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弘煜攬住我的纖腰,帶著我縱空一躍,穩穩地在他先前乘坐的船上落地。


    才一站穩,皇甫弘煜沉聲下令,“開船賞湖。”


    “是,王爺。”立即有下人傳達皇甫弘煜的命令,大船緩緩移動起來。


    “我還以為王爺這麽急著將我帶離無雙公子的船,是要趕著回府呢?原來是要跟我一起賞湖?”我冷冷嘲諷。


    皇甫弘煜未理會我,禁自走到甲板的欄杆邊,他眺望著平靜的湖麵,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的背影好帥啊,挺拔修長,十足的迷人。


    我差點看呆。


    婢女燕婉走到我身邊,有些後怕地說道,“王妃沒您沒事就好,奴婢見您一聲不吭的就跳湖救人,可嚇煞奴婢了!”


    燕婉的聲音拉回了我的神誌,我暗罵自己老是犯花癡,我疑惑的瞧著燕婉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是這樣的,王妃跳湖救人後,奴婢本來也想跟王妃下湖,可奴婢不會遊泳,隻好在岸上幹著急,這時,正好見王爺也在湖岸邊,於是奴婢就跟王爺說您下水救人的事,王爺在湖岸邊觀望了會,便派人找來船舫來接王妃您,奴婢就跟著王爺上船了。”


    “哦。”我微頷首。


    此時,皇甫弘煜命人取了笛子,他手執長笛,湊唇吹奏,悠揚的笛聲飄蕩在湖麵,像輕輕的流水,悠然而又動聽,這是我第二次聽到皇甫弘煜吹笛子。


    我第一次聽皇甫弘煜吹笛子的時候,被他笛中的憂傷感動的落了淚,那時,我想起了我的哥哥。


    這次,在動聽的笛聲中,我的思緒裏隻有弘煜,我太想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待我。


    笛聲裊裊,笛韻中隱含了濃濃的愁緒,他的笛聲似斷似續,我聽得出,弘煜正被什麽事所深深的困擾。


    原來,弘煜有心事。


    同樣宛如仙籟般的琴聲自不遠處無雙公子的船舫傳來,琴聲絲絲入扣,幽婉如風,哀怨中參雜著幾許淒涼,與皇甫弘煜的笛聲相融合,奇蹟般地,琴聲和笛聲竟然融合的天衣無fèng,好個琴笛和鳴,天籟之音!


    一曲終了,皇甫弘煜望向無雙公子乘坐的船的方向,他的眼中有著激賞之光,似是激動遇到知音人。


    無雙公子同樣站在船頭,與皇甫弘煜對望,隻可惜鬥笠遮去了他的麵容,讓人無從瞧見他的表情。


    也就對望了少許,二人又各自移開視線。


    等我與皇甫弘煜從龍緣湖回到軒王府時,已是午後,午飯在船上隨便吃了些東西。


    軒王府軒攬居的大廳內,氣氛被陰霾所籠罩著。


    我冷艷瞧著皇甫弘煜,“你在思煜園舊愛那住了半個月,連句解釋都沒有嗎?”


    “沒有解釋的必要。”


    “那你打算我們以後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皇甫弘煜麵無表情的回視著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你繼續做軒王妃,絲毫不會影響你的地位。”


    “是嗎?好可笑的正妃地位。”我微眯起眼,“皇甫弘煜,你應該清楚,我從來不在乎當什麽軒王妃。我要的隻是一份專一的愛情,你曾向我承諾過,若娶我過門,你會專寵我一人,怎麽,堂堂軒王爺說話能不算話嗎?”


    “不錯,我是說過專寵你一人,我沒有承諾給你的專寵加時限,大婚那夜,我專寵了你一晚。”


    “你玩文字遊戲?”我火上眉梢,“皇甫弘煜,不管如何,我趙可馨都不可能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男人與牙刷,不與別人共用,是我的習慣。”


    “那我也告訴你,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是永恆不變的定律,稍稍有點錢勢與地位的男人,誰會死守著一個女人?”


    “永恆不變的定律?”我眸中蘊上幾許譏誚,“你說的真搞笑,一千多年後,地球上的國家基本上都實行一夫一妻製,男人多妻多妾還想永恆?狗屁!”


    “你居然扣除穢語?”皇甫弘煜怒了神色,“請注意你身為軒王妃的身份!一千多年後的事如何,根本無人知曉,你愛怎麽瞎掰,是你的事!”


    “嗬,我瞎掰?”我趙可馨是一千多年後靈魂穿越而來的人,怎麽會不清楚男人在法律上能夠娶幾個妻子?不過,我的來歷,我不打算跟皇甫弘煜這靠不住的男人說。


    我冷睨著皇甫弘煜這張與哥哥酷似的臉,真是浪費了他的俊顏。


    唇角動了動,我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皇甫弘煜,你在婚內碰了別的女人,今後就再也不要碰我!”


