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們就是剛剛給我做飯的廚師嗎?謝謝你們,你們真的很棒誒,我從來沒吃過那樣的美味。”阿塔莎真心誇獎道,然後她轉頭問心甘情願捧著她的人,“不過你帶他們過來幹什麽?”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滿是疑惑。


    “他們說有好東西要給你看,能讓你高興,還說一定要當麵給你。”墨殷沒抬一下眼皮子,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小嬌嬌身上。


    安妮和季雨倆人被迫吃了一嘴狗糧,好在倆人也不算是完全的單身狗,他們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安妮從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一條項鍊來。


    阿塔莎一看到那條項鍊眼睛都直了,“弟弟!”她從墨殷身上掙脫下來,噔噔噔跑上前來,安妮注意到墨殷的眉毛因為她的動作挑了挑,“不對,你不是阿貝特,你是誰?你怎麽會有我……他的項鍊?”


    好在安妮一開始就讓翻譯功能處在待機中,所以沒有錯過阿塔莎的每一句話,雖然她看起來沉默,但那卻是迷惑外人的假象,實際上她已經在通過精神觸角在跟阿塔莎對話了。


    “阿塔莎,你不要害怕,是阿貝特讓我來找你的,他救了我,我是來報答他的,他非常擔心你,他說隻要我拿出這條項鍊你就會相信的。”


    阿塔莎已經看到項鍊已經相信了大半,現在聽到安妮的描述覺得的確是阿貝特會做的事情,就更加對她深信不疑了。


    “可是,你為什麽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難道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阿塔莎咬住薄美的下唇,修長的一字眉顯得她格外惹人憐愛,墨殷看安妮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不善。


    “因為……”安妮怕極了下一秒就被打斷然後再也沒機會說了,從古至今多少劇本就是因為這樣一波三折啊,連忙把一肚子的話挑重點給講了,末了才解釋了一下自己不會講這裏的語言,因為能力特殊,所以能通過精神溝通。


    說完安妮也挺不好意思的,畢竟自己講了人家男朋友/老公的壞話不是,偷偷去看阿塔莎,發現小姐姐居然沒有生氣,脾氣是真的好,要是有個陌生人衝到她麵前講一通季雨的壞話,那麽不管是不是真的,她的第一反應一定是反感。


    嗯,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點難過失望的樣子。誒,難過失望?


    他果然那樣做了。


    她雖然每天白天會在樹下沉睡一段時間,並不知曉外麵發生了什麽。但一年前阿墨忽然找到了緩解她衰竭的辦法,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在一起一次,她能明顯感覺到他不同以往的勇猛,以及運動以後的氣虛。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他們在一起都是隨性而發,阿墨會很體貼,每次完事以後虛弱地站不住腿的都是她,而現在就像是反過來一樣,她能保持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完事後精神得不像是她,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采陽補陰。


    看著阿墨身上的黑暗之氣一次比一次濃重,阿塔莎隱隱覺得自己探知到了不好的真相,雖然一直擔心,但是墨殷從來不肯告訴自己真相,追問急了,就硬要拉著她再來一遍,直到她心疼他不捨得再問為止。


    明明自己的嘴唇都泛白了呢,還要逞能。這個混蛋、傻瓜!


    現在終於得到證實了。


    阿塔莎輕輕嘆氣,眉間充滿了哀愁,她看著關切自己的墨殷,眼神複雜。


    “阿墨,你……”阿塔莎欲言又止,她轉而看向安妮,知道她能聽懂,也是有心說給別人聽,便直接出聲了,“謝謝你,我會勸他停止做不好的事情的,請你們走吧,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墨殷聽到阿塔莎這麽說,各種關節敲通,一下什麽都明白了。他神色大駭,因為太過在乎,一時間竟緊促不知如何反應。


    “不好意思,這個恐怕不能答應你,因為墨殷做的這件事實在是太過了,不帶他去審判實在對不起那些因為他而枉死的生靈。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千千萬萬。”季雨生怕安妮心軟,他已經領教過一隻顏狗說拋就拋的節操了,更何況女孩子最容易感情用事,就怕她頭腦發熱。


    不過這就是季雨對安妮的誤解了,正經事上她還是很有原則的。幸虧安妮不知道季雨在想些什麽,不然她一定現場讓他感受一下有一個容易衝動的暴力女友是什麽樣的體驗,以此來表明自己還是非常理性的。


    阿塔莎聽了臉都白了,身體往後搖晃了一下,墨殷忙不迭地去扶,被她一下躲開了,似是非要個答案不可,“他說的是真的嗎?”


    墨殷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神,那雙淡淡的琉璃眼珠裏能夠照出他所有的醜惡。他不怕千夫指萬人唾,但他怕在她的眼裏變得不堪,哪怕一點點,也足夠讓他自慚形穢。


    真是失算呢,隱藏了這麽久,居然就被兩個陌生人這樣赤裸裸地揭露了出來,陰鬱的黑氣在墨殷的眼底聚集。


    有時候沉默比吵鬧更可怕。


    見如此,阿塔莎還有什麽不明白呢。越是明白,就越是痛心,越是痛心,就越是失望。


    阿塔莎痛苦的麵容落進墨殷的眼裏,他很是不甘心,為什麽,為什麽我把心掏給你看,你還是能夠就這樣因為第一次見麵的人說的話就又給我判死刑呢?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麽樣?有時候他真的很想拉這個小女人一起墮入深淵,一起沉淪,可是他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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