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白逸即使雙腿健全時也不是哥哥的對手,何況他殘了雙腿?加之皇甫白逸自從當了皇帝後,身邊總有大批護衛,他基本已不會隨身攜帶毒藥在身上了。


    憐月不敢與哥哥打鬥,僅餘皇甫白逸阻攔,哥哥與皇甫白逸虛晃幾招,抱著我飛身閃出門口,在大批皇宮侍衛趕到前已沒了蹤影。


    等哥哥帶著我安全離開皇宮後,我疲憊地在哥哥懷中閉上眼,我太累了,身心皆無力,體力透支,我需要睡覺……睡覺。


    我沉沉地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當我再次醒來時,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哥哥。哥哥就坐在我的睡塌邊。


    很溫暖,睜開眼首先就看到至親的人,很溫馨。


    “可馨,你總算醒了。”哥哥冷峻帥氣的麵龐變得柔和,他的雙眼眶有沒休息好的黑眼圈,下巴也冒出了短短的鬍渣,瞧來極為憔悴。


    看樣子哥哥好幾天沒睡好了。


    “我睡了多久?”我問。


    “兩天三夜。”


    “這麽久?”我從床上坐起身,心疼地看著夜辰,“難怪你都邋遢得不成人樣了。”


    “介意麽?”夜辰認真地望著我。


    我一時沒明白,“介意什麽?”


    “哥哥這邋遢的樣子啊?”


    “不,哥哥是為了我而這樣,我不介意。”我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發現這是在一處很寬敞的山洞內,山洞大約有兩米高,我身下躺著臨時做的簡易木床,這床甚至連床腳都沒有,就是木頭削平鋪釘成的,床上鋪了很新的被褥,在山洞一角,還放著一袋米及鍋菜等簡單卻必備的生活用品。


    “這是哪?”我問。


    哥哥說,“這是離鳳京城一百多裏外的一處懸崖下的山洞。這裏很安全,不會有人發現我們。我已置備了簡單的生活用品,我們可以在這暫住。”


    “外頭情況怎麽樣了?”我所說的外頭自然不是山洞外,而是官府及皇甫白逸的動向。


    哥哥明白我的意思,“皇甫白逸在全國範圍下了通緝令,通緝我們。”


    “哥。”我突然哭了,夜辰溫柔地拭去我臉上的淚,“怎麽哭了?”


    “我的女兒皇甫若珍已經死了,你知道麽?她死了!”我的淚又落,拭不盡。


    “哥知道。”夜辰眼裏也盈滿痛楚,“兩天前去皇宮找你時,哥注意到了小若珍的屍體。”


    “若珍呢?現在她……”


    “葬在皇陵。”


    “還有藍焰……”


    “哥打聽到皇甫白逸在藍焰死的那晚便葬於鳳京城郊一處墳山。”


    我想去看看藍焰與小若珍的墓,但我知道不能去,因為皇甫白逸會派人守候在那裏逮捕我。


    見我沉默,哥哥說道,“想去若珍與藍焰的墓看看麽?”


    “不去。”我搖頭,“我會對他們由衷地懷念與想念。”


    “可馨,你總是懂事得讓哥哥心疼!”夜辰將我湧入懷中,挖苦自己,“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是哥哥通緝皇甫白逸,現在,換他通緝我了。”


    我亦苦笑,“我又沒做錯什麽事,老是被通緝,身邊關心我、愛護我,及我愛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


    夜辰一指點上我的絳唇,“不管物換星移,哥哥永遠會陪在你身邊。”


    “哥!”我緊緊地回擁著哥哥,嘴裏喃喃,“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沒有你,我怕自己都挺不過去!”


    “你永遠都不會失去哥哥!哥哥會愛你疼你護你一生!”夜辰抱著我堅定地承諾。


    我哭著說道,“為什麽,皇甫白逸明明愛我,卻傷我如此的深!”


    “也許正是因為太愛,太害怕失去,犯的錯誤才會身不由己。我想,他並不想派人殺藍焰,可不殺藍焰,紙包不住火,他下藥暗害我的事,瞞不住。撒一個慌,往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圓謊。皇甫白逸傷了你的心,要哥哥替你殺了他麽?”


    “不要了。”我搖首,“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我欠皇甫白逸的太多,就這樣吧,讓一切過去。皇甫白逸派人害死了藍焰,我卻不能為藍焰復仇,相信藍焰在天之靈,也會理解我。藍焰從來都是唯我命是從的。我曾經救藍焰離男ji院,就當是藍焰還我的恩情吧。”


    “那小若珍的仇?”


    “皇甫白逸是怎麽處理的?”


