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這句話瞬間在他的頭腦之中炸響,他當即說,“我跟你可沒什麽交情,況且你之前也說過,正邪不兩立,我千方百計讓你回魔族,可你硬是不聽,我能怎麽辦?”


    沈星辰不由得被他氣笑,“怎麽?如今反倒是成我的不對了!你明明知道梁遊的事情,為何不告訴我,還差點讓我出了大事!”


    沈星辰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他,他則聳了聳肩,“那我也沒辦法,我也受製於人,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委屈地聳了聳肩,沈星辰可不行他這一套。


    他的眼眸銳利如刀,一眼就將她給看穿了,“他的病是誰造成的?這麽多年來一直不讓他好的原因,就是為什麽,莫非真的是城主?”


    他為難的撓了撓頭,隨後勾住了沈星辰的肩膀,“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咱們還是別多管,你如果真治不好,那就別硬著頭皮了,反正又沒給他承諾什麽。”


    他並不想參與到其中的事情中來,自然也想讓沈星辰全身而退。


    “少胡說,我已經答應過他了,就絕對不會反悔,即便你不說我也能通過調查他的家庭關係,了解到其中的原委。”


    在這裏,能悄無聲息對他下手的,恐怕屈指可數。


    而且,又讓他如此信任而沒有防備之人,無外乎就那幾個。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我說了也無妨,是城主的續弦,郭夫人,我可得告訴你,他可不是個小角色,那就是活脫脫的扈三娘,你若惹著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他緊張地看著沈星辰,雖然他知道,即便自己說了,他也未必會信。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你繼續練吧,不過我得告訴你一句,這女孩子是用來哄的,像你這樣,可不行!”


    臨走之時,沈星辰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他立即如炸了毛的雞一般,惡狠狠的對著她說道:“你算哪根蔥,小爺我縱橫情場從未失意過,何須能到,你來指點,趕緊走!”


    沈星辰回到房中,正打算給梁遊配藥之時,門突然被敲響了。


    “聽說來了貴客,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所以特來瞧瞧。”


    這洪亮嬌俏的聲音,讓沈星辰不禁皺了皺眉。


    “夫人,少爺說過了誰也不準……”


    “放肆,你可別忘了誰掌管著內院之事,如今你想攔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趕緊滾!”


    這厲聲嗬斥的聲音,讓沈星辰都有些頭疼。


    算了,還是出去看看吧。


    他推開了門,入目是一片豔紅色,接著便是一股濃重的脂粉味,這味道聞著讓人有些發暈。


    沈星辰定定地看著他,那女人同樣也在打量著她。


    “不錯,模樣倒是生的好,你就是梁遊新帶回來的人,看過梁心了嗎?”


    沈星辰沒料到他會如此直白的問,不過,梁遊茫然的帶回來一個人,必然得編造一番理由,沒準就是他所說的那樣。


    “見過夫人。”


    “快些起來,聽說你是從外麵來的,初次來我玄玉城,是否有些不習慣,也怪我沒有早點察覺,怎麽著也該盡一下地主之誼,你是玄月宗的人?”


    正說著,他突然看了一眼他腰間別著的玉佩,不由得拔高了聲調。


    沈星辰也並沒有隱瞞他,點了點頭,“沒錯。”


    “那可真是有緣,早年我去內陸,遇到了些事情,結果還是玄月宗的人出手相救,如果沒有他們,恐怕我早就凶多吉少了,也都怪我,原來是故人到訪。”


    他這般能說會道,沈星辰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反駁。


    不過,越是像這種心思活躍,八麵玲瓏之人,越難對付。


    “雲夢月可好?雲鶴長老可安好?”


    沒想到他還認識那兩位,沈星辰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依舊說道:“一切都好,多謝夫人掛念。”


    “不打緊,我聽說你最近在給梁遊看病?”


    他的語氣突然冷了幾分,沈星辰隱隱感覺到了一股壓迫之力,就連他握著自己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些。


    不過,沈星辰依舊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扯了出來,“談不上看病,隻是令公子活潑好動,我瞧著喜歡,所以與他親近了些。”


    聽到這裏,那郭夫人勾唇笑了笑,“是啊,梁遊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過頑皮胡鬧了些,這也都怪我們老兩口平時太寵著她些了,若是哪裏有不當之處,冒犯了公子,還請你見諒。”


    這三言兩語,看似在替他說話,實則卻說出了他的諸多弊端。


    沈星辰並不想參與進這場爾虞我詐之中,所以,便想快點結束這話題。


    “若夫人沒有其他事情,還請回吧,晚輩要休息了。”


    沈星辰對他並沒什麽好印象,自然也不想與這種人深交。


    “是嗎?我聽說你好久,我那新得了幾壇佳釀,原本想與你一起品鑒,可現在看來,是有緣無份啊!”


    她失落的歎息了一聲,也不打算再多留,可臨走之時,又突然說,“梁遊那孩子,命實在有些苦,我這一生無兒無女,是真的把它當成親生骨肉看待,我不管外麵的那些風言風語,我隻想讓他一輩子平安喜樂,一生順遂。”


    沈星辰挑了挑眉,叫住了他,“您這是什麽意思?外麵的人都說什麽?”


    “你還不知道嗎?也怪我多嘴,我不敢說的,可若你想知道,那我便說吧!”


    沈星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他隻是問了一嘴,而且話題不是她挑起來的嗎?


    “你可知道,梁遊出生那年,天下大旱,死了不少的人,在他周歲之時,又鬧了一場瘟疫,哪怕是活到如今,這都沒過過什麽好日子,厄運總是伴隨於他,不僅如此,連帶著他身邊的人,都同樣會遭受到厄運,就是他身邊伺候他的小廝,都換了好幾波了,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他說著,竟然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那弱柳扶風的模樣,到平添了幾絲風韻。


    “還有這事,我向來不信厄運之說,況且,我與他相處這些日子,也並未發生什麽隻怕是那些人的臆想罷了。”


    “若真是如此,那便還好,他能有你這樣的知己,是她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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