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唐婉兒和王梓騫走進鎮撫司內堂,看到隻有羅杲一個人坐在桌案後,倆人一起向羅杲施禮。


    “參見羅大人。”


    羅杲站起身,走到唐婉兒麵前,“把唐小姐請來是想問問,最近江湖上有什麽異動沒有?”


    “羅大人是指那些方麵?”唐婉兒問。


    “得到一個線索,有幾個官府緝拿的匪首在城郊一座莊園裏聚會,好像是要商量什麽大事,唐小姐得到這方麵的信息沒有?”


    “沒聽到有這方麵的消息。”唐婉兒好奇地問:“羅大人是從何處得到線索?”


    “是錦衣衛的眼線傳回來的。”


    唐婉兒娥眉緊蹙,一副苦思冥想的神情。


    羅杲看著唐婉兒問:“唐小姐是否感覺有什麽不對?”


    “我感覺這個消息的背後或許藏著別的事情,這樣的線索很像是故意放出來的。”


    王梓騫對羅杲說:“屬下也讚同婉兒的意見,首先是這個地點有問題,都是官府緝拿的要犯,如果是聚會商量事情,不會離京城這麽近。”


    “袁斌和弦子帶人去了一個多時辰了,應該很快回來,等他們回來看看什麽情況。”


    羅杲剛說完,袁斌和弦子從外麵進來。


    弦子看到唐婉兒,馬上笑著說:“本來要讓人去找你,你這先來了。”


    “找我有什麽事?”


    袁斌對唐婉兒說:“估計說出來你也不相信,我們到城外的莊園抓住了一個人,你猜猜是誰。”


    王梓騫著急地問:“不會是譚萍吧?”


    弦子撇了一下嘴,用揶揄的口吻說:“你除了惦記著那個漂亮的小嫂子,還能想著誰。”


    唐婉兒看著倆人說:“我猜不出是誰,到底是誰這麽神秘?”


    “許執放。”袁斌一字一句地說。


    不僅是唐婉兒,羅杲和王梓騫都流露出驚異之色。


    “到底怎麽回事?”唐婉兒著急地問。


    袁斌把經過對幾個人說了一遍,最後說:“他就是咬定自己就是許執放。”


    羅杲若有所思地說:“看來唐小姐的判斷很對,這個消息的背後藏著別的事。”


    弦子好奇地問:“藏著什麽事?”


    “明擺著就是要鎮撫司把這個假許執放抓來。”


    唐婉兒點頭說:“梓騫說得不錯,應該就是為了讓鎮撫司把假許執放抓來。”


    羅杲對袁斌說:“你去審訊一下這個假冒的許執放,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好,屬下這就去審訊許執放。”


    羅杲對唐婉兒說:“我們也一起去聽聽許執放怎麽說。”


    (2)


    假冒的許執放被捆綁在審訊椅上,兩個手腕和雙腿都被皮帶扣住,兩個凶神惡煞的衙役站在兩邊,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種心裏威懾,很多人一見這架勢,不用拷問就嚇得招供了。


    袁斌走進審訊房,看著許執放問:“對這裏熟悉嗎?”


    假許執放笑了笑,環顧四周說:“這裏的刑具還是我安排置辦的,怎麽能不熟悉。”


    羅杲、唐婉兒、王梓騫和弦子在審訊房的隔壁房間裏,通過牆壁上的孔洞能看見假許執放的側麵。


    弦子低聲說:“這家夥看來對鎮撫司很熟悉啊。”


    唐婉兒點頭道:“嗯,一定是下了不少工夫。”


    袁斌看著假許執放說:“既然許大人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那就不用我多廢話了,你有什麽想說的,就直接告訴我。”


    “袁統領想了解什麽?”


    “東廠抓了你十幾年都沒有抓住,這次輕易就讓在下抓住了,顯然是許大人有意為之,在下想知道許大人為何這樣做?”


