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癢,隻一絲冰涼沁入骨髓之中,卻讓他心頭大感不妙。


    他慌忙封鎖經脈,想將那一絲毒意逼出,可一運轉靈力,小周天內竟是黑霧籠罩,邪氣森然。


    他神色大驚,一把將其拽住,“擎天,你什麽意思?竟敢對我使用這招!”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早該清楚,你傷了萱兒,我就絕不會讓你全身而退!”


    沈星辰麵色冰寒,眉目就如一把淩厲的冷箭直直的盯向他。


    身後的武萱未曾開口,隻是揪緊了手中的繡帕。


    “嗬!”


    他冷笑一聲,“那我不妨再說一事,不僅妖族,南雪國之事我也有參與,你要如何殺了我,以你現在之力想跟我硬碰硬,你是找死不成?”


    砰砰砰!


    他話音剛落,幾道利刃射飛出去,兩旁的樹被攔腰斬斷,一股深沉渾厚的力量瞬間將其籠罩,帶著無盡的壓迫,硬是將他的脊梁壓彎。


    沈星辰厲眼微眯,壓迫更重,他無法承受,竟被壓倒在地,模樣頹廢至極。


    難得見他如此,兩人都有些意外。


    “堂堂血王,竟如此弱不禁風,就你這樣還想以五十步笑百步,你看看你把自己糟蹋成了什麽樣,在各方勢力中斡旋,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萬物皆在掌控,可笑至極!”


    沈星辰居高臨下的瞪著他那副凶悍至極的模樣,連武萱都沒見過。


    他不敢多說,悄然握住了他的手,給予他無聲的力量。


    沈星辰訓斥完後,歎息一聲,神色複雜。


    “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經此一別,你我再見便是生死仇敵。”


    本不想如此,可事到如今,他們已無回旋的餘地。


    “可笑!”


    血王狼狽的低著頭,低聲輕笑起來。


    “我受祖神之令,守護蒼生道義,斬邪除魔,何錯之有?況且,你我並非是生死之交,要怪隻能怪你錯信他人。”


    一道神令結下,落在他的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你再說!這不過是你的私心。”


    他猖狂大笑起來,滿嘴血汙,渾身血氣大漲,疾風驟雪席卷而來,竟是沒有一絲餘地。


    而他踉蹌著站起身,堅定的看向沈星辰,身上的傷已好了大半。


    “殺了我,你有這個膽子嗎?你若殺我必會遭到天譴!”


    “是嗎?”沈星辰不屑笑道,“我存活萬年,受過天譴無數,豈會受你威脅,你若敢來,我隨時奉陪,隻是,憑你這副殘缺病體,你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不如審時度勢,好自為之。”


    他拉住武萱,離開了此地。


    幾縷魔氣盤懸於天地,在他走後這才落了下來。


    正是穆長玦幾人。


    “神尊向來孤傲,這萬事萬物又有哪件能入了他的眼?說難聽點,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種人也該給點教訓,血王之尊,豈容他來冒犯。”


    穆長玦靠近他,故意挑釁。


    他眼一眯,猛然朝他打去一掌,他抬手化下那股巨力,不動聲色間便反客為主,竟有隱隱的壓製之勢。


    “血王,我以為你是個恩怨分明之人,你該知道,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與其自相殘殺,不如想想該如何對付沈星辰,早知有今日,當初我就該斬盡殺絕,也不至於養虎為患,貽害萬年。”


    他煩躁的閉上眼去,直言不諱。


    “我與他並無深仇血恨,頂多就是意見不合,遠不到生死相殺的地步,你也不必多費口舌,將這禍水東引。”


    比起沈星辰,麵前這人才是禍害蒼生的罪魁禍首,隻可惜時機不到,貿然動手,反倒會深受其害,不如再讓其猖狂幾日。


    欲要其亡他,必使其狂,他等著。


    “你我之間,何至於如此?今日我們隻談風月快活,不理那些糟心事,您沉睡許久,怕是也會想念這六界的絕美風味,我特地備了酒席,尋了幾個絕世武姬,不知可否讓您移駕?”


    他諂媚地做了個請地姿勢。


    血王有意無意的轉著扳指,朗聲笑道,“知我者謂我心憂,我認下了你這個朋友,那就趕緊帶路吧!”


    妖族境地,百藤纏繞,萬獸迎客,原本蔥鬱靈盛的場地,此時已被戾氣纏繞,魔氣縱生,遍地是不受馴服的妖獸屍骨。


    兩人走到高處,坐到了曲水流觴的客台上,隻是,那台子上流淌的並非是泉水,而是鮮紅的血液!而且還是極新鮮的。


    自魔族占領了此地,便對此進行大肆屠殺,有不服者直接斬殺,鮮熱滾燙的血液直接放逐在其上,看著便讓人觸目驚心。


    他卻笑得猖狂,還貪婪瘋狂的嗅了一下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感歎一聲,“就是這個味道,真讓人難忘!”


    血王不動聲色地皺緊了眉頭,並不讚成,可是,卻也想看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您可知,我這人有個癖好,每攻占一座城池,便會來一場饕餮盛宴,無論是誠心歸降還是拚死頑抗,我都無所謂,我會讓人放光他們的血,然後拿去燒了,隻有這樣才是最新鮮的,味道也是最鮮美的,您難得來此地,不如嚐嚐?”


    他獻寶似的舀了一碗鮮紅滾燙的血,放到了血王嘴邊。


    血王目露嫌惡之色,直接側過頭去躲開了。


    “早在千年前,我便已不飲人血,如果你隻是讓我來看這個,我沒興趣,你請自便。”


    他煩躁的一甩長袖,轉身離開。


    身後的碗摔落在地,鮮血濺在了他的白袍上,他陰沉的眯起了眸子,如一頭被惹惱的猛獸。


    “血王,您這是何意?是看不起在下?既然如此,又何必巴巴的跑過來跟我演這場戲,我何德何能,讓您如此?”


    他緩緩走來,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隱隱施壓,暗自卻在窺測他的實力。


    方才,他與沈星辰的對峙,他全然看在了眼裏,兩人可都不是善茬,為何卻要被沈星辰摁在地上打,這絕不簡單,除非,他身有隱疾,不敢貿然出手,若真如此,他也算撿了個漏。


    然而,就在他手觸及的瞬間,血王身子一僵,猛地按住他的手掌,掌下用力,那股陰沉恐怖的力量瞬間灌注全身,竟讓他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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