嗥,聽得人心驚肉跳。


    “必須盡快找到她。”


    雪冽心中的緊張就像拉開的弦,隨著時間的延長越拉越緊,仿佛隻要再輕輕一撥就能驟然繃斷。


    突然,雪冽疾馳的腳步站定,似疑惑地自問道:“我怎麽會為了一個才相識了幾天的人這般沉不住氣?”


    “你喜歡寶姐嗎?”


    驀然,耳邊迴響起了藍澈的問話。


    “喜歡?”雪冽略有茫然地咀嚼這兩個字,忽而他揚了揚唇,嘴角上淡淡的苦笑也含了幾分自嘲。


    _________


    迷失


    曾經,女人在他眼裏如衣物,除了十六年前與他匆匆一瞥的女子,再也沒人能停留在他冷硬的心上。


    而經過了十六年的光陰消磨,也使他早已忘記了心動的感覺。


    所以,他對夜璃隻是關心,根本談不上喜歡。


    給自己找到合理的藉口,雪冽眺望眼前連綿的黑暗,縱身沒入幽深的林間,繼續尋找夜璃。


    夜涼如水,冷得深沉,連那一彎光輝黯淡的殘月似乎也受不了夜的清冷,躲藏到烏雲的後麵。


    頓時,整個世界被漆黑籠罩,讓黑暗仿佛永遠走不到頭,就像人迷失的心尋不到出口的方向,隻剩下不停地奔跑和掙紮。


    嗷嗚~嗷嗚~


    狼嗥再起……


    雪冽飛馳的腳步頓了頓,伴著耳邊的狼嗥聲,恍然間,他竟真切地感應到夜璃在恐懼。


    那強烈的恐懼連雪冽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


    沒了光明,風也加重了淒冷,吹打在身上有著刺骨的寒意,讓人已渾然不知是心冷,還是身冷。


    但他再也無心去計較那份關心是什麽,這一刻,他隻清晰地知道,他要找到她,要把她帶離這片令人恐懼的黑暗。


    “嗚嗚~雪冽~雪冽~”


    忽然,耳邊隱隱傳來孱弱的呼喚。


    聲音輕得幾不可聞,但落在雪冽的耳中竟好比雷鳴,瞬間在他心底震盪起激動的潮汐。


    他身如迅雷,飛快地掠向聲音的來源。


    終於,在一棵大樹上,他找到了那個驚慌無助的身影。


    他飛身落在樹杈上,毫不遲疑地伸出手將蹲在樹杈上埋首哭泣的夜璃抱在懷中。


    夜璃突然被人抱住,嚇得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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