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套非常嚴謹的道家拜山的禮節,清瀾道人在椅子上示意海波阻止了雲中和玉龍一板一眼地繼續做下去。


    “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師侄不必如此,你來此就有心了。”清瀾道人依舊是平靜地說道,經曆了一個世紀的滄桑,風輕雲淡也是正常。


    四人重新見禮後,雲中慢慢地談起了清瀾離開後北方道教的多災多難,先不說燕地道教的覆滅,就是晉地太行山的道庭也是在百年裏衰敗了下去。


    如今的玨山道教更多是一個幌子,號稱“文化旅遊”賺錢之地,雲中十分痛心於此,但他無可奈何,政府的參與拓寬了玨山的財路,但也丟掉了它的傳統,變得媚俗。


    雲中拜訪清瀾師徒後,卻在破舊道觀裏住了下來,他稱玨山上人員太雜,不是個好的修行之處,這讓海波哭笑不得,不過一87歲的老道你要想趕他走,海波還做不出來。


    不過海波卻無法再安靜地呆在這兒了,老媽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讓他回家,他無論如何淡定地住在這兒,況且還有兩天,年關就到了,道觀的擴建也停了下來。


    入夜,海波告別了師傅清瀾道人和留在這兒陪著他的雲中老道,取出他的“勞斯萊斯”,展開翅膀,迅速沒入了這冰冷漆黑的夜色中。


    夜涼如洗,海波飛行在中原大地的空中,心裏思量著父母親肯定會對他提及的訂婚事宜。


    如果說他還有什麽期待的,這也許算一個,早前沒錢的時候他想著哪天掙上錢了,找個漂亮的媳婦,可現在有錢了,卻整天忙忙碌碌,與自己的夢想越行越遠。


    閔小璐算是自己名義上的女友,可自己又和她做了什麽呢?到歐洲?那不算,到夏威夷旅遊算是吧!可也半途而歸,也許自己真應該好好地和她相處,至少隻有談過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她。


    海波不敢讓車子馬上飛入鬆海市,在接近金陵的時候,他重新上了高速公路。


    車子在路上飛馳,他人已經進入了位麵。


    **


    “雷東多少爺,馬上就要到西儀了,怎麽我們總也找不到蕭大人?”巴南抱怨道,他和格林兩人去找海波,不僅進不去軍官住所,而且花了錢讓人幫他們傳話也沒有音訊。


    “想要交好一個北疆的軍人沒那麽容易,何況他還是一個情報官員。”格林說道,他要現實得多,除了第一次雷東多一起前往拜訪,後來幾次都是他們倆前去,這閉門羹吃得讓人不舒服。


    “別說了,先去食堂吃飯吧!”雷東多平靜地說道,他能在生意中多次受挫而重新站起來,靠得就是他的沉穩。


    格林和巴南沒有再說話,他們跟著雷東多往運輸艦的餐廳走去。


    “哎!那不是海子嗎?”巴南剛走進餐廳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不禁驚呼道,雷東多的眼神也為之一斂,誰說他不會激動,他隻是沒有遇見對的人。


    “蕭上尉,今天怎麽有空上餐廳來!”海波正無聊地來到艦上的餐廳露個麵,不想就聽到了身後熟悉的叫聲。


    他轉過身子,看見正一臉笑嗬嗬的雷東多和格林、巴南他們。


    “哦!最近事情多了點,吃飯沒有定準時間。”海波掩飾地說道。


    “是啊!聽說前線打得很厲害,你們也不得空!”雷東多感慨道,這段時間來所有的抱怨都消失了,似乎他從來沒有想過海波是故意避開他們,或是不願和他們結交。


    “嗯!”海波閉口不願談這類話題,太敏感的軍事話題不是他應該說的,情報人員終究不是平民,隨便什麽都能拿來八卦的!


    “一起吃飯吧!”雷東多邀請海波,格林和巴南早跑到前麵去了。


    海波知道伯克來家族的五少爺希望交好他,他也不拒絕和雷東多交往,隻是自己身無長物,又能給五少爺帶來什麽呢?


    “空地戰鬥機的模擬遊戲你玩過吧!你對其中的戰鬥設計怎麽看?”年輕人聚在一起聊天,往往話題會轉到軍事、武器上麵,雷東多最擅長的就是發動機,他當然不會放過。


    “駕駛好空地戰鬥機就相當不易,這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磨練,對於戰鬥設計我沒有實操經驗,說不好。”海波想起了之前的模擬對戰,苦笑地回答道。


    “有沒有飛一飛真機的渴望?”雷東多突兀地問道,然後兩眼直盯著海波。


    海波一愣,這也太那個啥了吧!“這是北疆軍區,空地戰鬥機是不可能給非戰鬥人員駕駛的。”海波以為雷東多想私自弄戰鬥機,連忙說道。


    “哦!蕭兄弟,你誤會了,我說的是像空地戰鬥機性能的飛機,飛行操控都一樣,隻是沒有火控係統。”雷東多解釋道。


    海波笑著看著他,有意思,這就像弄出了一個東西,想賣掉,卻發現別人也有類似的,而準備買的人卻怎麽也不鳥他,那怎麽辦?


    幹脆送給你玩,隻期望有人能夠賞識,雷東多就是如此情形,造出了空地飛機,卻無門路尋找軍方的訂單,隻能打打擦過球。


    “這樣吧!我到北疆後抽空去你那玩玩這款空地飛機。”海波不想說得更多,聊了兩句他就岔邢話題。


    說起來,雷東多對海波的這一句承諾已經很滿意,要知道,他們地軍部跑遍了上上下下,無人理睬,北疆的軍方更是連撇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而伯克來的發動機就是靠整機才能推銷出去的,否則他為什麽在戰爭暴發後急匆匆地從家裏趕回北疆,就是期待軍方有人會看一眼他們的飛機。


    北疆的戰爭會讓各種艦船的訂單直線上升,而戰鬥機一旦大規模投入戰爭,它的需求肯定會急速增長,伯克來迫切需要這樣一個機會來發展壯大企業。


    雷東多想在飯後繼續和海波聊聊的念頭被海波以軍務繁忙為由拒絕了,在抵達北疆之前,海波都沒空和雷東多聊天。


    其實海波是不願意被雷東多的話給套住,軍方不打算采購的東西,他一個北方情報處的小兵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的,飛一飛空地飛機倒是沒什麽,就當是給自己找個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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