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自己的牛仔外套覆在林臻臻身上。


    寬大的牛仔外套罩在她的身上,直接到了膝蓋位置。


    “你能自己走嗎,需不需要我抱你?”


    林臻臻紅著臉搖頭。


    但俞嘉木還是強勢地攬著她的肩膀,從背後看,就像是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醫院外的街邊,一輛黑車打著雙閃,車窗卻關得死死的,從外麵根本看不清車裏是誰。


    “是陳新霽,因為怕我揍他,所以不敢見我。”


    俞嘉木整理了一下林臻臻背後的長發,自然地將她散落在臉頰的碎發攏到耳朵後麵。


    溫聲道:“我有急事要回家一趟。你先跟他回去,之後我再來看你。”


    林臻臻點點頭,手放在外套上,作勢要脫下來還給他。


    俞嘉木按住了她的手,笑得張揚:“穿著吧,你穿好看得很。”


    林臻臻在他的注視下一步步走近了陳新霽的車。


    她拉開車門,對他輕輕笑了一下,而後鑽進了車身。


    俞嘉木站在無人的街角,單手插兜,慢悠悠地對著她揮了揮手。


    隨著車輛發動,林臻臻看著後視鏡裏的人越來越小,身旁的陳新霽才像是終於被解開了封印一樣,長舒一口氣。


    嘴巴像發射彈珠一樣劈裏啪啦一大堆。


    “你怎麽去醫院了?很嚴重嗎?我不是不關心你,我當時已經偷偷溜出家了,不知道你沒回去,不然我肯定會問你的啊。”


    林臻臻本想寫字,但看他在開車,所以她很貼心地在翻譯軟件裏輸入了自己想說的話,再播放出來。


    “胃病犯了,小毛病。”


    “噫!”陳新霽一個急轉彎。


    罵罵咧咧道:“那俞嘉木那麽凶幹嘛!把人要吃了的樣子,我還以為自己怎麽了呢!”


    他一邊說,眼睛一邊往林臻臻身上瞟。


    過分不合身的尺寸、低調卻昂貴的logo、狹小空間裏彌漫著的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很明顯,這是俞嘉木的衣服。


    陳新霽有些抓狂,俞嘉木趁他不在,對自己的姐姐做了些什麽!


    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啊!混蛋!


    陳新霽明顯是老司機了,將沉穩的轎車開出了超跑的味道。


    從醫院到陳家,一個小時的車程他隻用了四十分鍾。


    車停穩,林臻臻剛準備下車,陳新霽伸手攔住了她。


    “那個,不然還是把衣服脫下來再進去吧?”


    林臻臻抬頭,不解地看著他。


    陳新霽煩躁地抓了抓腦袋,答道:“等會甜恬看到了又要吵,她一鬧起來沒完沒了。”


    林臻臻垂眸,將牛仔外套脫下遞給他。


    她這麽配合,這下反倒輪到陳新霽難受了。


    他嘴巴張了張,話堵在喉嚨口還是沒說出來。


    林臻臻笑了笑,眼睛彎成了月牙,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她拍了拍陳新霽的腦袋上支愣起來的那一綹小卷毛。


    一邊搖頭,一邊無聲道:沒關係的。


    她的笑容太純淨,讓陳新霽低下頭,羞愧得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陳家餐廳的燈還亮著,林臻臻進屋的時候,正好碰見陳厚文在吃宵夜。


    見林臻臻這個點才回來,他似有不悅地皺起眉:“怎麽在外麵待到這麽晚,女孩子家,更要懂得自愛才是。”


    溫虹英坐在座位上,雖不言語,眼中卻滿是得意。她猜想得沒錯,和俞嘉木那種花花公子混在一起能有什麽好處。


    說得好,能當一段時間的“女朋友”,說得不好,就像淩蓁現在這樣,說不定已經被人家吃幹抹淨了,連個名分都沒有。


    見氣氛不對,在她之後進門的陳新霽趕忙說道。


    “姐姐是因為身體不舒服進醫院了,所以才耽誤了幾個小時的。”


    他此話一出,溫虹英眼底的笑意立刻掉得一幹二淨,轉而被驚恐代替。


    她看見林臻臻手腕上還掛著的住院帶,忍不住“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怎麽一驚一乍的!”陳厚文轉頭斥了她一句。


    溫虹英扯出僵硬的嘴角,假笑道:“我,我也是擔心小蓁嘛。是哪裏不舒服,怎麽突然就去醫院了呢?”


