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見著自己二人,才剛剛和謝安交手,隻不過是眨眼之間卻是直接便被逼入進了死地之內。


    餘滄海、木高峰見狀,心中頓感事情不妙。


    麵前這個主動出來架梁子的白麵小子,雖然不知其具體根係師承,可是其一身實力目前看來卻絕對已經達到了江湖最頂級水準,堪稱一代宗師。


    麵對這樣一位頂級強者,別說就自己兩人聯手,即便是再多上三五個同一級別的武者,那估計也隻是早死晚死的份。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


    本就隻是因為利益相通而暫時聯手的餘滄海、木高峰二人,一時間不禁開始各懷鬼胎起來。


    他們兩人想方設法的,在一邊努力招架著謝安劍法的同時,一邊忍不住各施手段的打算迫害身旁另外一人,使其做為墊背倒黴蛋來助自己脫困。


    而這其中率先出手的,是塞北明陀木高峰。


    比起青城劍派掌門餘滄海那暫時還打算要顧及一下,自己在花廳內眾人眼中麵子的想法。


    常年混跡於塞外,根本毫無任何強者尊嚴的塞北明駝木高峰,他行事非常果斷的。


    直接趁著謝安一式劍法臨身之際,故意用身體狠撞了一下身旁的青城劍派掌門餘滄海。


    硬生生將原本在自己身側的餘滄海,給撞擊得完全暴露在了謝安劍鋒之前。


    可惜。


    塞北明駝木高峰這番手段雖佳,但他還是低估了餘滄海。


    要知道,在花廳之內爭鬥的三人裏,除了謝安因為才剛剛混跡江湖的原因而略顯單純以外。


    其餘二人裏麵,無論是塞北明駝木高峰,還是青城劍派掌門餘滄海,都完全足以稱得上是滿腹壞水。


    餘滄海做為一個能夠為了一本辟邪劍譜秘籍便隨意滅人滿門,乃至於甚至毫不在意自己親生兒子生死的陰狠小人,他那滿腹的心思算計又豈是擺設?


    縱然是被塞北明駝木高峰給率先擺了一手,但餘滄海不過隻是幾個身軀晃動之間。


    他便硬生生以右手一條手臂為代價,以一種驢打滾的姿勢滴溜溜麻利滾動出了謝安的劍光籠罩範圍以內。


    花廳內,看著抱臂狼狽滾動、一路鮮血灑滿地麵的餘滄海,塞北明陀木高峰腦子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他完全沒想到,餘滄海這個矮子作為一代江湖正道名宿,居然會如此不要臉並且對待自身如此之狠。


    說斷臂就直接斷臂,說逃就直接逃。


    餘滄海這番操作,就算是向來以心狠手黑聞名的塞北明陀木高峰此刻看著也是不得不服。


    不過,塞北明駝木高峰在扭頭去注意身旁餘滄海動作的同時,他沒注意到,其身前那剛剛奪去餘滄海一臂的璀璨劍光此刻並沒有完全停止。


    於是還沒等來得及他反應過來之際,他的整個上半身便已經通通被謝安那一手淩厲劍光給強勢籠罩住。


    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抗的。


    隻見塞北明駝木高峰喉間一聲慘叫,隨後他整個上半身都被謝安這一劍,直接砍成了十來段血肉殘塊。


    而與此同時,從塞北明駝木高峰背後那堆被切碎的駝峰爛肉裏,卻是驟然飆射飛濺出無數汁水毒液。


    在這些恐怖汁水毒液的波及下,除去前世看過大概劇情對此隱約有所記憶的謝安以外。


    整個金盆洗手大廳之內,十數位距離木高峰位置比較近、特意上前觀戰的江湖豪客們,一時間不禁瞬間慘遭禍害,驟然倒地哀嚎不已。


    而見此情況,趁著整個金盆洗手大廳內一片混亂之際。


    身為青城派掌門的餘滄海,他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便直接拋棄了仍待在金盆洗手大廳內的諸多弟子門徒。


    悍然抱頭鼠竄著,飛速逃離出了金盆洗手大廳之內。


    “桀桀桀!”


    “餘滄海,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操作!”


    “也罷,既然你連臉都不要了,那我就暫時放你一命!”


    “不過,你以後要是再遇見我,千萬要記得把腦子放警醒點主動滾遠。”


    “否則下一次,你不僅沒有機會再跑我視線範圍之內,就連你們青城派的立派根基,我也給你直接上門都揚了!”


