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陸露幹脆利落點了拒絕,還非常囂張地寫了拒絕理由——


    揚兮本人不同意。


    薑喃伸了伸腿,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路燈的光影,神色忽明忽暗的。


    陸露將電腦重新收起來,又道:“既然你沒空陪我玩,我過幾天就回虎刺總部吧。”


    “隨你。”


    薑喃摸出一顆糖塞在嘴巴裏,漫不經心地嚼了兩下,甜味頃刻在口中彌漫開來。


    “不過嘛,送個離別禮物給你。”


    陸露往椅背後麵一靠,手指拉了下抽屜,神秘兮兮地將裏麵的書遞給了薑喃。


    薑喃一看:《撩漢一百零八式》。


    薑喃:“???”


    陸露衝著她曖昧地眨了眨眼睛,“加油老大,期待你榨|幹梁景之的腎。”


    薑喃:“……”


    下車前,那本書還是被薑喃麵無表情地塞進了包裏。


    後麵,陸露歡天喜地吹著流氓口哨。


    ***


    練習生的宿舍的不遠處,是導師的休息室。


    裝修堪比五星級酒店。


    梁風將梁景之的行李放好,想起在偶像101基地門口看見的人,還是提了一嘴,“老大,剛在基地門口看到薑小姐了。”


    “嗯?”梁景之拿著水杯的手一頓。


    視線落在梁風身上。


    淡粉色的薄唇稍稍抿了抿,“她一個人?”


    梁風:“不是,還有個女人,不過我沒看清臉。”


    梁景之眉眼鬆了鬆。


    那張俊美如儔的臉上眸光中的黑色淡下去幾分。


    最近梁景之的心情不好,原因並不難猜,梁風謹記著自己作為手下的本分,逮著機會就認真安撫。


    “老大,薑小姐雖然不喜歡你,但是我發現了薑小姐也不喜歡女人。”


    “剛在門口,那女人還對著薑小姐耍流氓,吹口哨,薑小姐壓根兒沒理她。”


    “所以,你想表達什麽?”梁景之捏了捏透明的玻璃水杯,手指指尖有些用力,骨節分明,連帶著聲音都染上了幾分冷漠的寒。


    梁風表情很認真,“老大,在追求薑小姐的這條路上,你並不孤單。”


    梁景之笑了聲,放下水杯,慢條斯理地卷了兩截衣袖。


    語調又輕又慢,“梁風,想挨打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


    梁風吞了下口水。


    再抬頭,隻能看到頭頂刺目的燈光。


    人已經被撂倒在地上,後背撞得生疼。


    梁風:“???”


    難道他安慰得還不夠好?!


    ***


    翌日。


    還沒到集合時間,f班訓練室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三五成群的坐在地上閑聊。


    “汪悅,你可真厲害,還能和許書瑤一個宿舍。”


    汪悅抬了抬下巴,笑得也有些驕傲,


    “運氣好正好簽約了益華傳媒,要不然哪裏能認識許書瑤。”


    許書瑤不僅是這次首秀首a的獲得者,還是益華傳媒的千金大小姐。


    益華雖然比不上匯月星,但是也是國內大型的娛樂公司。


    長得好,本身唱跳實力也很強,還是帝都大學的學生。


    有顏有才,在微博上擁有百萬粉絲。


    可以說許書瑤基本上已經鎖定了出道位。


    許書瑤人氣高,若是能跟在許書瑤後麵估計鏡頭也不會少。


    昨天晚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搶著當許書瑤的舍友。


    與此相對的另一個極端就是薑喃了。


    “聽說薑喃宿舍就住了兩個人?”


