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懿心中一淩,然後一把從影衣手中將那令牌奪了過來,她惡狠狠的瞪了影衣一眼,卻是止了身後護衛的行動。


    “爺怎麽說?”不得不說,南景珩這塊令牌對於王嘉懿的震懾作用還真的不是一星半點的,影衣心中大大的呼了口氣。


    “回王妃的話,王爺說您不能進宮。”


    “他都被發配到去守皇陵了,還不知道猴馬月能回來,難道要守一輩子皇陵嗎?太皇太後娘娘斷不會這般對待他的,我要進宮去問清楚,太皇太後不會這樣的!”一提到這個問題,王嘉懿便有些歇斯底裏的喊了起來。


    影衣隻覺得頭痛無比,現在這種樣子的王妃是決計聽不進去旁人的勸誡的,可是王爺又說定要攔住王妃,不能讓王妃進宮惹事。


    影衣咬咬牙,頭一橫,便是祭出了必殺技:“王妃,王爺,王爺還說,您若是今日進了宮,誤了事,他,他便休了您。”影衣說完便“噗通”一聲跪在了馬車一旁,頭埋得極低,不敢去看王嘉懿的表情。


    果不其然,影衣這一句話便像是火星一般,突然丟進了大片的枯草之中,少頃便是燃起了燎原之火。


    “什麽?!他說要休了本王妃?!”王嘉懿尖聲叫道,其聲音之尖銳引得路旁行走之人都是紛紛的看向了這邊。


    王嘉懿卻不知覺一般,她現在滿心滿腦的都是“南景珩要休了她”這幾個大字,從小到大,在家中,何人不是將她捧在手心那般。


    即便是貴為太皇太後娘娘的姨母對她都是寵愛有加,可是自成親之後,南景珩卻是始終對她不冷不熱的。說對她不好吧,又算得上是相敬如賓,可若說是對她好,可她總覺得哪裏少了一些什麽。


    彼時的王嘉懿不懂,直到很多年以後,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後,她才明白她當時的感覺是對的,少的那部分叫,真心。


    王嘉懿剛待發作,馬車之中的一隻小手卻是拽住了她的袖子,輕輕的聲音在王嘉懿耳邊響起:“王妃,您現在可是代表了睿親王府,外麵好些人都看著呢……”


    王嘉懿聽了之後,她視線掃向周圍,確實看到那些若有若無的注視著這個方向的視線,饒是她,臉色也是禁不住有些羞紅。


    她連忙將馬車上的簾子放下,此時的她隻顧著南景珩要休她這件事了,倒也忘記了先前火急火燎的要進宮之事。


    王嘉懿對著先前拉她的藍衣大吐苦水,“藍衣你剛剛也有聽見,他竟然說要休了本王妃。這些日子,自從知道他被罰去守皇陵,我寢食難安,天天就想著怎麽才能將他救回來……”


    “難道本王妃就想進宮去見太皇太後娘娘嗎,還不都是為了他?現在他去守皇陵了,本王妃一心一意的替他守著這偌大的王府。他倒好,竟是要休了本王妃……”


    慢慢抱怨著,王嘉懿也不復先前淩厲的氣勢了,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隱隱的已是帶了哭腔。


    一旁的藍衣小心的安撫著王嘉懿脆弱的神經,她作為睿親王府分配給王妃的貼身丫鬟,對於這一幕早就是見怪不怪了。可是主子間的事情,她也不敢多嘴,隻是象徵性的安慰著王嘉懿。


    “王妃您不用過於擔心了,王爺他心中必是念著您的,估計是怕他不在,您一人入宮,若是受了氣可如何是好?”


    藍衣不斷的說著好話,漸漸的王嘉懿心緒也是平復了下去。


    馬車中鬧著,馬車外的眾人卻是噤若寒蟬的一片。馬夫和侍衛們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究竟是回府還是入宮。不過想著先前王妃的歇斯底裏,此刻便是給他們八百個膽子,他們也斷不敢到馬車之中去問。


    而一旁的影衣見著藍衣將王嘉懿勸了回去,他頓時有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幸福感,他在心中不斷喊著“藍衣妹妹簡直是天女下凡……”


    影衣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他看到還在發愣的車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回府啊。”影衣一邊喊著,一邊將南景珩的令牌在他們眼前晃著。


    與此同時,南國京都之中也是暗湧不斷。


    雅樓天字閣中。一個華服男子正坐在窗邊,注視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他端著茶盞輕輕的抿著,視線漸漸凝在了某處。


    雅樓為著“雅”之一字,選址也是極秒,遠離了達官貴人居住之地,同樣遠離了市井喧鬧之地。其有些孤零零的立在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於窗邊座位視野倒是極為的遼闊。


    以那個男子的視角望過去,恰能看到,此時的他正凝望著城門衛巡邏的方向。他神情極為的專注,時不時的嘴中還喃喃幾句,一副在計算著些什麽的樣子。


    突然一個書童打扮的人從房間外走進來,他躬身行禮然後便開口道:“爺,格爾齊傳來消息,說是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哦?動作倒是夠快的啊……”


    那書童不慌不忙的回答道:“這南國的太皇太後這些年做的孽事可是不少,所以樹敵也是極多。”


    “嗯,一切仍是以穩妥為主,讓他們再等等,我這裏還需要準備。”


    “是。”


    “你先退下吧,格爾齊那邊的動靜你還是要派人盯著,一切按計劃行事,三日後便從長樂宮那裏開始。”


    那書童也不再多言,再次行禮便是退了出去,將偌大的房間留給了那男子一人。


    若有熟識之人,必能認出,這男子的衣服,他分明是陳國之人!


    隻是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計劃是什麽,竟是將主意打到了長樂宮之處……


    而他們口中所提到的格爾齊行宮中,其中的一個寢宮之中,正發生著激烈的爭吵。


    “皇兄,你當真要如此,你可知道你這般是引狼入室?!那陳國之人其實好想與的?尤其是那陳晟,心機深沉,城府更是深不可測,我們鬥得過他嗎?”


    “十弟,你可知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莫說皇兄駕崩之後,便在皇兄病重之時,那妖後便不斷的排除異己,任用他們王家人。”


    那被稱作“皇兄”的男子赫然便是南景珩的兄長,當年的六皇子南景瑞,他一邊說著,眼神之中閃過濃濃的恨意,他壓下心緒,繼續說道:“皇兄駕崩之後,她又將我們的母妃統統囚進了太妃院,而我們呢,連博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便被趕到了這偏遠之地……”


    “若說皇兄留下了子嗣,我們倒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自當盡心扶持太子登基。可是現在皇兄無子,我們怎能放任妖後當政禍國?!”


    第50章 暗湧不斷


    十皇子被六皇子說的一愣一愣的,“可是,皇兄,不是說當今的太後娘娘,那個北齊來的郡主,懷有大皇兄的子嗣嗎?”


    六皇子聽了十皇子的話卻是嘲諷的笑笑,“十弟,你還真是天真,皇兄病重以來,後宮之中那麽多的妃嬪都是未能懷孕。這突然從北齊來一個郡主,竟是莫名其妙的懷了皇兄的子嗣,還有欽天監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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