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關城的城門位於兩坐高山之間的峽穀口,城牆依山而建十分高大厚實,足有一般城牆的兩倍之高,十分險峻。城門口前麵是一片廣闊的緩坡地,而在臨近入口處,地勢突然變得陡峭起來,要經過一段近二十丈長的急坡長能進入城門。


    這段陡坡雖然不是太長,但是十分陡峭,以至車輛和馬匹卻無法通過,往來人員都要在關前下馬,步行才能入城,因此這裏被叫作下馬關。


    為了方便車馬通行,後來平西王讓人在城門前修建了一座長長的引橋,引橋建成後,大大方便了車馬入關,這樣以來,來往商貿逐漸增多,下馬關城也日益繁華起來,成為西域的一個重要城鎮。


    靖北王楚慕雲與慕總兵率兵進入下馬關城後,平西王既想利用靖北王楚慕雲的能力來抵禦來犯之敵,又怕靖北王楚慕雲挾兵自重,謀了他的權位,這個問題讓他思量了很久。


    他與王簡一軍師商量後,作出以下安排,他親自擔任城防總指揮,將隨二人進城的十萬人馬全部交由慕總兵調配,安置在城防二線,兼顧城內防務,將下馬關內其中十萬兵馬交由靖北王楚慕雲調配,駐守主城門,由宋震義,司馬衝兩位大將輔佐。另外的十多萬人馬由範天成將軍調配,作為機動應援部隊。


    靖北王楚慕雲倒也沒有介意平西王將他當作手下大將來使用,隻是一心準備完善城防工事,抵禦契番來犯。


    楚慕雲先下令將城門口的引橋全部拆除,將築橋木料作為守城的滾木雷石,另外又命人準備大量的細小石塊堆積在城頭,作為守城之用。


    士兵們心想著要對付巨人戰士,應該多備些大石頭才對啊,不明白弄這麽多小石塊是做什麽,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按照命令執行了,數千筐碎石被抬上了城頭。


    一切布置妥當後,這天靖北王楚慕雲率領幾名部下,在城頭檢查防禦準備情況。這時一騎快騎來到城下叫門,城上士兵問他哪裏來的,有何事要進城。騎在馬上的黑衣漢子大聲叫道;“麻請稟報楚慕雲大王,在下捕釣人陳更生,有要事相報。”


    城頭的楚慕雲聽聞後,連忙府身向城下一看,來人正是他原來的一名部下,是他到北域之後,暗中恢複成立的一個秘密機構—捕釣局裏,擔任一級主辦的陳更生。


    見到陳更生前來複命,靖北王楚慕雲心中大喜,立即叫人打開大門,放人進來。自己也當即返身下城去見來人。


    黑衣大漢進得城門後,立即下馬向靖北王楚慕雲行了跪拜之禮後,起身從馬身取下一躂行李,是兩個黑布大包袱。他將兩個大包袱拎到靖北王楚慕雲麵前,說到:“奉大王之令,在下已經設法,從酉京龍盛鏢局手中劫得標物,全部在此,請大王過目。”


    靖北王楚慕雲示意下,兩名貼身侍衛上前接過包袱,一個侍衛將其中一個包袱打開後,裏麵是一堆帳冊,他取出一本,呈給靖北王楚慕雲過目。


    靖北王楚慕雲接過來翻看帳冊,一邊看一邊搖頭歎息,最後他合攏帳冊交給侍衛,說:“將這些都切記要收好,萬不可丟失。”他又笑著向黑衣大漢說:“更生啊,幹得好,這次可得給你們捕釣局記上一大功啊。”


    那黑衣大漢聞言後臉微微一紅,連連搖頭說:“這可不敢,大王,實不瞞您說,這次任務差點出了閃失。還是得益於您在江湖的人緣好,才僥幸順利過關。”