    一甩袖擺,我邁步欲離開,皇甫弘煜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拽回他的身邊,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我,“趙可馨,你要搞清楚,隻有我皇甫弘煜不要女人,沒有女人能對我說不!”


    “是嗎?“我反扣住皇甫弘煜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將皇甫弘煜的身體狠狠甩了出去。


    我一心以為會看到皇甫弘煜狼狽摔地,哪知皇甫弘煜的身體騰空一翻,竟然風度翩翩的落地。


    “哼!“我不甘心的一跺腳,怕皇甫弘煜找我算帳,我腳底抹油,一溜煙出了大廳,沒了蹤影。


    過了一會兒,見皇甫弘煜沒追來,我這才鬆了口氣,若皇甫弘煜要揍我,藍焰又沒在,我這隻有吃不了兜著走了。


    入夜後,我在軒攬居臥房裏歇睡,睡前聽府裏的下人說皇甫弘煜從跟我分開後一直在書房裏處理公文,書房中的公務冊子堆積如山,皇甫弘煜為了正事今晚估計要熬通宵了吧?


    在床上閉著眼睛躺了會兒,我沒睡著,剛想起身,突然發現窗戶發出了些微的響動,我頓時警覺了起來,該不會是鬼影門的殺手又來取我性命了吧?


    念頭才竄入我腦中,我還來不及反應,一抹黑色的身影已然坐在床沿,速度快得讓人乍舌。


    我沒有冒然睜開雙眼,知道床沿有人坐著,是因為那人坐下時,床上輕微壓力提醒了我。


    如果這人想要我的命,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這麽說,來人對我無敵意?


    我眼睛微微睜開一條fèng,見皇甫弘煜正一臉癡迷的盯著我瞧,原來是皇甫弘煜!


    他幹嗎回自己房裏像做賊一樣?


    我明白了,他不想跟我起衝突。


    皇甫弘煜的體貼使我心裏有些感動。


    弘煜盯著我看了會,他以幾不可聞的聲音嘆息,“馨兒,我該拿你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搞得象我對不起他似的,明明他對不起我。


    皇甫弘煜幫我把話到腋下的被子拉過肩,注意到我是穿著外衣睡的,皇甫弘煜寒漠的瞳眸蘊上一許苦澀,他輕聲呢喃,“連睡覺都穿著衣服,馨兒這是在防我吧。”


    確實,不防你防誰。我在心裏嘀咕著回他的話。


    又盯著我看了會兒,皇甫弘煜俯下身,在我臉上溫存的印下一吻,接著,我覺得房裏像颳了一陣風一般,皇甫弘煜的身影又沒了。


    我睜大眼,見房中並無別人,皇甫弘煜真的以驚人的速度離開了。


    來去如風,皇甫弘煜的武功,看來比我了解的要高深多了。


    瞥了眼大敞的窗戶,我翻身而起,走到窗戶邊,本來隻想起床關窗,但見到皇甫弘煜在院中的小亭內獨自望月的身影,我又僵了關窗的動作。


    掛在天際的月亮又圓又大,今夜,是十五月圓。


    忽然,皇甫弘煜縱身一躍,飛越過圍牆,消失在我的視線。


    在自己府裏還用‘飛’的?我疑惑。


    未加思索,我翻過窗台,迅速跑到圍牆下,身體一躍高,接著自己的好身手,輕而易舉的翻過圍牆,悄悄跟蹤皇甫弘煜。


    正文第六十三章兇手


    出了軒王府,又尾隨皇甫弘煜幾條街,由於皇甫弘煜的速度太快,我根本追不上,獨自站在大街上,望著皇甫弘煜消失的方向,就這麽跟丟了人,我的心中一陣不甘。


    深夜的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隻有微風輕拂,吹出幾分蕭瑟。


    我抬頭看了看夜空中那宛如圓盤的月亮,倏然心中警鈴大震。


    聽聞鳳京城每到月圓之夜便會失蹤一名處女,而且失蹤的處女完全是被吸幹血而死,皇甫弘煜在這月亮時行蹤古怪,該不會處女被吸血事件跟他有關吧?


    光是想到有這可能,我的頭皮就一陣陣發麻。轉念一想,皇甫弘煜貴為當今五皇子,又被皇帝冊封軒王,如此尊貴無比的身份,應該不會幹那等殺人吸血的事吧?


    應該是我多心了。


    我順著皇甫弘煜不見的方向繼續走了一會兒,仍沒看到皇甫弘煜的身影後,打算折回軒王府。


    此時,前方一陣嘈雜聲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側耳聆聽,似乎是兵器交響打鬥的聲音。


    我立即尋著聲音來源而去,那是一戶豪華的莊園裏傳出來的,我縱身一跳高,雙手攀住圍牆頂端,憑著手勁支撐著身體冒出個頭,見院內一大票官兵及護院打扮的人圍著一名黑衣蒙麵人惡鬥,那蒙麵人身材高俊挺拔,肩上還扛著一名昏死過去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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