    從大廳內一片混亂場麵中安全無恙躲開的謝安,看著遠處青城劍派掌門餘滄海那像是一隻肥壯土拔鼠般滴溜溜逃竄的矮短身影。


    他心裏吃了一驚,麵上卻是絲毫不慌的哈哈長笑了幾聲。


    直接以體內的渾厚內力作為驅動力,隔著極遠距離遙遙向餘滄海背影喊了句話。


    說完。


    他隨手彈去自己手中長劍上的肮髒血跡,慢慢將其歸於身後劍鞘之中,身上一身氣勢也不再繃緊。


    收劍完畢的謝安,他臉上一掃之前的肅殺與冷厲。


    在他那玉冠英眉的俊臉上,些許笑意再次浮露於外。


    不過這一次。


    因為有了之前餘滄海、木高峰二人那以身試法所帶來的血淚教訓。


    在此際依舊還有些混亂的金盆洗手花廳內,已經沒有任何一位所謂的英雄豪客,敢於再以無視和輕蔑的態度對待謝安。


    一身金冠束發,腰纏玉帶,翩翩佳公子模樣的謝安。


    此刻在他們眼裏,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驟然成名的草莽少年,而是一個暴虐酷殺成性的梟雄。


    在其斯文乖巧的扮相下,定然是藏著巨大的野心與抱負。


    不然他如何會在才剛剛出道的短短三天時間內,先是劍挑江湖大盜田伯光。


    而後又以一敵二的,直接將青城劍派掌門人餘滄海以及已經成名許久的江湖名宿塞北明駝木高峰二人,肆意按在地上蹂躪摩擦。


    致使他們二人最終不僅顏麵徹底掃地的,而且還不幸落入到一死一斷臂的悲慘結局裏。


    雖然謝安這番舉動,在明麵上看起來的確是出於江湖大義,出於想要行俠仗義的俠客豪情。


    可對於其如此之出風頭,如此不將江湖各大成名前輩放在眼裏的行事作風。


    此時金盆洗手大典花廳內的這些人,實在難以將他歸納進入自己圈子,視其為絕對正道之人。


    畢竟謝安這短短三天之內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手段太過淩厲了。


    淩厲到在這個已經許久沒有真正大俠的笑傲武林裏,對於他的所作所為。


    就算是這些“正道名宿”們,此時一個個也不由得同樣一個個心生忌憚,乃至於冷汗淋漓,唯恐自己那天也被他給隨手替天行道了。


    不過,笑傲世界裏的這些所謂正道名宿們。


    他們固然一個個都將謝安視為是脫籠猛虎、不可結交之人,可同樣的,作為一個熟知劇情的穿越者,謝安其實心裏也完全沒有在意他們。


    在謝安心裏,在整個笑傲江湖世界裏麵,除了少數幾人還算是身具俠性以外。


    其餘諸多所謂名宿,大多皆隻不過是在江湖中混跡了多年的老奸巨猾之輩而已。


    這整個笑傲世界裏,完全堪稱無俠!


    就連唯一一個看起來有所俠義主角風範的林平之,最後也被現實逼成了太監妖人。


    大廳中央處,在隨意整理好自己身上衣冠、收劍入鞘後。


    剛剛才經曆完一場大戰的謝安,並沒有馬上歸於原座休息,他而是先行走到恒山定逸、華山嶽不群等幾位江湖名宿麵前,拱手對他們進行了感謝。


    “謝謝幾位前輩。”


    “小子一時出手莽撞,沒有防及塞北明駝木高峰背後有毒液作為後手,以至於不小心傷到了幾位江湖同道。”


    “若非幾位前輩剛才出手迅速,恐怕那幾名江湖同道就要傷勢嚴重了。”


    “小子斷浪,在此先行謝過幾位前輩的仗義出手了。”


    說完,謝安又表情略微有所愧疚的,向著不遠處那些本想看熱鬧,結果卻不小心被波及受傷的倒黴蛋拱了拱手。


    在上前略作寒暄之餘,直接揮手讓米為義上前,給予了他們幾人足夠的銀兩補償。


    雖然大廳內那些倒黴蛋的被波及,完全隻能算是為了看熱鬧而自作自受。


    就算是他完全不做任何補償,在江湖之中他那份名聲也絕不會因此而受損。


    可是出於一種前世的人道主義思想。


    以及為了獲得更大的名聲、更高的角色扮演度來麵對,即將到來的下一場酷烈衝突,謝安此刻也算是將表麵仁義做了個徹底。


    直到將一套基本流程全部走完以後,他才再次回到了自己原有座位之上,靜靜等待著下一場更大衝突的開始。


    在接下來。


    五嶽劍派盟主嵩山左冷禪的爪牙,很快便將要手持五嶽令牌,飛速奔襲而至!


    到時候,那將會是一場比起剛才餘滄海、木高峰二人聯手,還要更加情況激烈的戰鬥!


    而對此情況,謝安此刻心裏不僅完全沒有任何害怕情緒。


    相反的,他內心情緒反倒還興奮至極。


    畢竟接下來那些即將奔襲而至的嵩山使者們,他們在謝安心裏,那又哪裏算得上是什麽恐怖凶徒,那簡直就是一個又一個主動上門送經驗的人形寶藏啊。


    對於他們的即將到來,謝安心裏無比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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