    “哦,這是怎樣講?”靖北王楚慕雲聽他所言後,頗有興趣地問到。


    “我們從鏢局手上巧取了標物後,將標物重新包裝,並在城內潛伏兩日後才標物運出,我單騎搭載著標物出城後就向著桐原城方向而來,不想在通往縣城的一條小道上竟有一隊朝廷官兵設卡盤查。我看過往百姓隻經簡單盤問後就放行,以為就是一般的檢查,沒放在心上。”


    “當輪到我過關卡時,一個官兵上來問我馬背上托的什麽?我就回答說,是些書籍而已,那個官兵隔著布袋摸了一摸後,立即緊張起來,在他示意下,一隊官兵當即上來將我團團圍住,馬匹也被牽住。我正在疑惑,那個官兵上來對我說,請我稍候片刻,我們長官要親自向你問詢。”


    “我本想反抗,但觀察當時情勢,我欲脫身到沒什麽問題,但要想帶走標物是幾乎不可能了,隻好奈住性子,在那裏等候。過了半個時辰,一個青年模樣的軍官帶著幾個人過來了,他下馬走到我麵前笑著問到,先生可是教書人,我說不是,他又說,既然不是教書人,這戰亂時期不運糧食不運錢財,卻托運了這麽多書籍,真是好雅性啊。”


    “哦,此人什麽模樣?”靖北王楚慕雲有些好奇地問到。


    “此人二十來歲的樣子,中等個頭,眉目清秀,不像個武人,倒像個讀書人,但以我的眼光可看出此人骨格精奇,似是有武功的人。”


    “你看那人的五官長相跟我比怎樣?”靖北王楚慕雲又問到。


    陳更生回憶了一下,又看了看靖北王楚慕雲,有些吃驚地說:“你這麽一說,我看他真還有些跟你相似啊,如果大王剃了胡須,那就更加如出一撤了,莫非此人跟大王還有什麽關係?”


    “哈,哈,哈,那到沒有,隻是我早已耳聞此人,卻一直無緣相見啊,哈,哈,你繼續說。”靖北王楚慕雲笑著答到。


    “我當時回答他說,是受桐原城內的一家達官貴人之托,代為運送這些書籍的。他當時就走向那馬背上托著的布袋,我以為他要打開行李查看,當時就作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他可能察覺了我的意圖,在馬前站住了,並沒有伸手拿下布袋,而是轉身回來對我說,你的這位貴人已經不在桐原城了,桐原城已經被契番人所占,這前麵有條向北的山間小道,可繞行至西域的下馬關,你到那裏去尋他吧。”


    “在下謝過了這位將軍的指點後,正欲離開,但這位將軍卻讓我稍等片刻,結果他讓人拿來了一個壇子。他將壇子遞給我說,‘北有蛟龍,伏身西域’。此為‘伏龍罐’,裏麵是西域上等的烈酒,拜托你幫我將此物也帶給這位貴人。說罷就讓手下將我放行。


    “我當下就沿著他指給我的路離開了,開始我還有些半信半疑,但沿途一打聽,正如他所說的情況,桐原縣城當真已經落入契番人手裏。在下就日夜兼程奔下馬關而來了,不想大王果然正在此處。”他說著,轉身回到馬匹身邊,從馬鞍後的一個袋中取出了一個酒壇子似的東西,雙手呈給靖北王楚慕雲。


    靖北王楚慕雲接過壇子一看,是個灰黑色的,小酒壇子般大小的,圓滾滾的東西,說是酒壇吧,又好像不是,它沒有平底,無法平放在地上,而且沒有開口,隻有一個小孔,也是被粘土牢牢封死了的,搖了搖,裏麵似乎裝有酒水之類的。


    靖北王楚慕雲也沒弄懂這是個什麽東西,估計確實是壇好酒。他笑著說:“伏龍罐?可能是送給我的慶功酒吧。”他將壇子遞給侍衛,說:“把它收好,等我們擊退了契番後再打開暢飲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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