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


    “古語有雲,這綠林好漢們嘛,要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從今以後,爾等這些弟兄們既然跟了我飛雲堂,那便金銀財寶、香車美人遲早應有盡有。”


    “與此同時,我飛雲堂中武學無數,在座各位弟兄中若有想要武道修為更進一步者,接下來有空閑時不妨去我飛雲堂總部多少進修一二,也為自己在江湖中爭點地位名氣。”


    “總之一句話,入我飛雲堂者,皆為弟兄!”


    “這其中那些觸犯教條者自然是三刀六洞,可那些遵守我飛雲堂教條紀律者,在這個江湖中要是受了欺負,一切後果自有本堂主出麵給你們撐腰!”


    “你們堂主我完全有信心幫你們擺平江湖中任何一方勢力、又或者任何一個人。”


    “隻要有理,你們什麽都不用怕!”


    被征討收服的應天府元帥府內,謝安端坐於在主座之上,手中端起一碗酒水,口中言語激昂。


    此時此刻,距離此地軍閥主朱元璋被收服已經足足過去了大半天時間。


    在經過了一晚上的戰後收尾工作後,出於一位勢力統治者對手下眾多新降之徒的政治安撫需要。


    哪怕是心裏並不怎麽喜歡聚集開會,但謝安依舊行事老練十足、完全沒有任何失誤的,一步一步果斷執行著自己之前定下來的飛雲堂傳統戰後議會流程。


    畢竟無論怎麽說,他都是一方勢力之主。


    而戰後聚集會議這樣一種東西,它的存在在謝安入主雲流島、建立飛雲堂這半年多時間以來,也當真是發揮了巨大作用。


    聚餐、喝酒、在宴會上給予賞賜並安撫人心,這樣一些看似俗氣無比的東西,它雖然手段的確是套路了點,但從古至今卻一直都極為有效。


    因此就算是心裏有些抗拒,但對於這些事情,謝安無論是於公於私都從來都沒有故意進行過推脫,又或者說是將它們完全都交由給手下高層處理。


    對於這類事情,他所能夠做的。


    頂多也就是盡量降低一些頻率,以及對於一些小型戰役和小數量投降情況,選擇性派遣出一名手下高層出麵處理。


    至於對待那些在征戰過程中所發生的較大規模戰役,以及類似於一戰降服朱元璋這種大軍閥主的超重要戰爭節點。


    他不僅全程都會出麵處理,而且還從頭到尾都一直在場,以盡最大程度收攏人心。


    而也就是在謝安這樣一種冷靜理智的處理態度下,雖然每次要進行戰後會議時謝安心裏都並不十分樂意,可他每一次最終所做出來的結果,卻都能夠算得上是相當不錯。


    就如同這一次,因為有著朱元璋在明麵上的徹底臣服。


    因此此次參加戰後聚集會議的他手下那些謀臣武將們,在麵對謝安招攬時,一個個也都表現得相當配合。


    而這,卻是讓謝安直接省去了不少心思。


    隻等到一場戰後聚集會議過後,等到第二天所有與會人員都從醉酒狀態中逐漸清醒。


    在他們的認真配合下,應天府城池內的具體戰後氣氛,很快便向著平時正常狀態開始不斷快速恢複起來。


    而就在這樣一種平和氛圍之下,漸漸的,等到時間來到七月份底之際。


    在飛雲堂內部。


    新投降的朱元璋勢力,它們終於帶著自己那一整個陣營集體一起,逐漸一點一點緩慢融入進了飛雲堂原有勢力陣營內。


    雖然在短時間裏麵,這兩個新舊陣營之間依舊還有著不少矛盾與勢力衝突。


    但是這些問題在朱元璋以及他手下謀臣武將集團們的不斷鑽營努力下,在經曆過了將近一個月時間的磨合期後,如今終究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尖銳與針鋒相對。


    甚至於朱元璋以及他手下勢力團體,在謝安的刻意放縱與默認允許下,它們如今都已經能夠算得上是飛雲堂內部七位高層裏麵,實力完全排得上號的一員。


    在飛雲堂內部除去江湖武者以外的軍部許多方麵,它們都開始慢慢掌控有真正實權。


    在這一點上,就連朱元璋自己以及他手下那些謀臣武將團體都很是感覺無比吃驚。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等人身為敗軍之將、飛雲堂手下新晉投降勢力,居然在加入飛雲堂勢力後,不僅各種行動均不受限製。


