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軒逸懶洋洋地笑了笑,對鍾璃道:“這不過是宴會的助興之舉,我隻想讓你放鬆一下,你一心習武,憋得久了對身子可不好。如今正好有個機會,何不敞開了放縱一番?”


    他這番話一說出來,底下的食客便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鍾公子年紀輕輕便武功高強,就是太過禁慾啦!”


    另一人也道:“今兒是王爺宴請咱們這些食客,我們也得讓王爺盡興嘛!”


    陸陸續續的,還有好幾個喝得醉醺醺的人開口了。


    那些人說的話越來越露骨,越來越放肆,連帶著看向邵庸的眼神也變得yin邪起來。


    到這時,邵庸才反應過來,長孫軒逸對鍾璃說的“賞給你玩”,絕不是把人送給鍾璃這麽簡單,而竟是讓鍾璃在這大廳上當眾與自己交|媾!


    邵庸氣得臉色青白,咬緊了下唇,在心裏把長孫軒逸祖宗十八代全罵了個遍,又狠狠紮了幾遍小人,並發誓如果有機會回到現代,他寫文的時候絕對要把所有的反派都寫成長孫軒逸,並讓所有的反派都寫死,讓他死狀悽慘,死不瞑目!


    同時,邵庸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鍾璃。


    鍾璃也朝他看了過來。


    四目相接,邵庸眼中掩藏不住的愛意與淒涼,還有懇求與委屈,讓鍾璃毫無波瀾的眼中,多了一絲異樣。


    長孫軒逸催促道:“如何?莫非阿璃是害羞了?”


    鍾璃搖了搖頭:“他並非小倌孌寵之流,我不知他與你有何過節,但你將人擄到此處羞辱,卻是不妥。”


    “嗬嗬。”長孫軒逸皮笑肉不笑道:“你不願意?”


    鍾璃猶豫了一下,仍道:“你可換一個方法。”


    “若我就是要在這大庭廣眾下看羞辱他呢?”長孫軒逸的眼底沒了笑意,隻說:“你要憐香惜玉,有的是比這姿色更好的,何苦要讓我不高興呢?阿璃,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我是拿你當朋友的,你寧可對這人仁慈,也不願順了朋友的心願嗎?”


    “這……”


    邵庸眼皮一跳,心道完了。


    長孫軒逸可真是攻心為上,打著友情牌,逼著鍾璃幹違背本心的事,這比枕頭風還要犀利有木有啊,鍾璃那個重情的笨蛋絕對會動搖的!


    邵庸絕望地看著鍾璃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他高大英俊,身材修長,氣質冰冷如霜雪,如神祗般無悲無喜,隻是眼神中還有一抹對邵庸的不忍。


    邵庸咽了咽口水,苦笑著想,反正是受製於人,鍾璃又失憶了,這也不能怪鍾璃。


    往好了想,幸好長孫軒逸是讓鍾璃來強|暴他,沒讓一個陌生人來。


    但邵庸是絕對不會感謝長孫軒逸的。


    等我有能力了……


    等鍾璃恢復記憶了……


    邵庸忿忿地發誓,他一定不會讓長孫軒逸好過的!


    這是邵庸第一次起了殺心,尤其是看到鍾璃被長孫軒逸欺負成這個樣子,一向是良好市民的邵庸心裏已經盤算了好幾個殺死長孫軒逸的方法了。


    鍾璃慢慢地對邵庸伸出了手。


    他因練了【百花圖鑑】中的暗器功法,手指修長有力,上麵有一些難以看清的薄繭,但在邵庸眼中,鍾璃的手很漂亮。


    尤其是撫摸在自己身體上的時候……


    但此時,邵庸卻沒有心情欣賞,隻見那隻手在來到邵庸的麵前時忽然一頓,緊接著拍向了邵庸的右肩。


    邵庸:“……”


    邵庸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龐大的掌力給拍飛了,身子在空中滯留片刻,就跌在了殿外,重重地吐了一口血出來。


    疼,尤其是肩膀的位置,如果鍾璃練的是化骨綿掌,估計他的肩膀都不用要了。


    邵庸捂著傷痛之處,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勉力抬起頭來。


    鍾璃轉過了身,背對著邵庸,對長孫軒逸道:“我已替你教訓了他,其餘的,得饒人處且饒人罷。”


    長孫軒逸眼裏閃過一抹不虞,卻仍對管事擺了擺手:“帶那人回去,且養著吧。”


    “是。”管事低頭退了出去,走到趴在地上的邵庸麵前時,表情瞬間從恭敬變為了鄙夷,他扛起了氣若遊絲的邵庸,就往來時的那個小院走去。


    長孫軒逸對鍾璃道:“你倒是善心。”


    “他身上並無武功,就算與你有仇,為何如此折辱這名少年?”鍾璃淡淡道。


    “他得罪了我,我看他不順眼,僅此而已。”


    鍾璃搖了搖頭道:“如此,那我就更不能幫你了。”


    長孫軒逸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阿璃,你總是如此正直。隻怕那少年心裏在詛咒我呢!”


    鍾璃麵無表情道:“詛咒若是有用,你我早已化作枯骨了。”


    “好了,我們莫要為了此人壞了氣氛,阿璃,我敬你一杯酒……”


    邵庸莫名其妙地被帶到了長孫軒逸的宴席上,莫名其妙地被長孫軒逸拿來“助興”,還被自己的心上人打了一掌,這王府裏還有比他更倒黴的嗎?


    躺在床上,邵庸一邊在心裏腦補把長孫軒逸大卸八塊的畫麵,一邊忍受著三流大夫手法生硬的上藥動作。


    那粗糙幹枯的手這裏捏捏,那裏揉揉,疼得邵庸差點飆淚。


    而大夫早就猜到邵庸會喊疼,直接拿了塊手帕團成一團塞進邵庸嘴裏,還將邵庸的手腳全都縛住,免得他亂動。


    按照大夫的診斷,邵庸隻是肩膀脫臼,骨頭沒斷,但有不少淤血,需要揉散了才行。


    房間裏全是刺鼻的藥味,邵庸習慣了和藥糙藥粉打交道,這味道倒不是不能接受,就是對大夫的手法格外怨念而已。


    那大夫沒揉多久,邵庸的額頭上就全是冷汗,嘴唇也發白了。


    “好了,用這藥油推拿七日,淤血便能盡化,不留隱患。”大夫捏了捏山羊鬍須,收拾東西背著醫箱走了出去。


    邵庸抬了抬眼皮,瞪了眼站在一側沒吭聲的風少悅。


    風少悅一直在看他,見邵庸嗯嗯嗚嗚地瞪著自己,不由一笑,過去扯了邵庸嘴裏的布,又替他解開了綁著手腳的布條:“如何,傷好些了?”


    “死不了人……”


    風少悅道:“鍾璃對你手下留情了,這一掌用了他三成功力都不到,否則你也不會這麽精神地瞪我了。”


    “……”邵庸翻了個白眼道:“鍾璃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風少悅不滿地捏了捏邵庸的臉:“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不是他,而是我。”


    “你?你怎麽了?”


    “若非我替你請了大夫過來,你的傷必不能好。”風少悅道。


    “你……你這是在向我邀功?”


    風少悅挑了挑眉。


    邵庸的小臉皺成一團,慢吞吞道:“可我身上什麽都沒有,無法報答少堂主的救命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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