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琴心渾身烈火熊熊,雙目緊閉站在原地,周身的氣勢緩緩的提升,烈火熊熊燃燒,卻連她的衣衫都沒有燒毀,這黑色與紅色的火焰,涇渭分明,好似兩色蛋殼合攏,將歐陽琴心罩在其中。


    嗡嗡嗡~~~


    周圍的空氣中,不斷傳出一聲聲奇怪的震動聲,卻是烈火烘烤周圍的空間,將空間都烤的扭曲起來,周圍丈許之內,一片扭曲,甚至時不時的閃過一道道黑線,正是空間裂縫。


    烈天罡三人,目瞪口呆的望著歐陽琴心,感覺自己的挺聰明的腦子,竟然有些不夠用的了?


    “她不但沒事,反而要突破了?”


    烈天罡三人實在是接受不了,三人催動全身的神力,以三柄神劍為代價,方才釋放出了瞬殺劍術,但是對方不僅沒死,反而趁機突破?這算什麽事啊……


    “大哥,地上的是吳壓,要不要……”


    烈天魁最是陰狠,看著吳壓躺在地上,似乎極度疲憊,因此心生惡念,眼中的狠辣一閃而過。


    烈天罡自然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微微沉吟,便狠狠點頭,臉上流露出陰戾之氣。


    老二烈天煞似乎對於這個建議很是心動,猙獰一笑,當先向著吳壓走去,有些無力的手掌之中,再次出現一柄神劍,作為烈日神教的天才弟子,區區幾柄神劍,還是不缺的。


    吳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氣息微弱至極,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讓烈天罡三兄弟不由得暗暗陰笑不已,風水輪流轉啊!


    吳壓昏迷不醒,氣息微弱,偶爾有著輕微的心跳聲從身上傳出,對於即將到來的殺機也沒有絲毫反應,一旁的歐陽琴心,雙目依舊緊閉,周身烈火熊熊,但是臉色慘白,隱現絕望之色,在那絕望之中,透露著不舍,不過氣息雄渾深厚,隱隱間讓人感覺玄奧神秘,顯然是步入了一個玄奧的境界之中,雖然沒有醒來,不過人卻沒事,而且周圍的空間扭曲,成了她的一道壁障,暫時無人能威脅到她。


    隻不過,歐陽琴心不醒,吳壓同樣昏迷,她有著保護,而吳壓,卻是慘了……


    “吳壓,今日,我就要為北州死去的數萬修士們,報仇血恨,你的腦袋,我一定會帶回去,放在祭台上,祭奠死去的亡靈,你受死吧。”


    烈天煞聲音陰沉,滿臉獰笑,猛地舉起手中神劍,雖然沒有神力,但是依舊寒光閃爍,狠狠的劈落下去。


    劍鋒鋒利無比,劈過之處,空氣裂開,更是隱現風雷之聲,烈天煞在這奇特的心境之中,沒有施展神力,這一劍,竟然劈出了另類的玄奧。


    劍鋒如電,瞬間斬到吳壓的上方,眼看著就要落到脖頸處,血濺四方,烈天煞眼中閃現興奮嗜血的目光,暴喝一聲:


    “斬!”


    當~~~


    突然,一根慘白骨棒穩穩的停在了吳壓的身體上,恰好擋住了這必殺一擊,劍鋒斬在骨棒上,發出鏘鏘的金鐵交擊聲,更有點點火星迸濺,勁氣鼓脹,周圍的空氣都開始膨脹扭曲,將吳壓的白發吹拂動亂。


    烈天煞的獰笑頓時消失,滿臉不甘的望著麵前身影,怒聲喝道:


    “魔猿,你這是什麽意思?他是我們北州的仇人!”


    魔猿**著上身,單手持骨棒,很厚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冷漠,憨聲說道:


    “要殺他,就正大光明的殺了他,趁人之危,不是我的道,若是你們正大光明的殺了他,我無話可說,若是偷襲下三濫,我看不起你們,也不會讓你們殺他,他隻有死在我的手上!”


