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大爺要自行了斷,頓時嚇了我一跳,沒有想到道行被廢後,劉大爺會這麽想不開,我連忙衝過去,就抓住了劉大爺的手,將其攔了下來,要他別做糊塗事。


    “南兒你攔著他做啥?”


    我母親不悅說道:“他想要殺你,就該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聽著很詫異,沒想到母親殺心這麽重。


    “楚南你別攔我。”


    劉大爺無悲無喜地說道:“老夫修行一輩子,如今道行被毀,淪為了廢物,我想要重振蠱門的夢想已經破滅,那麽老夫的心也已經死了。”


    “你要死要活,我倒是無所謂。”


    看著劉大爺,我撇撇嘴沒好氣說道:“但是你孫子劉浩怎麽辦?他才十二三歲,你就想要讓他孤獨一人活在這世上?”


    其實在不知道劉大爺的身份前,我是非常痛恨這老家夥的。


    但是之後,殺意倒沒那麽強了。


    不管劉大爺有什麽樣的身份,他終究跟我們是一個村的村民,是看著我長大的老爺爺。


    何況他的道行已經被廢,現在徹底淪為普通人了。


    再也不是蠱門中人。


    而且劉大爺,還是劉浩唯一的親人。


    要是劉大爺撒手而去,劉浩就真的變成孤家寡人一個了。


    沒有了親人的陪伴,到時候劉浩如何生存?


    他還是個孩子啊。


    提到劉浩,劉大爺就愣了愣,此刻才想起來,他還有一個孫子的。


    求死之心,頓時就沒有那麽強烈了。


    “劉大爺你別想不開。”


    我再次相勸,“劉浩還年幼,你要陪著他長大,還要看到他結婚生子,你回家去吧,有關你的身份,我們會替你保守,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劉大爺站起身,看看我,目光又落在我母親身上。


    最終,失魂落魄般離開了。


    看著劉大爺離開的背影,我就對母親說道:“媽,劉大爺要殺我們,這是有原因的,他養的十幾萬條蛇蠱,被我跟柳瞎子一把火給燒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致我們於死地。”


    “不管什麽原因,他把你傷成這樣就該死。”


    我母親冷哼,很是護短。


    不過她又說道:“老娘也沒怪你,你懂得事非分明,這說明已經長大。”


    母親說著,就從身上拿出張羊皮卷給我。


    然後她說道:“羊皮卷有部功法,你日後就修煉它。”


    把羊皮卷打開,就見裏麵記載的功法,密密麻麻,將近有一千來字。


    而最上麵,寫著‘洞天經’三個字。


    我看了兩眼,就見母親又說道:“至於茅山派的上清經用不著修煉。”


    “為啥啊?”我錯愕地問。


    “垃圾功法有啥好學的?”


    母親鄙視眼,他又說道:“不過茅山派的垃圾法術,你倒是可以學習。”


    我聽著就傻眼了。


    茅山派的道法,在母親眼裏竟然是垃圾?


    我靠。


    我母親究竟是啥來頭,竟然對茅山派的道法,都完全不放在眼裏,但是我更沒有想到,我在修煉茅山派的道法,母親竟然也知道。


    母親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她便說道:“就這屁大點的事,老娘能不知道嗎?”


    然後母親伸手,指了指躺在雜草叢裏的小狐狸,她又說道:“這隻狐狸精待你挺不錯,南兒,你要好好歹她。”


    毫無疑問,我跟胡姬的事情,母親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隻不過以往,她懶得過問。


    我走過去,把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抱起來,就對母親說道:“媽,你能救救胡姬嗎?”


    “我確實能救她。”


    母親便說道:“但是,除你之外,其他人的死活我不會管。”


    母親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我知道,母親不願意做的事,哪怕我求她也不管用。


    母親個性很強烈的。


    不過。


    母親說得對,這是我自己的事,就應該我自己來解釋。


    要是什麽都依賴自己的母親。


    那麽我還有啥用?


    雖然母親啥都沒說,但是她的良苦用心,我還是很明白的。


    “你先修煉洞天經。”


    母親看我眼又說道:“你這身傷不輕,先把傷給我恢複過來。”


    “現在修煉?”


    “沒有錯,你現在就修煉。”


    “柳爺爺被劉大爺偷襲,從山坡上滾了下去,到現在都不知生死呢。”


    “他不會有事,你放心就是。”


    母親這麽說,我隻好靜下山,就地而坐,拿起洞天經看了起來。


    我的記憶力很強。


    隻看了一兩遍,就把洞天經背得滾瓜爛熟。


    “既然背熟了,就把洞天經燒掉。”


    母親說道:“我傳給你的功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懂嗎?”


    我點點頭,拿出打火機,就把羊皮卷給燒了。


    然後我坐下去,就修煉起洞天經來。


    說來也奇怪。


    這部修行之法,好像我修煉過一樣,竟然隻要了半個時辰,修煉起來便運用自如了。


    而母親站在旁邊,根本就沒有指點我。


    看到我修煉有成,母親也沒說話,隻是滿意點點了頭。


    緊接著,我就將老桑樹精的內丹吞進了體內。


    然後運轉洞天經煉化內丹。


    老桑樹精的內丹,可是陰氣凝聚而成,對於鬼物是大補之物,但是對於活人,那就是致命的毒藥。


    因為力量屬性不同。


    這世間有各種力量,有陰氣和妖氣,也有天地靈氣。


    孤魂野鬼修出來的就是陰氣。


    精怪修煉出來的是妖氣。


    至於人類是靈氣。


    別說是普通人,哪怕是修道者,也是不敢吞服老桑樹精的內丹。


    若不是道行高深之人,直接就能嗝屁。


    但是。


    洞天經很強大,可以吸收天地萬物的力量,來強大已身。


    無論是吸收陰氣,或者是吸收妖氣,都不會對我有影響,可以煉成自己的力量來強大自己。


    這就是洞天經的逆天之外。


    本來。


    我心裏還很忐忑的。


    但是當我把老桑樹精吞進體內,運轉洞天經煉化時,驟然真的煉化成功了。


    老桑樹精的內丹,被我一點點煉化點了。


    而我自身的實力,儼然又增進了一倍,而且我身上的劍傷,借用老桑樹精內丹的力量,同樣恢複過來了。


    從修煉洞天經,到煉化老桑樹精,隻需要了半個時辰。


    “媽,這部功法真的很強大。”


