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穿得樸素,但是身材極好,現在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衣服貼在身上,儼然都能看到裏麵的肌膚。


    尤其她彎著腰,正在嘔吐。


    而我抬眼,她身前的風景,頓時就被我給看到了。


    霎那間,雙眼都圓瞪起來。


    然後是麵紅耳赤,連忙轉移了目光。


    畢竟在那個時代,無論男女,思想都是相當保守的,再說,我也不是那種下流的人。


    嘔吐完,白衣姑娘看著我。


    她連忙道謝。


    然後告訴我,剛才她在河邊散心,結果一腳踩空,就從河邊掉了下去。


    而她又不會遊泳。


    幸好遇到我了,不然今天得淹死在河裏。


    說完,又再三感謝我。


    我擺擺手,就說是舉手之勞,同時叮囑她,往後要她別來白沙河了。


    白沙河可是真的有淹死鬼啊。


    就算她會遊泳,要是被張小蘭那淹死鬼盯上,同樣得死翹翹。


    還別說,這次算她走運。


    而我跟她聊著,才知道跟我猜測的沒錯。


    她還真是白沙村的人。


    叫張高莉。


    而她剛走兩步,突然痛得哎呀叫了起來。


    “你咋了?”我連忙扶著她。


    緊接著就發現,她的身體很冰冷,碰到的肌膚都是冷冰冰的。


    就像個死人樣沒有溫度。


    “你身體好冷啊。”我倒吸口冷氣,目露孤疑。


    她這身體冷得有點不正常。


    “掉進水裏肯定冷啊。”


    她看著我,苦笑道:“難道還要熱呼呼的啊?”


    我聽著,就一臉尷尬。


    估量是我多疑了。


    然後她又說道:“我的腿扭到了,痛得走不動路,楚南,你能不能背我回去?”


    背她回去?


    看著她那濕漉漉的身子,我一時間有些尷尬。


    男女授受不親啊。


    這樣背她回去,是不是不大方便啊?


    不過。


    她都沒覺得不好意思,我就更沒意見了。


    將挑水的鐵桶放在河邊,隻好背著張高莉,就朝白沙村方向走去。


    她估量不到一百斤,背起來也不是很重。


    但是。


    她的身體貼在我身上,驟然就像冰塊樣寒冷。


    瑪德。


    背著她,我牙齒都冷得在打顫。


    “我的身體是不是很冷啊?”


    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張高莉歪著腦袋看著我,笑眯眯地詢問。


    “嗯?”


    古怪看眼她,我就問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這倒沒有。”


    張高莉說道:“但是我體質天生是這樣,家裏人還說我是冷血動物呢。”


    冷血動物?


    這個詞,倒是很貼切。


    而我也沒多想了。


    最主要是這張高莉,整個人都趴在我背上,某些地方彈性十足。


    忍不住,讓我浮想聯翩啊。


    白沙村跟我們村相鄰,也就隔著兩個小山頭,我背著她,很快就來到了她們村。


    說來也奇怪。


    來到白沙村,也沒看到有村民。


    哪怕小孩的嘻鬧,還有狗叫聲都沒有。


    一片死寂。


    給我的感覺,白沙村死氣沉沉,沒有半點生氣。


    而且我還注意到。


    來到她們村後,頭頂上的天空陰沉沉的,被漆黑的烏雲遮掩,村裏還有輕紗般的白霧在翻騰。


    無形間,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我看著直皺眉頭。


    白沙村我是來過的,比我們村還要大,應該很熱鬧才對啊。


    在村裏,怎麽看不到人?


    “那就是我家!”


    我正打量著,張高莉突然開口,伸手指了指。


    順她指的方向,我就抬頭看去。


    她們家的房子,驟然用石灰,將牆壁刷得一片白,房子的形狀,是罕見的圓型。


    一眼望去,這房子建得怪怪的。


    就像是座墳墓。


    很另類。


    農村的房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類型的。


    “我家的房子是不是很特別?”


    張高莉就笑道:“楚南我跟你講,這是我家老頭,按照城裏建的別墅型房子。”


    聽到這話,我就一陣錯愕。


    別墅型是這樣的嗎?


    雖然我也沒去過大城市,但是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在電視裏看到的別墅可不是這樣的。


    他家的老頭這是瞎建啊。


    將自家的房子,蓋得不倫不類,像是墳墓樣,外麵的牆壁,還刷著石灰粉,這樣可是很不吉利。


    而且。


    來到她家門口,我看到屋子裏還黑呼呼的。


    現在是白天,但是她家就像晚上樣黑,驟然沒有半點采光。


    這真的適和住人嗎?


    很陰森啊。


    估量沒有病的,都能住出病來。


    她家的老頭,把房子建成這樣,這簡直就是瞎建啊。


    “送你到家了!”


