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唐婉兒和春燕把趙經五拖進一間像賬房的屋子裏,將他按在太師椅上,用繩子將兩個手腕捆綁在椅子扶手上。


    趙經五憤怒質問:“你們要幹什麽,為什麽把老夫弄這裏?”


    唐婉兒對春燕說:“姑姑去外麵盯著,別讓外人進來。”


    春燕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趙經五怒視著唐婉兒,“老夫跟唐小姐無冤無仇,為何要這樣對待老夫?”


    唐婉兒在趙經五對麵坐下,平靜地說:“趙老板的確跟本姑娘無冤無仇,但是趙老板卻是人麵蛇心,表麵上是個正經商人,背地裏卻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滿口胡言,老夫一心向善,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唐婉兒麵帶微笑,娓娓道來:“大明律明確規定,掠賣人口者,杖刑一百流放三千裏。掠賣人口給他人做妻妾者,杖刑一百判處三年徒刑。販賣一個人都是如此重刑,這些年你販賣的年輕女孩不下數百人,死八遍都抵不過犯下的罪行。”


    趙經五額頭頓時冒出冷汗。


    唐婉兒審問趙經五的同時,王梓騫跑進會堂,到處一片狼藉,客人都逃走了,剩下幾個夥計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王梓騫一把抓住一個夥計問:“坐在趙經五後麵的那的一個姑娘去哪了?”


    夥計一臉緊張地搖搖頭,旁邊一個夥計指著戲台一側說:“跟趙老板一起往那邊去了。”


    王梓騫撒腿跑過去,有一個門口通往後麵的回廊,走進走廊裏,看著春燕站在前麵一個房門前,急忙走過去問:“唐姑娘在哪?”


    春燕一聲不吭地推開門,示意王梓騫進去。


    王梓騫走進屋裏,看見趙經五被捆綁在椅子上,大吃一驚,驚訝地問:“這是怎麽回事?”


    趙經五一見王梓騫,仿佛看見救星,慌不迭地求救:“官爺快救我,她要害老夫。”


    王梓騫拔出繡春刀指著唐婉兒,“就知道是你在搞鬼,放開趙老板!”


    唐婉兒臉色一沉,“你為何不問青紅皂白就持刀相對,這已經是第二次,如果再有第三次別怪我不客氣。”


    “你這把人家捆綁起來反而有理了。”


    “你怎麽不問為何把他捆綁起來!”


    王梓騫一愣,心想唐婉兒不是隨便亂來的人,不會無緣無語把人捆綁起來。


    趙經五突然感覺肚子疼痛難忍,大叫起來:“哎吆,疼死老夫了……”隨即鼻孔中流出血。


    “你把他怎麽了?”


    唐婉兒沒有理睬王梓騫,掏出一張寫滿供詞的紙,伸到趙經五麵前:“你看清楚了,上麵寫的都是你的罪狀,你表麵上做正經生意,暗地裏卻販賣人口,用各種手段從南方搜集漂亮女孩,偷運到京城進行販賣,刑部侍郎宋大人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你就雇傭屠夫除去宋大人。”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王梓騫大吃一驚,被驚得有點張口結舌,指著趙經五問,“他是酒樓案的主謀?”


    唐婉兒瞥了王梓騫一眼,又對趙經五說:“害人終害己,你沒想到被屠夫下毒,我有解藥,隻要在供詞上畫押按手印,就把解藥給你。”


    趙經五開始七竅流血,疼得說不出話,連忙點頭。唐婉兒示意王梓騫,“把他鬆開。”


    王梓騫急忙用刀挑斷趙經五手腕上的繩子,唐婉兒拿著趙經五的手,沾著嘴裏滴下來的血,按在供詞上。


    趙經五隨即撲倒在地,王梓騫把手伸到趙經五的鼻孔下,已經沒有了氣息,生氣地質問唐婉兒,“你怎麽不早點給他解藥?”


    “沒有解藥給他什麽,”唐婉兒把供狀拍在王梓騫的胸口上,“拿著供狀,醉仙居的縱火案是你偵破的。”說完轉身離開。


    王梓騫拿著供狀,一臉驚愕地望著唐婉兒走出廂房。


    (2)


    唐婉兒和春燕沿著回廊往前院走,袁斌和弦子迎麵過來,身後跟著兩名手上舉著火把的緹騎。


    袁斌伸手攔住唐婉兒,“唐小姐有什麽需要說的嗎?”


    春燕見狀立刻亮出一對峨眉刺,一聲不吭地擋在唐婉兒前麵。


    “看來這是想要動手啊!”弦子冷笑道,手上也暗暗扣住了兩個蝴蝶鏢,隨時準備出手。


    唐婉兒示意春燕收起峨眉刺,然後看著袁斌和弦子問:“兩位統領大人有何指教?”


    “屠夫是怎麽回事?”袁斌問。


    王梓騫跑過來,著急地說:“誤會,大家誤會唐小姐了。”


    “什麽誤會?”弦子問。


    “醉仙居命案的幕後黑手是趙經五,”王梓騫把供狀遞給袁斌,“這是供狀。”


    袁斌麵露驚訝,看了一眼供狀問:“趙經五呢?”


    “死了。”王梓騫遺憾地說。


    “死了!”弦子驚訝地問,“怎麽死的?”


    “被屠夫的毒死的。”唐婉兒輕聲說,“還能怎麽死。”


    弦子盯著唐婉兒問:“這一切是不是你謀劃的?”


    “是!”唐婉兒爽快地承認,“這次屠夫隻殺了趙經五一個人,沒有附帶傷害。”


    “趙經吾操縱醉仙居縱火案竟然是為了謀害宋大人。”袁斌看著供狀氣憤不已。


    弦子從袁斌手上拿過供狀,邊看邊說:“僅憑供狀還不能完全證明是趙經五操縱了這一切。”


    唐婉兒明白弦子的意思,如無其事地說:“趙經五之所以要搞堂會,也是為了讓買家來挑選女孩,在會館的某處隱秘地方一定藏著販賣來的女孩們。”


    袁斌對身邊的校尉說:“馬上徹底搜查整個會館。”校尉答應一聲,急忙離開。


    唐婉兒靠近弦子低聲說:“韓小姐最好帶人去張家灣運河碼頭查一下。”


    “查什麽?”


    “趙經五有一批貨今晚到,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從南方偷運來的姑娘。”


    “好,我馬上帶人去張家灣碼頭。”


    唐婉兒看著王梓騫說,“就讓韓小姐獨自帶人去?”


    王梓騫馬上反應過來,“我跟韓統領一起去。”說完跟著弦子匆忙離開。


    唐婉兒對袁斌說:“袁統領,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就告辭了。”


    “好的。”


    袁斌突然想起來,從腰帶裏麵摸出一個小瓷瓶,“這是解藥,另外如果有事需要唐小姐協助,怎麽找您?”


    “這個給王梓騫吧,他知道怎麽找到我。”唐婉兒沒有接袁斌手上的小瓷瓶,轉身離開,春燕緊跟在唐婉兒身後。


    一個校尉跑來向袁斌報告,“袁統領,在一個房間裏發現好幾個姑娘。”


    “走,去看看。”


    袁斌跟著校尉匆忙來到一間隱秘的小屋,裏麵有幾個舉著火把的緹騎,隻見七八個妙齡少女戰戰兢兢地蜷縮在屋內一角,驚恐不安地望著進來的人。


    袁斌安慰女孩們,“你們不要怕,我們是錦衣衛,來救你們的,都起來跟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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