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焰眼裏閃過殺機,“該死的皇甫弘煜,屬下現在就想宰了他!”


    “不勞你動手,鬼影門的人會代勞。”我一臉jian笑,“縱然皇甫弘煜武功再高強,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鬼影的武功你不是說也沒敵手嗎就讓他們狗咬狗。”


    “主人……”藍焰漆黑的眼眶裏突然蓄起了淚花,我詫異地問,“藍焰,你怎麽哭了?”


    “主人僱傭鬼影門殺皇甫弘煜的這舉動,是不是要報鬼影毀我之仇?”雖是疑問句,藍焰的語氣卻很肯定。


    見瞞不過他,我承認,“是的。但也不全是為了你。我料定曾僱傭鬼影門殺我的人是皇甫弘煜,而皇甫弘煜的寒血魔功天下無敵,鬼影門下的殺手必然殺不了皇甫弘煜,介時,鬼影必當親自出馬。一旦鬼影跟皇甫弘煜對上,必有人死,死的人若是鬼影,你的仇得報。似的若是皇甫弘煜,他就該為他的陰謀付出代價!值得我趙可馨在皇甫弘煜的柔情陷阱裏清醒後,才看清晰皇甫弘煜布下的這天衣無fèng的驚天陰謀,我趙可馨豈能認栽?七皇子已答應我,他會與皇甫弘煜競爭皇位。現今七皇子、鬼影門,雙管齊下對付皇甫弘煜,他命休矣!”


    藍焰俊美陰柔的麵龐滿是折服,“主人真是有勇有謀!”


    我神色從容淡定,“藍焰,有句話叫寧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因為女人陰起來,比小人更小人!”


    “屬下記住了。”藍焰望著我的目光很溫柔,似乎我做什麽,他都會無言的與我同一戰線,“主人適才說七皇子會與皇甫弘煜競爭皇位,七皇子何來此能力?”


    “他裝傻。七皇子是聞名天下的無雙公子,你說,他有沒有這能力?”


    “原來無雙公子就是七皇子,莫怪乎在綠柳山莊時,無雙公子從不讓人看到真麵目,原來他怕人知曉他傻皇子的身份。無雙公子絕對有跟皇甫弘煜較量的實力。”


    “嗯。”我點了點頭,轉了個話題,“對了,剛才在催魂林外,鬼影叫了我一聲嵐兒,這個名字你熟嗎?”


    藍焰臉色僵了僵,“莫蔚嵐,鬼影口中的嵐兒一定是莫蔚嵐。一年多前,鬼影jian汙我的那夜,他瘋狂地叫著莫蔚嵐這個名字。隻是不知,鬼影怎麽會叫你嵐兒?雖然我未曾見過鬼影的真麵目,從他培養了好幾批殺手,在那些殺手,比如我,在我們這些殺手還是孩童的時期,他就開始培養,由此情況看,鬼影的年紀至少五十開外。”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你不是說鬼影的心上人懷著他的孩子另嫁他人,鬼影遍尋不著,不再信任女人才導致性向錯亂嗎?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我這副趙水嫣肉體的親爹是鬼影?


    趙水嫣在蕭府上吊那陣,趙水嫣的父親趙大鵬都沒有來看過水嫣一次,甚至現今從來不曾主動來見我,趙大鵬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像一個父親對女兒該有的態度。會不會趙水嫣不是趙大鵬的女兒?而是鬼影的?


    這話我沒有說出口。


    鬼影給藍焰的傷害太深了,他永遠都不可能原諒鬼影,我還真不希望鬼影是真趙水嫣的親父,不然,我哪有臉麵對藍焰?


    藍焰急急否認,“沒有可能。主人跟鬼影之間,不存在任何關係!”


    從藍焰這話,我清楚他也想到了我可能是鬼影女兒的這層上。


    我用力點頭,“嗯嗯,沒有可能。”


    即使有可能,我也不想知道,我不願傷害藍焰,隻怕是鬼影也清楚這一點,怕就怕鬼影不會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若我猜得沒錯,我的樣貌一定跟莫蔚嵐長得很像,鬼影看到我才會一時失魂叫我嵐兒。


    趙水嫣的親生母親叫吳蘭。吳與無同音,蘭與嵐同音,吳蘭,不就是無嵐?也許趙水嫣的生母不想活在過去,才改名換姓。


    也可能我的判斷有誤。


    但我相信,鬼影接下來,會上趙大鵬府上求證我的身世。


    也許趙水嫣的父親趙大鵬會有生命危險,不過,這不關我的事。因為我不是趙水嫣。而且,趙大鵬對真趙水嫣也不怎麽樣,我何必煩個陌生人的事?


    不想多談莫蔚嵐這話題,我把話扯到催魂林上,“對了,藍焰,催魂林似乎很神秘?真像外界所傳的那樣,進去的人沒一個出得來嗎?”


