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你聽朕說,那是朕失去了雙腿後的一個錯誤,那時朕還沒再次見到你,那也,朕誤把憐月當成了你……也僅有那一夜……”皇甫白逸如畫般淡然的麵容上第一次出現了慌亂的神色。


    我頹然地垮下雙肩,唇角勾出蒼白的笑,“嗬嗬……皇甫白逸,該死的你竟然讓別的女人懷了你的孩子!”我趙可馨的男人怎麽可能跟別的女人瓜分?決不能!


    見我難過的反應,皇甫白逸手足無措地說道,“可馨,你聽朕說,憐月腹中的孩子不是朕的,肯定不是!”


    “是嗎?”且不提孩子,皇甫白逸都跟憐月上過床,他背叛了我,不是麽?


    皇甫白逸質問跪在地上的憐月,“憐月,那夜的錯誤後,朕不是叫你吃防胎藥嗎?你快告訴馨妃,你腹中的孩子不是朕的!”


    憐月未語淚先流,她哭泣著啟唇,“皇上,憐月不想背上不貞的罪名。一女不侍二夫,憐月怎麽可能讓別的男人碰觸自己的身子?憐月肚子裏的孩子確實是皇上您的!”


    “如果是朕的,你為何不早告訴朕?”


    憐月哭著說道,“那夜皇上跟憐月的歡愛之後,皇上是讓憐月吃防胎藥,可憐月一時疏忽忘了吃,以致懷了皇上的子嗣。憐月發現身懷有孕後,本想過墮胎,可憐月心中萬分不舍。皇上,憐月愛您!好愛好愛!但憐月知道皇上的心裏隻有馨妃,所以,憐月不敢讓皇上知道憐月有了身孕。奈何,憐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再也瞞不住,憐月不願影響皇上與馨妃之間的感情,本想趁著夜深人靜之際悄悄結束自己的性命,怎料竟被人救起。皇上,憐月不要橫在您越馨妃之間,求皇上賜憐月一死!”


    憐月說得可憐,她梨花帶雨的哭訴,幾乎感動了在場的所有人。連皇甫白逸原本氣氛的神色也稍稍緩和了。


    突然,在場的有名宮女朝皇甫白逸跪下,“皇上,容德郡主對您一片癡心,請您接納容德郡主,給容德郡主一個名份吧!”


    那名宮女這麽一說,所有在場的宮女太監全都朝皇甫白逸跪下,齊聲說道,“請皇上接納容德郡主,給容德郡主一個名份!”


    皇甫白逸無措地看向我,“可馨,你怎麽說?”


    我鐵青著臉色,“這是你的事情,我不管。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憐月雙眼滿含渴盼地瞅著皇甫白逸,皇甫白逸看了看我,淡聲下了決定,“憐月,你拿掉腹中胎兒,朕會安排你嫁一戶好人家……”


    皇甫白逸話未說完,憐月便哭喊道,“不要!憐月不要!憐月跟過皇上,已非清白之軀,哪個男人又能真心接納我?要我墮胎,我死也不肯!皇上,憐月不曾後悔救你,亦不曾後悔跟皇上的那夜春宵,更不曾後悔懷上皇上的龍嗣!皇上,永別了!”


    憐月說完,站起身倏然向湖泊中心跑衝去,又次想投湖自盡。皇甫白逸慌忙命令身旁的太監,“攔住她!”


    兩名太監立即拉住憐月,憐月掙紮著哭道,“放開我,放開我!我活著是個禍害,隻有一死……”


    “夠了憐月!朕封你為月昭儀。賜住廣和宮養胎。”


    皇甫白逸此言一出,憐月當場愣住。


    我也怔了下。


    在場所有宮女太監立即齊聲道賀,“恭喜月昭儀,賀喜月昭儀!”


    憐月愣著不敢叫眾宮女太監起身。皇甫白逸歉疚地看著我,“可馨,朕對不住你。憐月剛才的話提醒了朕,是朕毀了她的清白,朕該對她負責,更重要的是,她救過朕的性命。沒有憐月的救命之恩,朕早已葬身火海。何況,在場這麽多人都為憐月對朕的真情所感動。憐月又寧死不願墮胎,難道朕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救命恩人死而無動於衷嗎?朕做不到。重要的是,憐月懷孕四個半月,腹中胎兒已大。此時墮胎對母體來說是相當危險的。若不是小六子正好路過救了憐月,憐月為了不傷你與朕的感情,便香消玉損了!憐月是如此善良,朕給她個名份,相信,你能理解朕的,是嗎?”


    我傷心地閉了閉雙眼,淚水從我的眸眶無聲地滴落。我放棄了自己真正心愛的男人,換來的是什麽?未經我同意,就收了個小老婆,連帶顆未出生的‘球’!