    對方這拙劣的演技實在是有些辣眼睛,林臻臻實在忍不住別開了頭。


    陳新霽很自覺地擔任了她的發言人:“老毛病了,姐姐的胃不舒服,現在已經好多了。”


    聽說是因為胃不舒服才去的醫院,溫虹英的臉色明顯緩和下來。


    而有了這句解釋,陳厚文自動就將林臻臻偏頭的動作,理解為一種委屈和埋怨。


    為自己被訓責而委屈,又為自己被忽視而埋怨。


    她沒辦法將自己的感受宣之於口,隻能通過小動作來表達情緒。


    陳厚文心下生出絲絲憐愛和自責。


    “怎麽年紀輕輕的,就有這種毛病。”陳厚文看著林臻臻瘦弱的身軀,感慨道,“還是該長身體的時候,沒有人好好照顧你啊。說到底,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


    他轉頭吩咐溫虹英:“你去給小蓁抓幾服調理身體的中藥,看看孩子的身子都虛成什麽樣子了。”


    溫虹英低眉順目道:“我知道了。”


    陳厚文想了想,又改口道:“算了,改天還是直接帶你去一趟醫院,做個詳細的體檢比較妥當。”


    聽到他這樣說,溫虹英的臉色又變得極其微妙。


    雖然賣藥的人拍著胸脯跟自己保證,這毒極其隱蔽。


    但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林臻臻單從溫虹英臉上的表情,就將她的心理活動猜了個七七八八。


    隻見她快步走到陳厚文身邊蹲下。


    寫道:我身體很健康,不用去醫院體檢的。如果爸爸有這個時間,我寧願陪您去做體檢。


    因為工作的原因,陳厚文經常日夜顛倒、飲食不規律,身體各處都難免有點小問題。


    早些年他還會定期去體檢,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每年他拿到手的體檢報告單越來越長,小問題漸漸變成了大問題。


    後來他就索性以沒時間為由,不再去醫院體檢。


    其實他不過是擔心有一天真的檢查出了什麽不治之症,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溫虹英他們也不是沒勸過他,可每次都是被他搪塞過去。


    可現在,陳厚文看著眼前這個懂事乖巧的女兒。看著那原本就濕漉漉的,感覺隨時都會掉下眼淚的雙眸。


    實在是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


    “這件事情,等之後有時間再說吧。”陳厚文也不提帶林臻臻去醫院體檢的事了,他看了眼手表,叮囑道,“這麽晚了,早點回房間休息。”


    林臻臻:爸爸也要早點休息。


    “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你去睡吧。”


    林臻臻卻很堅持,她在紙上寫下:如果爸爸不睡,那我也不睡。


    她甚至還搬來了小凳子坐在陳厚文身邊,一副誓要和他共進退的架勢。


    “姐,我們走吧。”陳新霽扯了扯林臻臻的衣角,暗道再不走,咱們的爹那點寶貴的耐心可就要耗盡了。


    那後果可是很可怕的!


    可沒想到陳厚文大笑兩聲,還真把手邊的事情放下了。


    他慈愛地拍了拍林臻臻的後背,道:“好,爸爸聽你的,工作放到明天做也行。”


    林臻臻開心地從小凳子上蹦起來,小臉上立刻就有了笑意。


    “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果然沒錯啊。”


    已經呆滯的陳新霽和溫虹英遠遠對視一眼,心裏想的都是:你明明還有一個女兒啊,你忘了嗎?


    林臻臻攙著陳厚文上了二樓,走到二樓走廊口時,她鬆開了對方,繼續向台階上邁進。


    “等一下。”陳厚文喊住她,“你去哪兒?”


    林臻臻:我回房間。


    “你的房間在三樓?”陳厚文的臉上已經隱約帶上了怒意,他拔高音量,“你一直都睡在閣樓?”


    樓下的溫虹英也聽到了這句話,她心下暗道不好,連忙上樓解釋。


    “厚文,給小蓁準備的房間要重新裝修,所以她在閣樓也隻是暫住。”


    “暫住?我陳家除了閣樓,就沒有一間像樣的房間了嗎?”


    溫虹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陳厚文指著溫虹英的鼻子:“那好,把甜恬喊起來,讓小蓁睡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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