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瞎子這句話石破天驚,讓我腦海轟鳴,心裏都在掀風鼓浪,整個人都驚呆了,無論如何都沒料到,我竟然被黃鼠狼精迷惑住,昏迷了兩天兩夜才被柳瞎子喊醒過來。


    也就是說,我從神秘石門走出來後,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幻?


    這事細思極恐。


    想想就很可怕啊。


    要知道之前的經曆,根本就不像是場夢,所見所聞都無比真實。


    甚至,


    我擔心是場噩夢,還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而當時,痛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把自己扇得那麽痛,怎麽可能會是場噩夢呢,然而沒想到,不可能的事,偏偏就發生在我身上。


    若非柳瞎子喊醒我,簡直後果不堪設想啊。


    可能真會在夢裏死去。


    緊接著,我就發現渾身酸痛,尤其是左肩,還傳來一股很強烈的痛楚。


    我低頭看去,就見肩膀上纏著有一塊白紗布。


    白紗布上還滲透出血印來。


    “我這是受傷了?”


    看著柳瞎子,我很詫異詢問道:“我這是怎麽受傷的,難道是黃鼠狼精傷了我?”


    “不是黃鼠狼精傷了你。”


    柳瞎子笑眯眯道:“楚南,你是用自己的法器,將自己給捅傷了。”


    說著,他就把匕首法器拿來給我。


    而我聽著,頓時一臉的錯愕,然後難以置信問道:“柳爺爺,我將我自己捅傷了?我特麽沒病啊,怎麽會把自己給捅傷?”


    柳瞎子就告訴我,當時我在老井底部,就被黃鼠狼精給控製住了。


    所以才會拿刀捅自己。


    劉大柱擔心我出事,他用繩子將自己也掉了下去,然後就看到我手裏拿著匕首,在往自己身上捅。


    要是劉大柱下去晚點,我估量就把自己給活活捅死了。


    聽柳瞎子說完,我就倒吸了口冷氣。


    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我下井之後,竟然就已經著了黃鼠狼精的道。


    若非劉大柱出現,我都死在老井底部了。


    那麽。


    我看見的那扇神秘石門,難道也是一場夢?


    “井底沒有什麽石門。”


    柳瞎子道:“老井裏的情況,劉大柱是很清楚的。”


    “果然是場夢啊。”


    我深吸口氣又問道:“當時,我還看到有兩隻黃鼠狼被燒死了,這難道也是場夢?”


    柳瞎子就說,燒死的兩隻黃鼠狼是真的。


    而且已經成精。


    不過也是剛成精而已,並沒有什麽道行。


    因為我傷勢嚴重,身體虛弱,柳瞎子就把那兩隻黃鼠狼精燉給我吃掉了,要不然別想恢複得這麽快。


    “井裏有三隻黃鼠狼精。”


    柳瞎子又說道:“把你迷惑住的是另一隻。”


    “原來有三隻啊。”


    我聽著震驚莫明,然後很激動詢問道:“那麽這第三隻呢?”


    “讓它給逃走了。”


    柳瞎子苦笑道:“那隻黃鼠狼精賊精,從老井裏跑出來,放出來一個臭屁,熏得大夥五髒六腑都在翻騰,然後趁機就被溫溜走了。”


    “而這兩天,村裏的村民,都在尋找那隻黃鼠狼精,但是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提到這隻黃鼠狼精,就讓我滿腔怒火。


    我差點就被害死了啊。


    甚至讓我陷入噩夢中,所經曆的事,同樣讓我痛苦不堪。


    豬頭村變成了廢墟,所民親朋好友都已經老死,而且到最後,我驟然被群惡鬼活活吃掉了。


    現在想想,就讓我悲憤填膺。


    瑪德。


    這隻該死的黃鼠狼精,我必須要親手宰了它。


    這念頭閃過,我就詢問柳瞎子,“我母親知曉我受傷了?”


    “肯定瞞不住啊。”


    柳瞎子笑道:“你被黃鼠狼精蠱惑住,還讓你受了傷,這些事你母親已經知道。”


    “我母親有生氣嗎?”我苦笑地詢問。


    從小到大,母親都管得我很嚴,但是十八歲之後,母親就不怎麽管我了。


    她說我已經成年,自己的路需要自己走了。


    除非犯下什麽大錯。


    不然,母親不會真正過問的。


    要知道這段時間來,我跟著柳瞎子,都在跟精怪打交道,無論是斬殺狐仙陰魂,還是火燒老桑樹精,甚至是被我們殺掉隻老鼠精。


    而這些事情,村裏的村民都是知道的。


    自然也瞞不住我母親。


    但是說實話,這段時間來,母親都沒有過問一次。


    “沒有。”


    柳瞎子笑眯眯道:“她還對我說過,你不經曆風雨,就無法真正成長起來,受些苦隻有好處。”


    “我母親心還真夠大的啊。”我搖頭苦笑地說。


    “不是心大。”


