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會護著晉王爺,乃至也可能護著晉王妃,可皇上不會護著嚴家,這就是和大公主犯錯是一樣的道理,謝滿月怎麽會不知道。


    嚴悠芳恨透了謝滿月,哼笑,“既然如此,你大可以把那些東西送到刑部去,就算是我收集過衣服那又如何,誰能證明我把這些東西混進去送去了毫安,宮中清點規矩言明,你這不是在誹謗皇後娘娘,她下令收拾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出問題。”


    包括長命鎖,如今符紙對調了,她才是弱勢的那個,“要說長命鎖,也是你故意換了符紙,你才沒安好心。”


    “什麽,你不是請了一個很厲害的大師,你猜我能不能把人找到,請來作證呢?”謝滿月笑眯眯的看著她,“皇後娘娘才不會覺得在自己是被我誹謗,她隻會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有人敢做這種事,你說她會氣誰?”


    “你的孩子死了那是活該!”嚴悠芳怨毒的看著謝滿月,“要不是定王爺,王爺不會是現在這樣子,我也不會受這麽多的苦,我的孩子更不會,你們才該死!”


    謝滿月毫不客氣的又給了她一巴掌,這聲清脆,屋外的侍衛都聽見了,繼而是嚴悠芳瘋了似的尖叫聲。


    而這廢棄小院的門口,兩個侍衛推著輪椅正走進來。


    ☆、第123章一場亂事


    喬瑾昊並沒有聽見之前的對話,他在閣樓門外隻聽見了自己妻子怨毒的咒罵聲,咒罵九哥,咒罵侄子侄女,就算是幾個侍衛都麵無表情,喬瑾昊聽著臉色還是黑沉了下來。


    最終他讓人推開了門,屋子內嚴悠芳轉頭過來,看到是自己相公,臉上一抹驚喜,“王爺!”


    可她的形象卻不怎麽樣,兩邊的臉頰都是紅腫的,之前和謝滿月拉扯中,頭髮也亂了一些,看到喬瑾昊來了,嚴悠芳眼淚來的十分洶湧,前一秒還在爭辯,下一秒就已經委屈非常。


    “相公,她要害我,她想殺了我。”沒有了瓷片的壓製,嚴悠芳起身撲到了喬瑾昊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謝滿月冷眼看著,來的還真是時候。


    妻子愚蠢,那還是他喬瑾昊娶過門的王妃,回家關起門來能說的事絕不會在謝滿月麵前丟人,喬瑾昊輕拍了拍嚴悠芳的後背,抬頭看謝滿月,語氣和煦,“九嫂,縱使有不對的地方,你也不必如此。”


    “我的確不必如此。”謝滿月瞥了一眼嚴悠芳,“我應該把你們做的事都還給你們,看看你們兒子是不是有這命還能活的好好的。”


    嚴悠芳哭聲一愣,喬瑾昊臉上的和煦有些維持不住,謝滿月沒管他們,繼而道,“我也該收集一些得了惡疾死去的人那些貼身之物,偷偷混著送進晉王府,我也該在長命鎖裏動點手腳,在金鍊子上塗點藥粉,左右死的是你們的兒子,和我又有什麽關係,是不是。”


    “晉王爺一句不必如此,今日我就該派人把晉王世子帶走,晉王妃想怎麽做,我照舊就是了,我想你們也不會覺得我過分。”


    “你!”嚴悠芳心中閃過一抹悚然,她這會兒是怕謝滿月做這些,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她的兒子怎麽受得起折騰。


    “你以為沒人敢麽。”謝滿月不屑,“倘若今日是別人要害晉王世子,晉王爺是不是也能說一句不必如此。”


    喬瑾昊臉色一陣青,一言不發。


    “難道你沒想害我的孩子,否則你換那符紙為何。”嚴悠芳指著謝滿月,“你也沒安好心。”


    “說你蠢你還不信。”謝滿月毫不客氣的諷刺,“你現在還知道那張大師身在何處?”


