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弘煜變了臉色,立即吩咐衛剛,“再去端一碗來!”


    我敏感地察覺事態不對,又想起晚飯前,皇甫弘煜曾另外叫來六個大夫替我把脈,六名大夫與前麵替我看診的大夫說法一致,都說我有了兩個月身孕。


    皇甫弘煜另外交六個大夫替我看診,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他也未解釋,我隻當他是初次做爸爸,以致太緊張我到底有沒有懷孕,當時我未多想其他。


    如今看來,皇甫弘煜似乎別有用意。


    “是,王爺。”衛剛領命,欲轉身離開,我喝止他的步伐,“不必了,在弄清楚到底是什麽藥之前,我是不會喝的。”


    傻子也知道皇甫弘煜讓我喝的不是安胎藥,哪有讓孕婦喝安胎藥,這麽強逼的?


    皇甫弘煜冷下臉色,“馨兒,這是我給你的機會,為了你好,你必須喝藥。”


    “弘煜,你在說什麽?”我滿頭霧水,“什麽機會不機會的?什麽叫為了我好?”


    “你到現在還要裝算嗎?”皇甫弘煜伸手撫上我絕色的嬌艷,“你的外表是如此的純真至美……為何……”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眼裏湧起一絲不耐煩。


    皇甫弘煜痛心地看了我一眼,未作解釋,袖袍一甩,轉身離開,衛剛也趕緊跟上皇甫弘煜的步伐。


    我急忙喚來婢女燕妮,讓她連夜去請了名大夫來,我讓大夫看過地上的藥渣是什麽藥後,我揮退了大夫與婢女,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墮胎藥。


    皇甫弘煜讓衛剛端給我喝的竟然是墮胎藥!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皇甫弘煜不是很高興我懷孕的嗎?他不是要將天上的月亮都摘給我腹中的孩兒嗎?


    想起弘煜白天時分還萬分高興的樣子,為何這才到晚上,他就要打掉我腹中的寶寶?


    可笑的是,弘煜竟然把墮胎藥說成安胎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從下人嘴裏我得知皇甫弘煜在書房,我氣沖沖地前往書房找他算帳。


    一腳踹開書房的門,見皇甫弘煜背對著我站在窗邊,我氣憤地大吼,“皇甫弘煜,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皇甫弘煜恍若未聞,他手裏拿著一個酒壺,禁自就壺喝著悶酒。


    月光透過窗台,灑入書房內,書房中沒有點燈,月兒的光芒皎潔銀白,已然夠亮。


    皇甫弘煜頎長的身影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他的背影透著寂寞頹廢,透著一股茫然不知所措。


    我沒生氣皇甫弘煜不理我,他的背影讓我心疼。


    我邁步走向他,邊走邊好言說道,“若你不想要我腹中的寶寶,你可以跟我說,我不是一點也不開通的人,我不會勉強你當父親,為什麽,你要把墮胎藥說成安胎藥?騙我打掉孩子,就能讓你開心嗎?”


    “知道那是墮胎藥了?”皇甫弘煜沉冷的嗓音傳來,在他的語氣中,我察覺到了一股透心的涼意,“被騙的感覺怎麽樣?好受麽?”


    我動了動唇,剛想說什麽,目光卻被書桌上幾張淩亂擺著,且寫了字的紙張所吸引,我走到書桌前,拿起那些紙張,一張張的翻看了下,一共六張白紙,那些紙上全寫著一個日子:七月二十八。


    七月二十八,我不太清楚那是什麽日子,七月二十八號夜晚,我失去了處女之身,那夜,我與不知名的男人徹夜纏綿,我以為那男人是皇甫弘煜。


    六張紙上的字跡一一不同,想起那六個替我看過診的大夫,我可以確定,“這紙上的日子是那六個大夫各自寫的吧?你讓他們推算我受孕的日期?”


    “不錯。”皇甫弘煜轉過身,他漆森的瞳眸冷漠地看著我,“他們六人是鳳京有名的大夫,看診從未出過錯,我讓他們為你號脈,推算出你受孕的具體時日,可笑的是,他們六人竟然不約而同,全都寫下了七月二十八這個日子。”


    “有什麽不對嗎?”我眨了眨眼。


    “你到現在還裝無辜?”皇甫弘煜憤怒地微眯了眼,“我們初次圓房是在洞房花燭夜,八月七號,之前,我根本就沒碰過你!你怎麽可能七月二十八號受孕?”


    “什麽!”我驚訝的瞪大了眼,“七月二十八號跟我歡愛的男人不是你嗎?”


    “不是。”


    我凝眉,“在我們成婚之前,也就是我失身的第二天,我問過你,‘昨夜的男人是不是你?’你說當然是你。”


    “那時,我還說過,難道你希望是別人救了你?”皇甫弘煜冷笑,“我隻說過救你的人是我,我可沒說過跟你上床的男人是我!若早知你非清白之身,我根本不會娶你為妃,更加不會讓你做我皇甫弘煜的正室!不清白的女子,即使再美,連做我的侍妾都沒資格!”