    睜開雙眼來,我站起身,活動下筋骨,眼裏就都是震撼神色。


    “老娘給你的功法能是垃圾嗎?”


    我母親看著我,微微而笑道:“既然傷勢恢複過來了,你現在就去救柳瞎子吧。”


    說完這句話,母親轉身就走了。


    朝山腳下走去。


    而我怔怔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便搖頭苦笑道:“我母親,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沒有耽擱,我連忙往山坡下麵跑去。


    柳瞎子被劉大爺從山坡上踹下去,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臥糟…我的傷勢這麽重?”


    我剛剛趕過來,就看到柳瞎子已經醒過來,靠在石頭上坐著,正陰沉著臉在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勢。


    “柳爺爺你怎麽樣?”


    我走過來,便很激動詢問。


    “還能怎麽樣?”


    柳瞎子很惱怒道:“我腦袋被撞破了,腿也被摔斷了,瑪德,那該死的黑衣人夠毒辣啊。”


    “我也受傷不輕!”我指了指身上的劍傷。


    “那黑衣人呢?”


    環顧眼山坡周圍,柳瞎子連忙詢問。


    “黑衣人來自蠱門。”


    我簡單解釋遍,“我們倆把後山山腹裏的蛇蠱,給統統燒死了,人家前來尋仇了。”


    “原來是蠱門的人?”


    柳瞎子聽著很震驚,倒吸了口冷氣,“瑪德,難怪會對我老瞎子下黑手啊,最後怎麽樣,你被黑衣人傷成這樣,有沒有將他給殺掉?”


    “沒有殺掉他,讓他給溜走了。”我說道。


    “這事不妙啊。”


    柳瞎子皺起眉頭道:“那個蠱門的人,肯定會前來尋仇。”


    “柳爺爺你放心吧,他沒有這種機會了。”


    我咧嘴笑道:“敢把我們倆傷成這樣,我哪會讓他好過,雖然他溜走了,但是被我用匕首法器捅了幾劍,尤其心髒上也挨了我一劍,他肯定是活不成了。”


    “若非不放心柳爺爺,我得追過去,把他的腦袋給剁下來。”


    撒起謊來,我都不帶眨眼的。


    柳瞎子聽著很激動,同樣也沒有起疑心,以為我真把劉大爺給重創了。


    而他更沒想到,那黑衣人會是劉大爺。


    要不然。


    柳瞎子知道後,估量事後都會去找劉大爺拚命。


    “那就好。”


    柳瞎子的眉頭舒展開來,然後笑道:“我這罪算是沒有白受。”


    “柳爺爺我這就背你下山,送你去醫院裏?”


    “你傷成這樣,還背得動我嗎?”


    我渾身血染,看起來傷勢很嚴重,柳瞎子哪知道,我的傷勢已經恢複過來了啊。


    “我沒事!”


    扛著柳瞎子,我們離開白羊山,很快就回到我們村了。


    “瞎子叔,你們這是啥情況啊?”


    來到我家裏,母親站在門口,一臉詫異地詢問。


    看到這幕,頓時就讓我愣了愣。


    我擦。


    沒想到我母親也是個戲精啊,而且表現得真像那麽回事。


    “在白羊山遇到邪崇了。”


    柳瞎子就說道:“不過,已經被我跟楚南,將那隻邪崇給滅了,銀月你別擔心,楚南傷勢不重,就我這糟老頭傷得重。”


    說到後麵,柳瞎子還給我使眼神。


    “媽,是這麽個情況。”


    我連忙附和,柳瞎子說的話,然後騎著摩托車,載著柳瞎子,立即趕往鎮醫院。


    不過從村裏開出去時,很多村民都注意到我跟柳瞎子了。


    看到我們倆渾身是血,頓時都感到很吃驚。


    紛紛詢問,我們倆這是怎麽回事。


    “在白羊山遇到邪崇了。”我回應句,開著摩托車就溜了。


    “他們倆去了白羊山?”


    村裏的村民聽著,紛紛臉色大變,都倒吸了口冷氣。


    畢竟白羊山,就是一座亂葬崗。


    而且鬧得很凶的。


    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是各村的禁區,甚至都感到很忌諱,沒有人願意提起白羊山。


    但是沒想到,我跟柳瞎子竟然去了趟白羊山。


    “他們倆還真不怕死啊!”


    目送我們離開,村民的眼裏都是懼意。


    而我開著摩托車,剛剛到半路,就在路邊上看到過年輕人,不斷對我們揮手,“老鄉,你等等。”


    “啥事啊?”


    把摩托車停下來,我微皺眉頭詢問。


    “打劫!”


    年輕人瞪著我,手裏揮舞著一把匕首,便目露凶光冷笑道:“你們倆交出身上的財物,留下摩托車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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