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喃沉默幾秒,姿勢散漫地斜靠在牆上,“選擇性放棄?”


    賴新晴也知道薑喃身為網絡上公認的十項全能禍水,應該是沒幹過放棄的事情。


    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全球偶像》是全世界高質量偶像的比拚,遇到比自己強的人也是在所難免的。


    “薑薑,我們這一招是田忌賽馬。”賴新晴笑著安撫道,“沒有必要拿自己的短板去碰別人的長板。”


    婁書雲也接話:


    “是啊,薑薑你的學識和唱跳已經無敵了,藝術繪畫就算是我們不拿分也沒事。”


    賴新晴拿出了自己早就調查出來的資料,給薑喃看,“這位來自轄無洲的女生叫漣漪,繪畫非常厲害。”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薑喃也毫無芥蒂地點了點頭。


    少女嘴角淺薄地勾著,半斂著眸。


    她繪畫確實一般。


    也沒有投入過太多的精力。


    雖然被國畫協會的方翰林會長硬塞了一個“副會長”的稱號,又稱為了“野逸流派的創始人”,


    但能入目的畫作也不多,那一副《峽穀清音》,還是被國畫協會的方翰林從垃圾桶裏撿回來了。


    除了《峽穀清音》也就,畫了一副《破》。


    承蒙方翰林不棄,送去參加世界繪畫大賽了,隻拿了個金獎。


    確實是一般。


    然後,薑喃就聽到了賴新晴後半截沒說完的話,“漣漪雖然年紀小,但是前幾個月的世界繪畫大賽的評比,可是拿了銀獎!”


    拿了金獎的薑喃:“……”


    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半晌,薑喃收起手機,抬頭看著眾人,一邊眉稍微挑著,很認真地反問:“銀獎很厲害?”


    婁書雲見著薑喃來了興趣,連忙點頭,


    “厲害,當然厲害。”


    婁書雲在知道競爭對手當中有漣漪之後,做了不少功課。


    “聽說幾個月前世界繪畫大賽競爭非常激烈。”


    “國畫野逸流派的創始人也有畫作送來參評,野逸流派的創始人自然是金獎。”


    “漣漪拿了銀獎。”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那位野逸流派的創始人參賽,漣漪就是金獎的獲得者!”


    薑喃捏了捏指腹,眉目寡淡地看著她,“那她不如野逸流派的創始人?”


    婁書雲撓了撓頭,笑,“那是自然。兩個人都不是一個層次的。”


    薑喃慢條斯理地撥開一塊巧克力塞在嘴巴裏,淡淡吐出了三個字,“那就行。”


    婁書雲:“???”


    其他人也是一臉懵逼。


    怎麽就行了?


    野逸流派的創始人和她們也沒什麽關係啊。


    難不成?


    婁書雲腦袋裏靈光乍現,“薑薑,你不會是想把野逸流派的創始人請過來吧?”


    婁書雲是領教過薑喃的人脈的。


    薑喃一出手,大佬遍地走。


    薑喃歪著腦袋,“不行嗎?”


    婁書雲連連搖頭,摸了摸鼻子,


    “不行啊,這位創始人十年前就開創了野逸流派了,現在估計已經變成了老胳膊老腿了,嚴重超齡啊!”


    薑喃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嫩胳膊嫩腿,一反常態沒說話。


    賴新晴又說了一下明天比賽的注意事項,又更換了參賽名單,這才放大家回去休息。


    ---


    《全球偶像》是世界級別的選秀比賽。


    說是選秀,更是一種國家藝術領域的比拚。


    籌辦方特意將各國參賽人員的酒店安排到一起,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燃起了火藥味。


    薑喃等人辦理入住的時候,迎麵正好撞見了來自轄無洲的參賽隊伍。


    轄無洲的人具有很明顯的外貌特征。


    皮膚偏黑,瞳孔深邃,充滿著野性的美。


    在人群中,憑借著獨特的膚色,就能夠讓人一眼就認出來。


    此時此刻,這群人一個個眼瞼抬著,趾高氣昂得不行。


    “要我說,這《全球偶像》的比賽真沒意思,冠軍反正都是我們漣漪的,其他國家的人來不來都沒差別。”


    “是啊,漣漪可是研究生在讀,從小就練習舞蹈,還拿過世界繪畫大賽的銀獎,這誰能比啊?”


    “你們聽說了嗎,就那個華夏,今天剛剛換了參賽者。”


    “笑死人了,三個人都差點兒湊不齊。”


    “湊不齊有什麽奇怪的,誰不知道華夏的藝術圈現在亂得很,完全沒有學曆門檻。”


    “哈哈哈……一群垃圾……華夏這次來參賽的不會都是文盲吧?”