    皇甫白逸有顧及過我的感受嗎?他貴為帝王,金口一開,君無戲言,問我同不同意頂個屁用?


    原來那個疼愛我,說隻要我的男人隻不過是個優柔寡斷,又容易心軟的混蛋!


    見我流淚,皇甫白逸眼中閃過心疼,但他無奈,“肯辛,朕不忍看著憐月死,就必須對她腹中的孩子負責。但朕答應你,保證一生不碰憐月!”


    皇甫白逸這話讓憐月原本無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她幾乎站不穩,嬌軀搖搖欲墜。


    “說完了嗎?”我麵無表情地看著皇甫白逸,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我一直以為你對我萬分寵溺,不會為了別的女人委屈我,是我一廂情願地高估了你對我的感情。”


    “不是的,可馨,你聽朕說,若是其他女子,朕一定毫無猶豫地讓其墮胎甚至處死,但憐月救過朕,朕不能錯待救命恩人,加上她如此的心善……”


    我打斷皇甫白逸的話,冷冷說道,“你真認為憐月心善?皇甫白逸呀皇甫白逸,你就這麽意誌不堅嗎?被個女人感動兩句,就真把她當好人了?我趙可馨應該說,你真的是神仙!你沒接觸過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你容易上當,你心軟。好,那我就替你分析分析你心中的憐月大善人!憐月說她是為了不破壞你跟我的感情,才不告訴你,她懷有你的孩子一事,直到現在她才說,她說是肚子再也瞞不住。我卻認為,她以前不說,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尚小,拿掉對她來說危險性小,而現在胎兒大了,拿掉對她來說是波及半條命之事,你定然不忍。她就看重你的不忍,來上演今夜這場逼你接納她的戲!”


    我伸手指了指在場的宮女太監,“皇上說這些人全都被憐月感動了嗎?感動個屁!這些宮女太監即使再感動,哪個敢在皇上麵前替憐月求情?不怕觸怒聖顏嗎?感動比腦袋還重要?我敢肯定,這些人一個個收了憐月的好處!”


    我這麽一說,所有宮女太監全都瑟瑟發抖,其中有膽小的更是顫抖地說道,“奴婢/奴才知罪,


    奴才不該拿容德郡主的銀子……”


    “你們都住口。”我喝斥。


    宮女太監們這才閉了嘴。


    我又道,“說說太監小六子深更半夜路過禦花園湖畔,他半夜不睡覺正好路過?有這麽巧嗎?再想想,我們剛剛到這禦花園湖畔時,憐月跟兩個太監拉拉扯扯嚷著要繼續投湖。真正想死的人不會這樣,她會裝著平靜無事,趁所有人不知道時,再找時間自殺。而不是讓所有人知道她要死,擺明是想別人攔著。她剛才當皇上的麵要投湖時的話提醒皇上,她對皇上有救命之恩,確實是故意要激起皇上的良知,讓皇上知道對她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要皇上對她負責。是故意,不是不經意!憐月當著皇上的麵去死,皇上會讓嗎?憐月一個半月前得皇上賜封容德郡主後,卻要賴在皇宮多住些時日,美其名曰是賞皇宮景致,實際上早策劃了這場所謂的自殺。不然,她人在宮外,嘴多的人懷疑她偷人怎麽辦?她當然呆在宮中才不容易招人話柄。一句話,憐月如果真的不想影響我跟皇上的感情,那她完全可以找個男人假裝孩子的爹,可以獨立撫養腹中的孩子而不讓外人知。她最起碼可以在不讓我知道的情況下,跟皇上事先商量怎麽辦。她現在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懷了皇上的孩子,不就擺明了要名份,要留在皇上身邊?憐月可真謂用心良苦!皇上居然還說她善良。”


    我諷笑著問皇甫白逸,“皇上,我分析得對不對?”


    皇甫白逸失望又憤怒地瞪了憐月一眼,顯然相信了我的話,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我。


    我又看向憐月,“容德郡主,哦不,是月昭儀,你說對嗎?”


    憐月慘白著麵容垂下了頭。


    見皇甫白逸動唇想說什麽,憐月深怕再出岔子,趕忙裝著頭疼,雙眼一閉,昏了過去,旁側的太監連忙扶住憐月。


    皇甫白逸沒為憐月的昏倒而著急,隻是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氣氛變得極為尷尬,夜空中的空氣似乎要僵凝。


    禦花園這處美麗的人工湖畔,我傷心的瞥了皇甫白逸一眼,失落而又難過地轉身離去。


    從此,我趙可馨的老公就多了另一個女人跟他與另一個女人的孩子!這叫我這個現代女性怎能接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死也不接受老公跟外人的野種!不接受小三!


    憐月生病了,廣和宮傳來消息,憐月(也就是月昭儀)得了風寒,臥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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