    柳瞎子認真道:“估量是你母親,知曉你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我母親又不是醫生。”我撇撇嘴。


    “你知道個屁啊。”


    柳瞎子道:“你母親可不像村裏的婦孺樣,那麽沒有見識,說實話,她是很不尋常的一個人,我老瞎子曾經走南闖北,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但是你母親,我還真無法看透。”


    “像村裏的村民說的,你母親很有可能,就是從畫裏跑出來的精怪。”


    “柳爺爺你別給我胡說八道啊。”


    我瞪眼他,立即就惱火道:“要是我母親是鬼怪,我特麽也是鬼怪了,但是你瞧瞧我,哪點不像個人啊?我跟你講,別以為你是長輩,我就不敢動手削你。”


    “你別較真啊。”


    柳瞎子連忙道:“我就隨口說說,你咋還生氣了?”


    “隨口說說也不行。”我很認真地說。


    以往的時候,很多村民在背後議論我母親,都說我母親不是人,而是隻妖魔鬼怪。


    我母親沒當回事,往往是一笑而過。


    但是我很生氣啊。


    當時年幼,自然是沒有辦法,幫我母親出氣,但是我長大之後,要是聽到村裏有人敢議論我母親,那麽我會直接揍他丫的。


    說實話,現在已經沒幾個敢說我母親的壞話。


    而我也沒在床上躺著了,立即就翻身下床,柳瞎子攔住我道:“楚南你別動,你可是給自己捅了三刀,沒有十天半個月,別想下床了。”


    “我真被捅了三刀嗎?”


    站在柳瞎子麵前,我活動下筋骨就笑道:“你別蒙我,哪有那麽嚴重,就是有點痛而已,柳爺爺不說了,我得回家見我母親了。”


    說完這話,我轉身就走。


    還真不礙事。


    身上的傷勢,並沒有柳瞎子說得那麽嚴重,就是走起路來有點痛。


    看著我離後的背影,柳瞎子就驚在了原地。


    一臉懵逼。


    “我勒個去,他真捅了自己三刀啊,左肩兩刀,腹部也有一刀,當時鮮血都流了半斤。”


    柳瞎子很震驚自語,“就算吃了兩隻黃鼠狼精的肉,以他的傷勢,也得需要半個月,才能下得了床啊,他怎麽才兩天就跟沒事樣了?”


    “體質如此妖孽,還說他母親不是從畫裏走出來的鬼怪?”


    “瑪德,這話說出去誰信……”


    而我這時候,已經回到家裏。


    然後就看到母親,在廚房裏忙活著,而且還傳出來一陣陣肉香味。


    “媽!”


    看眼母親的背影,我立即激動喊道。


    母親轉頭,看到我回來了,就露出錯愕神色,旋即含笑道:“你終於蘇醒過來了?身上的傷勢怎麽樣?”


    “媽我沒事,讓你擔憂了。”看著母親,我眼眶噙淚。


    思緒回到了做噩夢那刻,回到自己家裏,儼然已經物事人非,母親已經老死,隻留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黑白照。


    當時看到那張相片,可以說是讓我悲憤填膺。


    還好。


    那不過是一場夢。


    但是也因為這場經曆,讓我懂得更加會照顧母親了。


    有空得多陪陪她。


    而母親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還捧著喝香味四溢的雞湯,碗裏還放著很多雞肉。


    “我剛把雞湯燉好,正想給你送過去。”


    把雞湯放到桌麵,母親就說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麽我就不用去柳瞎子家了,南兒你趁熱快吃吧。”


    我重重點頭,然後便坐了下來。


    母親坐我對麵。


    她看著我喝著雞湯,便板起臉說道:“南兒你長本事了啊,現在都敢跟鬼怪鬥了。”


    “媽。”


    看眼母親,我就說道:“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胡姬可是救了我幾次命,若不然已經被狐仙害死,如今胡姬有難,隻有精怪的精血,才能保住她那縷殘魂,才能讓從鎖妖塔脫困。


    我若不幫她,那麽胡姬將會魂飛魄散。


    說實話,心中的這些秘密,我很想告訴母親。


    要是說出來,母親肯定不會怪我。


    畢竟母親,從小就教導我,做人要懂得恩怨分明,有恩就要懂得報。


    “你別給我解釋。”


    母親看我眼,就認真說道:“現在你已經長大,你有你的路要走,其他的我不想多問,你是我銀月的孩子,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你。”


    “你既然不怕死,敢跟村裏的鬼怪鬥,自然也有你的原因。”


    “但是……”


    說到這裏,母親就鄭重道:“孩子,你要懂得照顧好自己。”


    “嗯?”


    我聽著就重重點頭。


    母親如此善解人意,讓我很是感動。


    而今天我哪都沒去,就呆在家裏休息,不過說來也奇怪,我在家裏過了一夜,第二天睡醒時,身上的傷勢,竟然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昨天走路還挺痛的,但是到了今天,基本沒啥影響了。


    然後我出門了。


    帶了瓶酒,前往劉大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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