    “這有什麽稀奇的。”


    說話的人掃了一眼已經打開的攝像頭,聲音特意壓低了幾分,帶著嗤笑,


    “隻會劈磚頭,楊老師對她也不喜,這種花瓶遲早被淘汰,鏡頭估計都會被剪掉大半。”


    “也是,也就婁書雲這種傻子傻乎乎地湊上去。”


    ……


    幾個人嬉笑成一團。


    正說著,訓練室門口忽然傳來了兩道腳步聲。


    是薑喃和婁書雲。


    訓練室內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陷入了安靜。


    交談聲停了幾秒,很快又零零碎碎地響了起來。


    婁雲書沒聽清她們具體聊了什麽,一轉頭注意到薑喃忽然斂下的眉眼,那雙眸子又黑又亮,透出幾分薄涼。


    “怎麽了?”婁書雲問。


    薑喃眸底深深,掃了一眼剛剛說話的幾個人,斂著些許冰冷的寒意。


    隻是幾秒,她又收回視線,“沒事。”


    f班人多,離鏡麵牆靠得近的地方坐著不少人。


    薑喃單手拎著破舊的黑包,很有目的性地往訓練室後排的角落走去。


    步子有些散漫。


    透著慵懶和張狂。


    縱使身上穿著f班顏色暗淡的灰色團服,那張臉依舊漂亮得過分。


    f班所有人的視線都跟著她,一眨不眨。


    昨天首秀,隻有薑喃一個人穿著常服,其他人都穿著舞台演出服,配上精致的眉眼妝,顏值的對比還沒有那麽清晰。


    直到今天,她們才發現,薑喃的顏值別說許書瑤比不上,就算是放在娛樂圈估計都沒有一個能打的。


    隻是可惜。


    再美,不過也就是個廉價的花瓶。


    也幸好隻是一隻花瓶。


    薑喃旁若無人地走到訓練室的最後麵,把黑包放在地上。


    一隻手撐著地麵,徑直坐下來。


    單腿曲著,坐姿囂張。


    婁書雲小跑過去,糾結著開口:“薑薑,馬上就要播放主題曲唱跳視頻了,你坐太後麵了,會看不清動作。”


    “乖,你去前麵。”


    薑喃坐著沒動,從口袋裏摸出來兩顆糖,在掌心小幅度顛了下。


    給了一顆給婁書雲,又慢條斯理地把另一顆塞在了嘴巴裏,“不是說學會了教我?”


    少女懶懶散散地換了條腿坐著。


    上挑的狐狸眼又豔又妖。


    婁書雲含著糖,糾結了下,還是在前排坐下來,再轉頭看發現薑喃已經閉上了眼睛,開始睡覺。


    婁書雲:“……”


    這心態不得不服。


    ***


    薑喃睡了整整一個上午,直到婁書雲喊吃飯,她才睜開眼睛。


    婁書雲跳舞功底不好。


    一上午連第一部分的舞蹈動作都沒扒下來,急得下樓梯的時候都拿著psp看主題曲《neb》的視頻。


    眼看著一腳踩空。


    薑喃手從兜裏拿出來,拽了她一把,淡淡地開口:“看路。”


    婁書雲嚇了一跳,不敢再看,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將psp收起來。


    頓了幾秒,又忍不住吐槽:


    “薑薑,《neb》太難學了,高音多,還有真假音轉換,舞蹈動作裏麵竟然有快速旋轉,簡直要鯊我。”


    薑喃將團服的袖口往上拉了拉,固定在手肘處。


    露出纖細修長的半截手臂。


    白得發光。


    少女眉眼微挑,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語調慵懶,“不難,好好練。”


    “嗯?”婁書雲偏頭望著她。


    不難?


    婁書雲隻是愣怔了一瞬,繼而明白過來。


    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她在想什麽。


    估計是薑喃沒有當過練習生,所以才不知道有多難吧。


    ***


    下午。


    導師開始輪班教學。


    f班人數多,幾乎占據了所有練習生的一半。


    按照策劃的分工,f班的人暫時分成兩部分。


    楊芳苓和季詩嘉作為舞蹈導師分別帶領部分f班的學生。


    這樣,不僅在鏡頭剪輯的時候能夠照顧更多的練習生,也能在兩天的時間內,發揮導師的最大效用。


    季詩嘉本就是從普通的練習生一路走上來的,知道練習生一開始的唱跳薄弱點在哪裏,整理了不少的資料。


    還特意將主題曲的分解動作打印下來。


    夾在腋下的文件夾都有厚厚的一遝。


    “季老師,你這樣裝給誰看呢。”


    楊芳苓和季詩嘉並排走在一起,楊芳苓的眼神兒從那些資曆上掠過,神情不屑。


    “f班的人天賦就那樣,你以為看你點資料就能和a班的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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