    走在中間的紮著髒髒辮的少女,側了側臉,聽著身邊人的話。


    她也隻是笑了笑。


    沒有附和夾雜著嘲諷的話。


    不是出於禮貌,而是她沒有必要放下身段去嘲諷和自己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人。


    和其他來參賽的人不一樣。


    她不是來參賽的。


    她就是來拿冠軍的。


    不遠處,婁書雲等人氣得臉色漲得通紅。


    華夏的藝術圈這些年確確實實在走下坡路。


    和被譽為藝術搖籃的轄無洲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


    婁書雲氣呼呼的,跟一個炸毛的小刺蝟一樣,怒氣衝衝的,“你們胡說八道什麽,我們華夏牛逼得很。”


    漣漪聞言,那雙深褐色的眸子,清冷又淡漠,眼底沒什麽情緒,淡淡地看了婁書雲一眼。


    幾秒後,視線挪到了人群當中的薑喃的身上。


    眼底升起了一絲絲的警惕。


    須臾,她又神情平靜地收了回去。


    奇怪。


    她緊張什麽。


    一張臉而已。


    這群人來自華夏,華夏藝術圈根本沒有絲毫競爭力。


    別說是和她比,就算是和其他國家比,都拿不出手。


    轄無洲的其他人,直接嗤笑一聲,懟上婁書雲,“牛逼?我看是吹牛逼吧?”


    婁書雲吞了一下口水,憋了憋,憋出一句話來,“吹牛逼也是牛逼。”


    嘴巴比腦子動得更快。


    婁書雲說完,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麽,當即就想捂臉鑽進去。


    “我們實力怎麽樣,明天就知道了。”薑喃挑眉,似笑非笑。


    這邊。


    梁景之從賴新晴手中拿了一張房卡過來,步伐不緊不慢的,牽住薑喃的手,“走吧。”


    漣漪順著聲音看過去,一下子就呆住了。


    眼前的男人,蕭疏軒舉,氣質矜貴淡漠。


    酒店裏橘黃色的燈光墜入眼底。


    在看向薑喃的時候,溫暖又明亮。


    她從未見過如此帥氣的男人,一舉一動都似乎散發著荷爾蒙,牽動著她的心。


    她腦海中的一根弦猛然繃緊,視線筆直地落在梁景之的臉上,主動伸出手來。


    綻放出自己最無懈可擊的笑容,“你好,我是轄無洲的漣漪。”


    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都聚攏到漣漪和梁景之身上。


    漣漪的幾個跟班對視一眼,眼中浮現出濃濃的驚詫。


    漣漪長得漂亮,學識、家室、藝術都無可挑剔。


    平時追求者甚多,但是漣漪總是一副高冷的樣子。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看到漣漪這麽主動地去和一個男人打招呼。


    眾目睽睽之下,梁景之的手都沒伸,漆黑又深邃的瞳孔不見一絲一毫的波瀾,點了下頭,“你好。”


    禮貌。


    但卻疏離。


    漣漪看著梁景之,似乎難以置信,手還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她強調,“我是漣漪。”


    她在國際上也是小有名氣的,沒有道理眼前的男人沒聽過。


    梁景之客客氣氣地說,“不認識。”


    漣漪直接黑了臉。


    婁書雲看漣漪越發不爽。


    瞧不起人就算了,現在還想撬牆角。


    “我們梁老師都說不認識了,能不能讓讓路。”婁書雲雙手叉腰,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我們要回房間休息了。”


    ---


    梁景之牽著薑喃的手回了酒店房間。


    酒店房間裏的燈光昏暗,搭在男人的臉上,輪廓利落分明,有些勾人。


    薑喃眼神頓了幾秒,低眸,挺有感慨的,“花花世界迷人眼。”


    梁景之偏眸看了薑喃一眼,低低出聲,“我可什麽都沒做,冤枉。”


    “可是擋不住桃花朵朵開。”薑喃轉頭望進了梁景之的眼睛裏,正要說什麽。


    “嗯?醋味這麽重。”梁景之打斷她,拖腔帶調地說,“就這麽喜歡我?”


    薑喃的眸子眯了眯:“……”


    男人唇角勾起來,笑,“別擔心,我會離外麵的鶯鶯燕燕遠一點,畢竟家中已有未婚妻。”


    薑喃:“……”


    薑喃看著梁景之,點評,“你還挺守夫德的。”


    梁景之目光慵懶,沒有看哪裏,卻像是把她什麽都融在了眼睛裏,“夫人謬讚。”


    薑喃:“……”


    ---


    薑喃洗完澡出來,梁景之正站在陽台打電話。


    少女抬眸往梁景之那邊瞥了眼,然後收回目光,用毛巾抓了抓濕潤的發梢,腳步緩慢地走在床邊坐下。


    又隨手拿了一塊毛巾。


    還沒擦兩下,身邊的位置稍微陷下去,一雙按在她的頭上,幫她擦。


    “我來。”梁景之坐在她的旁邊,動作輕柔。


    整個房間裏都充斥著少女身上淡淡柔柔的香味。


    薑喃鬆開手,拿過來手機,往他身邊靠了靠,“忙的話,就先回國。”


    最近梁景之似乎在部署什麽大事,接電話發消息格外頻繁。


    梁景之差不多擦幹水,拿起吹風機,“不忙,隻是想要一個人的命,順便端了她的勢力。”


    至於這個人。


    梁景之沒說。


    但是心裏卻默默念出來——千歲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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