    “這點是真的。”藍焰頷首,“我在鬼影門多年,外界傳聞催魂林鬧鬼事,我未親眼見過,但我知道鬼影派人在催魂林裏裝神弄鬼。進了催魂林的人都是給鬼影門的人殺的。”


    我直覺地知道,“鬼影是在保護什麽。或者不想讓人知道什麽。”


    “我也這麽想,可我曾經獨自一人在催魂林裏查尋過,催魂林中機關重重,詭異叢生,我不敢冒然前行,便作罷。”


    “這樣啊。”我隨口附和,未將這事放在心上,要對付皇甫弘煜一事都頭大了,哪還有心思研究別的?


    我與藍焰騎馬回到鳳京城後,我讓藍焰把馬牽去隨便賣個價錢,便與藍焰一同悄悄潛回了軒王府的軒攬居。


    在軒攬居外監視我又反被我收買的三名僕婢一見我與藍焰回來,那三名僕婢一臉鬆了口氣的表情,由其中一名僕婢說道,“王妃,您去哪兒了?您可回來了!”


    我挑眉,“怎麽?皇甫弘煜來過了?”我離開了差不多六個小時,皇甫弘煜是可能來過。


    “王爺未來過。若是王爺來過了,小的們焉有命在?”


    “他沒來過就好。”我揮揮手,“我去了哪裏不可能向你們備報。你們下去吧。”


    “是,王妃。”


    我安排藍焰在軒王府的一處客房居住,雖然皇甫弘煜吩咐過下人不許聽我的,但我的這一舉措,也未有下人敢有異議。


    之所以我沒讓藍焰住軒攬居,是怕皇甫弘煜又雞蛋裏挑骨頭說我跟藍焰有‘染’。


    大約淩晨兩點的時候,我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砰!一聲巨響,臥房的門被人踹了開來,我驚得從床上彈坐起身,反射性地看向房門的方向,“誰!”


    “誰?進你房裏的男人還能有誰?……嗝……你的夫君我嘍……嗝……莫非別的男人也能隨便進?”一身黑衣的皇甫弘煜一手拿著一壺酒,一邊往嘴裏倒酒,一邊腳步虛浮不穩地走入房裏。


    看他醉醺醺的模樣,應該是喝多了。


    走路東倒西歪的,俊顏酡紅,兩眼眯蒙著,這樣失態的皇甫弘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皇甫弘煜不是一向冷若冰霜,天塌下來也能無動於衷的嗎?


    為了個女人就把自己折磨成這副德行?


    當然,這個女人不是我趙可馨,而是那已經嗝屁了的柳言芯。從皇甫弘煜吟的那首詩及我第一次見到皇甫弘煜,他說過的話能得出結論,柳言芯已經死了。


    也許是我趙可馨的不貞潔讓皇甫弘煜再也無法把我當成他心愛女子的替身,他惱了、氣了,無處發泄,隻好借酒澆愁?


    我傻愣愣地坐在床上,不知道改不改去扶那個醉鬼。


    皇甫弘煜見我坐著沒動,突然打著嗝大喝一聲,“賤人!還不過來扶我?”


    你他媽才是個賤男!看你還能囂張幾天!我心裏氣得咬牙切齒,表麵上卻溫順地應聲,“是。”


    穿鞋下床,我走到皇甫弘煜身邊扶住他的胳膊,皇甫弘煜幾乎整個人掛在了我身上,他軀體的沉重幾乎讓我不堪重負。


    一股刺鼻的脂粉味嗆入我的鼻息,我忍不住輕咳起來。


    這股脂粉香我太熟悉是什麽了,是女人擦的粉香,皇甫弘煜剛剛上過了ji院,或者才抱完別的女人。


    這樣的男人最髒了。


    我討厭這樣的男人。


    我很想推開皇甫弘煜,卻不敢。他一個巴掌就能把我打趴下,即使他醉了,我仍舊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的心機深沉似海,真醉假醉,我分不清楚。


    我答應過皇甫白逸要盡力抱住肚子裏的孩子,今天我已經冒險騎了五個小時左右的快馬,還好肚子裏的寶寶給麵子沒動啥勞子的胎氣,我不能在冒會挨皇甫弘煜揍的臉。


    我本想扶著皇甫弘煜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哪知皇甫弘煜卻往大床的方向走,我心知不妙,卻無計可施。


    明明是我扶著皇甫弘煜,現在卻反被他半拖半拉這走到床邊,我還來不及問他想幹啥,皇甫弘煜抱著我一把倒向大床。


    我的身體才沾到床,皇甫弘煜沉重的身軀已然壓上我。


    望著皇甫弘煜與哥哥一模一樣的俊臉,我突然覺得他好駭人,哥哥不會這樣醉熏熏不顧我感受地壓著我。


    皇甫弘煜的吻鋪天蓋地朝我而來,一瞬間,他身上的酒味與脂粉味充斥滿整個床帳內,那嗆鼻的味道我再無法忍,剛欲推開他,卻訝異地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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