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薑姒轉過身,凝視著她,輕聲說道:“現在差不多了。”


    鏡靈使勁扭著自己的身體:“姒姐姐,這怎麽回事啊?”


    薑姒露出一個諷刺地笑:“這聲姐姐不敢當,畢竟你年齡比我大,魔王!”


    鏡靈臉上的天真表情瞬間就消失了,她的眼睛由銀色轉為烏黑,陰測測地問:“我自認為偽裝得很好,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第一次見麵時。”


    魔王的臉色頓時變了:“不可能,那時候你還被困在肉眼凡胎中,怎麽識別出我的真身!”


    薑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說過人間被天神搜查過,沒有任何神性物質。第二次審查的時候是我,用的是東王公的幹川鏡,這是古神法器,不會出錯,你的出現隻能是另一方帶來的。之所以確定你的身份,是因為你的幻境,你大概不清楚吧,青丘幻術九州第一,他們的幻術隻有古神可以看破,而這個神術,我也會,我的能力猶在吟離之上。但是你的幻境第一次見麵時,對我產生了影響,超越天神的幻術,這不難猜。”


    魔王嗬嗬地笑了:“沒想到啊,竟然是錯在了這裏。”她搖搖頭,臉上並不見任何慌亂和恐懼:“但是薑姒,你以為你真的能把我怎麽樣?你不過是古神們製造出來專門對付這次劫難的產物,一出生就被算計,註定是個犧牲品!來,發揮你最後的餘熱吧!”


    魔王說著,身上湧起一股魔力,想要掙脫水月的束縛,但是他失敗了!


    魔王終於變得不安,這時候,薑姒在旁邊已經慢悠悠地說:“你真的認清我了嗎?”


    隨著薑姒的話,捆縛魔王的水月慢慢有了變化,冰藍色在不斷地消失,取而代之地是紅,刺目的紅!與此同時,一縷又一縷混沌氣從水月的身上散發出來。


    薑姒問魔王:“你眼熟嗎?”


    魔王整張臉已經變得鐵青,咬牙切齒地說:“混沌綾!它不是和晴曦一起變成大道消失了嗎?它怎麽會在你的手裏,你又是誰!”


    薑姒笑了:“我是晴曦和九的女兒。”


    魔王整個麵部都猙獰了:“不可能!九州從來沒有聽說他們生下了孩子!而且我看過生死書!你是古神女媧利用薑水之靈創造出來的孩子!”


    “不好意思,你看過的天書是在我修改之後的。誰讓你那麽執著,一直想測試我的身份和能力,我就給自己一個身份好讓你相信。這也多虧了你的算計,你不算計我查天書,我又怎麽想到這一層。”晴曦樂於欣賞魔王崩潰的神色。


    魔王也確實崩潰了,她嘶吼著,要掙脫混沌綾,但是她隻不過是徒勞無功。


    薑姒望著遠方:“你既然對宇宙中心的神刻這麽執著,我就送你去看看。”她說著,手持混沌綾的另一端,飛向了宇宙深處,那裏封印之力強橫,即使過了這麽久,都不曾有一絲改變。


    魔王的目光發直地看向了前方,薑姒抬起手,把他往中間的地帶推了出去,同時,混沌綾散開,懸浮在她身邊。


    魔王被封印之力灼燒,大叫著後退,但是薑姒已經麵無表情地抬手結印,她的力量又有古神又有大道之力,與此片地界形成共鳴,第二層牢籠出現,將魔王困在其中。


    魔王大叫著,全身變成一團黑霧,拚命抵抗兩種封印之力,但是它力量在不斷消耗著。因為兩個封印的人都沒有死,而它失去了外界的供給,沒有邪念可以穿過結界,到它這裏……


    薑姒靜靜看著,但是身上出現了九重光,她感受到眼皮有些重,頭一歪,朝旁邊倒下去。


    在她身後,早有一男一女將她接住,抱在了懷裏。晴曦輕輕貼著薑姒的小臉:“我為她驕傲。”


    九看著懷裏五六歲大的女童:“當初以神力抹除她身上的時間之力,讓她飛速長大,現在後果出現了。”


    晴曦偷偷地笑:“哎呀,沒事啊,正好讓我們補償姒兒的童年,隻是可惜了那條小青龍,這也不知道要守到什麽時候。”


    提到壬昇,九的臉色就很不好看:“如果這點時間都等不得,他也配不上姒兒!”


    晴曦抬眼瞧著他:“你真敢說啊,這是幾萬年的事嗎?”


    九的臉上露出了笑意:“我也等了你很久,他等姒兒再長也不過分。”


    晴曦想到了從前,點點頭:“嗯,這倒是。要娶妻子,怎麽能不等呢?”


    ……


    很久以後,壬昇見到了他的天姒,那是個四五歲的女童,坐在薑水邊釣魚,女童睡眼朦朧,顯然很不喜歡做這件事。但是九州的人都知道,九和晴曦為了消耗她的精力,給她一個任務,就是每天到薑水去釣魚,釣滿一百條,就不會再約束她。


    姒兒為了自由,努力出發了,拿著一個小魚竿,認真坐在水邊釣魚。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商量好的,沒有一個人告訴她,釣魚需要魚餌,否則裏麵聰明的神魚是不會上鉤的。


    姒兒堅持了一百天,一個魚都沒有釣上來,有好幾次她要發火,把薑水填平,但是每一次母神都會適時出現,警告她兇殘的舉動。鑑於她還打不過母神,隻好乖乖聽話。


    壬昇出現後,姒兒聽到了動靜,立即回頭,烏黑的眼睛裏不斷閃爍著光彩,她忽然扔下手裏的魚竿,跳到他身上,捧著他的頭去咬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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