    “他下令殺了看護小若珍的奶娘。”


    我笑了,笑容蒼白慘澹,“小若珍死後,我硬把罪怪在皇甫白逸的昭儀憐月身上,我不信自己的女兒是意外悶死的,如果是意外,那就是老天要我趙可馨失去這個女兒!如果是人為的,我心裏還好受些,是別人嫉妒我有個好女兒,才謀害我女兒的。我想把天意怪到人身上。我現在接受事實了。假藍焰對皇甫白逸特別忠心,甚至在我知道他是假藍焰後,為了不出賣皇甫白逸,假藍焰不惜自殺以保全他是受命於皇甫白逸不被我發現。盡管我還是發現了,但,憑藉藍焰對皇甫白逸的忠心可說明,他生前所說的小若珍死的那夜除了專司照顧小若珍的宮女,沒有他人進出這話是可信的。跟我有敵對之嫌的憐月更不可能殺小若珍,就像憐月所說,她有可能懷的是兒子,沒必要來殺我女兒,何況,小若珍死了,她嫌疑最大,她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加之黃腐敗說派人監視著憐月的起居,皇甫白逸說憐月沒異常舉動,應該是可靠的,從而排除了憐月害小若珍的嫌疑。而專司照顧小若珍的宮女跟小若珍無冤無仇,沒必要害她。種種原因分析下來,小若珍真的是睡覺時臉朝下意外悶死的。而那看護不力的宮女為若珍填了命,就這樣吧。皇甫白逸說得對,我再為小若珍的死而悲傷,也要講道理,不能胡亂責怪別人。”


    見我越說越悲傷,夜辰心疼地出聲,“丫頭,別說了,這或許都是天意。”


    “失去女兒,我太痛苦……”


    “哥知道你苦。哥會陪著你走出痛苦的。你要相信哥哥,哥哥吃了皇甫白逸的會使人失憶的藥都想起了你,可見哥哥有多愛你!要知道皇甫白逸享有神醫美譽,他的藥可不是普通的厲害哦。”


    “嗯。”我信任哥哥。提到哥哥失憶,我想起一事,“哥,你說,在你失憶時,皇甫白逸安排了個女的做你的妻子?你怎麽知道這是皇甫白逸指使的?”


    “我那所謂的‘妻子’在我的長劍下招供出來的。”


    “那……你跟你那假老婆……那個……那個……”


    夜辰忽爾眼神曖昧地盯著我,“哪個?”


    “算了,不說算了。”我賭氣地撅起嘴。


    趙夜辰寵溺地颳了刮我的小鼻子,“丫頭,哥哥跟那個女的沒上過床,哥哥除了你,不會碰別的女人。哥真感到高興,在你情緒如此低落之時,你還關係哥哥有沒有被人的女人‘吃了’,哥由衷地高興,這說明你在乎我,你愛我,對嗎?”


    回視著哥哥絕帥無雙的麵孔,我再也不想騙他,無言地點了點頭。


    趙夜辰笑了,他漆黑寒冷的眼瞳裏閃著隱隱的淚光。


    看得出來,哥哥很感動,想不到我承認愛他,他竟然感動到想哭。這是我那冷酷無情的哥哥嗎?


    假不了,他的輪廓,他看著我的眼神,沒人冒充得了。原來哥哥這般冷清的男人也能為愛化成繞指柔。


    夜辰站起身去幾步開外洞壁邊的鍋內盛了碗粥又折了回來,“這粥我剛熬好不久,還溫熱,趁熱吃。”說著,哥哥用勺子舀了勺粥餵我。


    我張嘴吃下,心中盈了滿滿的感動。哥哥說這粥是他自己熬的,哥哥從來不下廚,而這粥的味道算比較好吃的,足見他為這碗粥下足了功夫。


    雖然我現在處在人生的最低潮,但有哥哥的陪伴,有哥哥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與照顧,我的情緒一天天好轉起來。


    到了第十天,哥哥不由分說領著我離開山洞,往洞外的一處平地跑去,我邊跟著哥哥跑,邊問,“哥,你帶我去哪?”


    “哥送你一樣禮物。”


    “什麽禮物?”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那是一處湖畔便,一幢嶄新漂亮的木屋在湖畔矗立,木屋的外頭用竹籬笆圍著,籬笆一側是清清的湖水,另一側是美麗的糙地。我走入籬笆圍著的院子裏,院中栽種著各式各樣盛開的野花。微抬首,見木屋大門上方的木匾上用綠色的小竹片拚著三個字——星辰居。


    趙夜辰在我身後淡淡地開口,“住在山洞內終歸太冷太壓抑,這是哥哥趁你睡覺的時候,自己搭建的木屋,送給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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