    皇甫弘煜的話刺得我遍體鱗傷,我痛苦地閉了閉雙眼,“我以為奪去我清白的男人是你。”


    “我說了,不是!”皇甫弘煜惱火的低吼,“你當時就不會問清楚嗎?”


    “那時,二皇子皇甫弘揚用你的名義騙我到天香樓一敘,他讓人喬裝成你,打昏了我。二皇子強迫我吃了醉吟羅春藥與軟骨散調合的藥,若我不與男人陰陽交合,就會全身虛陰而死。在二皇子得到我前,一個男人與二皇子發生了打鬥,後來,那個男人順理成章跟我交歡。那時藥力發作太猛,我頭昏腦脹,根本瞧不清是誰壓了我。”


    皇甫弘煜聽得一陣怒火,“你為什麽認為壓了你的男人是我?”


    “因為七月二十八號夜晚,二皇子碰我前,我聽到二皇子向後來出現的那男人說了句‘是你,你來做什麽?’這話,我斷定,那男人二皇子必定認得。後來,你在鬼影門殺手圍攻我,救了我之後,你又知道頭天夜裏,我被你二皇兄用計帶去了他位於城郊的別館德月苑一事。你那時說你在德月苑找到我時,我已陷入昏迷,你還說你的二皇兄當時正欲對我不軌,你狠狠揍了那禽獸一頓。結合以上這些,導致我誤會,我的初次是失身給了你。”


    “誤會,天大的誤會!”皇甫弘煜皺眉,“七月二十八號夜裏,我找到你時,已是五更天了,天色將亮,卻未亮。也算是夜裏吧?我安插在二皇兄別館德月苑的下人四更天時才通知我二皇兄舉動有異。五更天時,我就匆匆趕到德月苑了。我找到在德月苑臥房中的你時,你雖然昏睡著,但當時你衣衫整齊,頭髮未亂,我替你把過脈,你身體無恙,僅是睡著了。我找二皇兄,問他你何以出現在德月苑,他說請你來做客,我不相信,認為他動機不純,欲侵犯你,便將他揍了一頓。而後我便悄悄將你送回了星辰山莊。”


    “我明白了。”我苦澀一笑,“一開始皇甫弘揚對我下藥,一個不知名男人打敗皇甫弘揚後,與我合歡,那男人奪了我清白後又替我解了軟骨散之毒。但他不願意對我負責任,所以他又幫我穿好衣衫,連頭髮也整齊地幫我梳好了。可那時,我跟那男人已合歡一夜,我太累,睡的過沉,那男人何時走了我都不知道,你後來出現,我更是無所覺。導致了後來一連串的誤會。如果我早知道奪走我初次的男人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嫁給你。”


    皇甫弘煜臉色一僵,“你現在說什麽都沒用!問題是你已經嫁了,而且還懷了個不知名的野種!”


    “我……”啞口無言。


    皇甫弘煜說的是事實,我確實懷了野種。也難怪他要打掉我腹中的孩子。也難怪他把打胎藥說成安胎藥,更難怪他反問我被騙的滋味如何。在他眼裏,他認為我不貞,認為我欺騙他我是懷了他的孩子,認為我給他戴了綠帽。


    到底是誰毀了我的清白之身?該死的皇甫弘揚竟然騙我說是皇甫弘煜。皇甫弘揚一定早料到我跟皇甫弘煜會為這事鬧矛盾,有隔閡。皇甫弘揚想得到我,他一定是等著我跟皇甫弘煜鬧翻了,他好坐收漁翁之利,等著‘接收’我。


    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出二皇子皇甫弘揚騙我的動機。


    哼,該死的皇甫弘揚,就算全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我更氣憤那個上了我又消失了的男人,媽的,做男人,敢‘上’還不敢認?靠死!搞得我誤嫁皇甫弘煜,弄到現在這副田地。


    見我不說話,皇甫弘煜痛心地看著我,“知道嗎?我們洞房那夜,我進入你,發現你不是處子之身時,我的心都碎了,在我心中,如果聖潔的你,怎能不貞?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快崩潰了。我們圓房隔天,我再也無法麵對你,我心中太過計較你的不潔,我帶著報復的心理住進了思煜園。可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我太在意你,我答應過專寵你一人,所以,我沒碰別的女人。入住思煜園不過是賭氣的氣氣你。後來,熬了半個月,我再也忍不住想見你,在無雙公子的船上,我見到闊別半月的你時,天知道我有多激動!想到你跳水救孩童的善良,想到我冷落你的半個月,你毫無怨言,加你後來又從六扇門手上救了我,進而用計為我了解了處子被吸血一事。我對你不止有愛,更有感激。那時,我決定好好對你,即使你跟我時,非處子之身,我願不計前嫌。可你呢?現在竟然懷了別的男人的‘種’,你叫我情何以堪,如何在假裝不介意?如何再睜隻眼閉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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