    “袁統領真是個聰明人,一下就看出許某人是有意被你們抓住的,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假許執放活動了一下捆綁的手腳,“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就沒必要捆綁著了吧。”


    袁斌示意兩個衙役給假許執放鬆開捆綁的皮帶,兩個衙役隨即把捆紮著假許執放的皮帶都解開。


    假許執放活動了一下手腕說:“我是前不久看了西廠發布的通緝令才知道有人假冒我的弟子,而且還跟鎮撫司合作,抓了不少江湖上的人,你們也不想想,我許執放混跡江湖這麽多,多虧了這些朋友才能躲過東廠追查,怎麽可能出賣江湖朋友。”


    “我們抓的那些人是你的江湖朋友?”袁斌忽然問。


    “日本貢使被殺案就不說了,後來的屠夫和趙經五都是我的朋友,再往後奪命鬼範弈,鐵麵判官,三藥,工匠這些人都跟許某有交往。”


    袁斌沒想到這個假許執放竟然知道這麽詳細,“你說的這些人都是罪大惡極的壞人,跟這些人是朋友,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他們跟朝裏的一些大臣相比還真的算是好人,文武百官那個人手上沒有人命,不弄死幾個人他們能爬得那麽高。”


    袁斌擺擺手,“不談論這些,你怎麽能證明自己是許執放?”


    “你應該知道許某人對江湖動態的了解和掌握,前幾天你和韓統領去找金甲將軍,在他養蟲子的地方發現了一具屍體,你們都認為死的是金甲將軍,這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如果死的是替身,那真的金甲將軍在什麽地方?”袁斌急忙問。


    假許執放笑著說:“就算告訴你,恐怕你也不敢帶人去抓。”


    “敢不敢帶人去抓是在下的事,你隻管說就是。”


    “金甲將軍藏於當年囚禁英宗皇上的南宮裏。”


    袁斌暗暗吃驚,怎麽也想不到金甲將軍會藏身在南宮裏。


    假許執放所說的南宮是當今聖上朱見深的爹朱祁鎮,在土木堡兵敗被俘一年後,被放回了京城,當時朱祁鈺做了皇帝,將回到京城的朱祁鎮幽禁在南宮,這個倒黴蛋在裏麵待了整整七年,一直到五清侯石亨,徐有貞,宦官曹吉祥等人密謀幫助英宗複辟,發生了奪門之變,朱祁鎮才重新登基做了皇上。


    羅杲與唐婉兒、王梓騫和弦子回到內堂,袁斌來向羅杲請示,如何到南宮抓金甲將軍。


    羅杲看著唐婉兒問:“唐小姐認為如何處理這件事好?”


    唐婉兒略一沉思,“金甲將軍的作用就是為了恢複西廠,這起案件已經沒有任何影響,能不能抓住金甲將軍對鎮撫司來說都無所謂,南宮也屬於宮裏的地盤,硬闖也不好,不如把消息透露給西廠,讓他們去處理吧。”


    羅杲頷首道:“唐小姐說的不錯,交給西廠去處理最好,另外對於這個假許執放,唐小姐有什麽打算?”


    唐婉兒微微一笑,“許執放一直都是東廠緝拿的要犯,既然他咬定自己是許執放,那就把他交給東廠。”


    弦子向唐婉兒豎起大拇指,“這一招好。”


    羅杲看著袁斌和弦子說:“你們倆一個去西廠送金甲將軍的消息,一個把假許執放押送東廠。”


    唐婉兒和王梓騫沒事,倆人向羅杲告辭,一起走出內堂。王梓騫忽然看見李蠶豆站在不遠處向他招手,於是走過去。


    王梓騫走到李蠶豆身邊,李蠶豆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王梓騫急忙回來跟唐婉兒說:“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有點小事,忙完再去找你。”說完,匆忙離開。


    唐婉兒望著王梓騫的背影,見他匆匆忙忙離開,猜到他或許是打聽到了觀音娘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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