    而且身為飛雲堂堂主的謝安,他居然還會就這麽不管不顧的任由自己等人肆意施為,眼睜睜看著他們將勢力觸角逐漸蔓延向飛雲堂軍部各處。


    謝安這番行為在朱元璋等人眼中看來,簡直就是完全無法理喻,也根本不能理解。


    畢竟謝安身為一方勢力之主,其作為上位者本能要做的第一件事理應就是抓緊時間進行中央集權,同時一點一點分化削弱掉自己手下那些大型勢力團夥,以避免他們在逐漸做大之後,會對自身統治造成威脅。


    而這其中,他尤其最要做的,就是應該要對朱元璋這樣一種降將在認真安撫之餘,同時也對其手下勢力進行強勢控製封鎖。


    從而逐漸一點一點的緩慢分散瓦解掉他手下那些謀臣武將團體,並且從根源處避免掉朱元璋靠著吸取飛雲堂內部養份不斷壯大,從而擁有最終噬主風險的可能性。


    然而,對於之上這種種身為一方勢力之主理應去做的正常做法。


    朱元璋在加入進飛雲堂以後,他這一個月時間以來不僅根本沒有對他遇上其中任何一種。


    甚至於,謝安對待朱元璋就像是對待飛雲堂其餘六位高層一般,不僅完全沒有將其視為手下投降之將,而且還對其給予了充分權利與信任。


    而麵對謝安這樣一種做法,原本在加入飛雲堂勢力之初,心裏便已經計算好了自己要如何不斷隱忍、如何向謝安表忠心的朱元璋,以便自己最終能夠迎來脫困曙光的朱元璋。


    他此時此刻,當真是有些傻了眼。


    他內心情緒格外麻爪的,不斷和自己手下那些謀臣武將們商量探討著這個問題,心裏很是懷疑謝安目前這樣一種做法氣勢就是在故意釣魚執法。


    隻等到自己這夥人一旦將勢力觸角完全遍布整個飛雲堂後,他便會從暗處走向台前,直接以謀逆之罪將自己等人給徹底誅殺鏟除幹淨。


    隻不過,對於這樣一種可能性,就算是朱元璋自己都不信。


    畢竟以謝安之前所展示的那種實力程度,別說是對於他這樣一種敗軍之將不必如此做準備。


    甚至於哪怕就算是整個飛雲堂全部高層都一起帶領手下反叛,他也完全擁有能力將飛雲堂內部所有暴動都給單人匹馬全部鎮壓碾碎。


    如此這般,當朱元璋等人一連推斷出十來二十個猜測,同時又通過一個個繁複步驟對謝安身份進行選項排後。


    他們腦海裏終於回過了神來,最終察覺到了一種看似荒謬但卻完全有可能出現的情況。


    那就是身為飛雲堂堂主的步驚雲(謝安),他或許就像是當今明教教主張無忌一般,不僅對於目前手下這份龐大基業根本就不在意。


    而且他極有可能在過上幾年時間以後,直接便拋棄掉這份龐大基業,從而如同一個隱士般徹底絕跡江湖。


    因此,他這才會在一種明明已經能夠清楚看清結果的情況下,依舊任由飛雲堂內的朱元璋等人肆意發展出手下勢力。


    因為,對於朱元璋等人體內的勃勃野心,謝安哪怕是已經完全看出來了,卻也根本就不在乎。


    抱著這樣一份想法,等到時間來到八月之際,朱元璋等人在飛雲堂內部,除了對飛雲堂堂主步驚雲依舊懼怕拜服以外。


    其餘哪怕就是麵對飛雲堂內另外六位高層人物,他們也已經毫無畏懼的就和他們進行起爭鋒。


    然而即便就算是內部情況已經變成了這樣,身為飛雲堂堂主的謝安,他依舊隻是悠哉悠哉的過著自己日子,毫不在意的繼續指揮著手下各方勢力到處開疆拓土、衝鋒陷陣。


    隻等到時間來到九月。


    隨著半個月前八月十五,明教教主張無忌在蝴蝶穀召集全部明教弟子,宣布從此與中原各大門派冰霜瓦解之際。


    這幾個月來一直龜縮在應天府城內大門不出一步、二門不邁一腳的謝安,這才直接將手下勢力全部交由給朱元璋等七位派中高層。


    就此跟隨著張無忌等人的腳步,悄無聲息便也同樣進入了元大都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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