    把張高莉放下來,我就說道:“我走了啊。”


    “別急著走啊。”


    張高莉攔著我,連忙說道:“今天若非你救我,都會淹死在河裏,我腳扭到了,你又把我背了過來,現在都到我家門口了,不管怎麽樣,都要進去坐坐。”


    我本不想答應的。


    但是看著她那期待的眼神,讓我又不好拒絕。


    盛情難卻。


    沉思番,我隻好點頭同意,跟著張高莉,就往她家裏走去。


    然而。


    剛踏進她家,一股怪風就吹了過來。


    還是涼嗖嗖的陰風。


    我縮了縮脖子,眉頭都皺了起來。


    她家的陰氣真重。


    但是想也能想得到,她家的房子采光很不好,整得白天都跟晚上樣,陰氣不重才怪。


    不過,我也不好說。


    人家把房子建成啥樣,那是她們家的事。


    說不好,人家還會埋怨你。


    走進她家裏,我立即就張望起來,就見桌麵上點著根白蠟燭,在黑暗中閃爍。


    而在旁邊,站著有四個人。


    一個老者,一對中年夫婦,還有個年輕人。


    他們站得筆直,臉上麵無表情,看著我的眼神冷冰冰的。


    何況張高莉家還很黑。


    他們四人站在黑暗中,還直勾勾地盯著我,這讓我看著,頓時就感到毛骨悚然。


    若非這是在張高莉家,簡直能嚇死個人。


    哪有看人,用直勾勾眼神的?


    而且臉上都沒笑容。


    這家人真怪。


    “老頭別愣著。”


    張高莉走過去,就激動說道:“我們家來客人了,他是隔壁村的楚南,今天我落水,是他把我給救了,你們可要好好招待,我的救命恩人。”


    她的家人反應過來,連忙請我坐下來。


    而我聽著錯愕,張高莉喊的老頭,就是她家年紀最大的那個糟老頭。


    估量有六十來歲。


    這應該是張高莉的爺爺吧?


    怎麽直呼老頭?


    張高莉看起來,就是個很懂事的姑娘,怎麽這般沒有禮數?


    說實話,我聽著很奇怪。


    緊接著,我又見那對中年夫婦,稱呼張高莉為媽。


    我聽著,頓時間就傻眼了。


    我靠。


    這究竟是啥情況?是不是叫反了啊?


    張高莉年紀跟我相仿,而那對中年婦夫,可都有四十來歲了。


    那對中年夫婦,不應該是張高莉的爸媽嗎?


    這時候,我真的懵逼了。


    而張高莉,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就給我簡單解釋了一遍。


    她其實是個後媽。


    年輕輕輕的,就嫁給他們家的糟老頭了,所以糟老頭的兒子和兒媳婦,才會管她叫媽。


    最主要,是因為她家裏很窮。


    父母死得早。


    而她無依無靠,才會嫁給張家的糟老頭。


    聽她說完,我徹底傻眼了。


    瑪德。


    張高莉多漂亮的一個姑娘,驟然因為生活所迫,嫁給一個六十來歲的糟老頭了。


    但是圖啥啊?


    隨便嫁一個男人,也比這糟老頭強啊。


    這女人是不是傻啊?


    我很無語。


    而這眨眼的功夫,就見桌麵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還是一桌子好菜。


    不是魚就是肉,甚至還燉了隻雞,就像剛燉出來的,燉的雞還熱呼呼的。


    緊接著,他們一家人都坐了下來。


    都跟我有說有笑,很是熱情,還要我趁熱快吃。


    但是我注意到他們,都是皮笑肉不笑那種,好像笑得很僵硬一樣。


    不過此刻,我壓根就沒有多想。


    他們太熱情了。


    尤其是張高莉的老頭,一個勁給我夾菜,而那對中年夫婦,始終勸我多喝兩杯。


    不過說句實話。


    他們家的菜,確實都很豐盛。


    但是味道真不咋地。


    食之無味。


    也不知道是炒的,這廚藝真的欠火候,哪怕我隨便炒炒都比這強。


    但是盛情難卻。


    我隻好硬著頭皮,喝酒又吃菜。


    而這時候,張高莉突然問我道:“楚南,我聽說你們村,最有錢的老村長家,竟然一家子都死了?”


    “嗯?”


    我隨口說道:“聽說是吃了山裏的野蘑菇,全部中毒死的。”


    他們問起這件事,我也不覺得奇怪。


    白沙村的人好奇問問也正常。


    但是我剛說完,就見張高莉的家人,一個個都瞪著我看。


    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而桌麵上燃燒著白蠟燭,火光照映在他們,那張冷冰冰的臉龐上,驟然給人有種莫明的詭異感。


    一時間,把我給盯得頭皮發麻。


    緊接著,張高莉的老頭,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


    他看著我,聲音嘶啞說道:“年輕人你在瞎說,我聽別人講,老村長一家是別人給害死的。”


    聽到這句話,頓時把我給嚇了跳。


    心裏都不談定了。


    我咽了咽口水問道:“老人家你聽誰說的啊?”


    “別管我聽誰說的。”


    糟老頭笑道:“我要是沒算錯,今天應該是老村長一家的頭七吧?”


    “嗯?”我點點頭。


    糟老頭又說道:“害人是是償命的,今晚老村長一家,肯定會前去索命……”


    “楚南!”


    就在此刻,我耳邊突然響起聲怒喝。


    旋即肩膀一沉,被別人猛然拍了一下,而我連忙轉頭望去,驟然看到我們村的劉大柱站在我身後。


    他正怒目瞪著我。


    “大柱你咋在這裏?”看著他,我滿臉錯愕。


    “這話我應該問你啊。”


    劉大住指了指前方,目露懼意神色,倒吸口冷氣才說道:“楚南,你咋跪在老村長的墳前,在這裏自言自語啊?”


    聞聽此言,我就連忙轉頭看去,頓時讓我瞳孔猛地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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