    魔猿望著對麵的烈天煞,眼神凝重,盡管對麵三人是與自己同級別的修士,但是魔猿卻絲毫不懼,他的信心,不僅來自烈天三兄弟的虛弱,更來自手中的這根骨棒,這根殘缺的骨棒,是他的機緣,一根殘缺的聖兵,即便是殘缺的,威能也極其巨大,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徹底的煉化這根骨棒,雖然不能發揮出全部威能,但是卻可以動用其中三成,聖兵的三成威能,足以抵擋這三兄弟。


    烈天罡烈天魁的身影一閃,頓時來到烈天煞的身旁,三人神情凝重的望著魔猿,烈天罡更是沉聲喝道:


    “魔猿,讓開,此人今日必死,我北州數萬修士的大仇,必須得報!”


    烈天魁同樣陰沉沉的說道:


    “魔猿,他剛剛還羞辱了你,搶走了你的東西,難道你就不想殺了他嗎?他是我北州數萬修士的仇人,你若是殺了他,我北州眾多死於此人之手的親友,能不對你刮目相看嗎?更何況,白發魔君名動諸古,你若殺了他,豈不是說,你比他還厲害,隻需一棒下去,即可報了大仇,又能揚名立萬,還可以為我們聖榜之爭減少一個大敵,一舉數得的事,何樂而不為?”


    烈天魁不愧是三人之中號稱軍師的存在,有勇有謀,計策無雙,更是甚至大多數人心中的弱點,一番話,直擊人的心窩,若是一般人,恐怕會毫不猶豫的一棒子敲下,將吳壓敲死了。


    隻不過,魔猿不是一般人,他是個有些憨的倔強之人,一旦認定的事,就絕對不會改變,這樣的人,是屬驢的,脾氣倔的要死!


    “不行,要殺他,就要光明正大的殺死他,他給了我十次機會,十次我刺殺他失敗,他不殺我的機會,我現在也給他一次機會,等他醒了,你們正大光明的打,殺了他我也不管,但是,現在他昏迷,絕對不允許你們傷他!”


    烈天三兄弟聞言,差點被憋得吐血了,齊齊暗罵,這家夥不是屬猴子的嗎,脾氣火爆,怎麽現在看來,卻是屬豬驢的呢,笨的跟豬一樣,不會變通,倔的和驢一樣,打死也不動,這樣軟硬不吃,實在是太讓人憋屈了。


    烈天罡看著這個雄壯的身軀,差點破口大罵他是豬了,但是,三人還是強忍著,因為他們的神力,才剛剛恢複了一小半,還不足以硬抗魔猿,當即,烈天魁強忍著心中的憋屈和怒火,繼續溫和說道,好似哄小孩子一樣。


    “魔猿,你想想你馭獸宗的宗主,那個將你養大的人,他被人殺了,被人分屍,連一塊血肉都找不到了,他待你如親子,難道你不該為他報仇嗎?”


    “父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魔猿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他的腦海中,想到了死去的馭獸宗宗主的麵容,那個如父親般照料他的人。


    “有戲!”


    烈天魁心中一喜,急忙趁熱打鐵,蠱惑道:


    “父仇不共戴天,若是你的仇人暫時昏迷,是否就能掩蓋他造下的殺孽?你是否就該為父報仇,將他殺死?”


    烈天魁的聲音有些高亢激昂,帶著一股蠱惑的力量,眼神熱切的看著魔猿。


    魔猿雙眼血紅,毫不猶豫的低吼道:


    “父仇不共戴天,必須殺死,無論他是死是活,都掩蓋不了他的罪孽!不過……”


    烈天三兄弟大喜,剛要說話,魔猿一頓,再次說道:


    “不過,要等他醒了,我要堂堂正正的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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