    “你!”嚴悠芳氣的滿目通紅。


    “這些事九嫂意欲如何。”沉默了良久,喬瑾昊開口。


    “你放心,該報的官我自然會去。”謝滿月瞥了一眼嚴悠芳,“你們有多大本事攔就是了,也請晉王爺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別總是挑著別人的不是,這世上沒誰欠你,就算是有,也不會是瑾瑜。”


    謝滿月是挑著機會了,既然要說,幹脆說的清楚明白些。


    “那依照九嫂的意思,誰該是欠我的那個。”喬瑾昊笑了,“我這身子和這雙腿,可都是拜九哥的母妃所賜。”


    “誰知道呢。”謝滿月嗬了聲,“十弟聰慧過人,想必也查了不少當年的事,興許你知道,比我們知道的還要多。”


    喬瑾昊眉宇微動,不動聲色的看著謝滿月,“證據確鑿,有什麽值得查的。”


    謝滿月朝著門口走去,一麵走,一麵道,“恐怕是你不敢查罷了,入宮能生下皇子,哪個妃子是蠢的,又有哪個是活的不耐煩了,明目張膽的動手害人,這麽淺顯的道理想必十弟你早就懂了。”


    說完了之後謝滿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閣樓,幾個侍衛跟著她離開,屋子裏就隻剩下了喬瑾昊和嚴悠芳。


    嚴悠芳沒有意會過來謝滿月後麵說那些話的意思,她想的是謝滿月要報官的事,輕揪著喬瑾昊的衣服,“王爺,要是她真的報官。”


    喬瑾昊回了神,眼底閃過一抹厭惡,語氣很淡,“那你為何自作聰明去做那些事。”


    “我...”嚴悠芳沒想到自己丈夫反過來責問自己,有些受傷,“我也都是為了你,他們能在毫安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還能順利的有孩子,他還被封王了,他們根本沒資格擁有這些。”更重要的事,到了婚後嚴悠芳才發現,這一樁婚事遠沒有外表的風光。


    看似溫柔的丈夫其實性子冷淡,每日都要多幾個人服侍左右,不能像尋常夫妻那樣生活,待她,也不是著實的貼心溫柔。


    對比一下同時被賜婚的謝家小姐,她的日子算是過的好嗎?


    “他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喬瑾昊忽然掐住了她的下巴,捏的力道比謝滿月重多了,嚴悠芳吃痛的悶哼,“你要做什麽。”


    喬瑾昊放手,嚴悠芳向後倒去,身子靠在了凳子旁喘著氣,眼底驚恐未散。


    “你要是夠聰明就不會把事情辦成這樣。”喬瑾昊從頭到尾都沒說她做錯了,而是說她做的不夠好,想起謝滿月離開前的那幾句話,喬瑾昊神情森冷了幾分,“你要是不夠聰明,就老老實實在家養著墩兒,不要再去招惹定王府的人。”


    “她都要去報官了,難道我要無動於衷,難道你要看到自己的兒子被克。”嚴悠芳接觸到他掃過來的眼神,聲音低了下去不再說後半句,不隻是他兒子,連著他難道不是讓定王爺所克製麽,明明他才是受害者,殺人兇手的孩子卻活的這麽逍遙自在。


    “你放心,你不會有事。”喬瑾昊看她那憤然不平的樣子越發的不喜,比起謝滿月,她實在是太上不了台麵,可想到謝滿月,喬瑾昊的臉色就越發的不好看。


    嚴悠芳深吸了一口氣,“那嚴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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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家,自然是落不著好的。


    謝滿月把東西往衙門一送,告的還真不是晉王妃,而是這些東西背後直接牽連出來的人。


    衣服是嚴家派人出去收集的,晉王妃手中的那所謂‘高深莫測’的奇門異術,也是嚴家夫人替她找回來的,至於那長命鎖,也是嚴家人替晉王妃去打來的,不論金鍊子上的藥粉是不是嚴家提供,那不重要了,事情是嚴家去辦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後背到底說的人是誰,可人定王妃愣是半句都沒提到,仿佛是沒這本事往下查,王府的事衙門裏哪裏惹得起,匆匆把卷宗和物證收拾了,當天就遞交到了刑部。


    隔了不過兩日,刑部那裏就派人去嚴家拿人了。


    嚴家幾房人,嚴悠芳和太子良娣都是長房所出,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兒子,這次刑部拿的就是嚴家大房夫人和嚴悠芳的二哥二嫂。


    還有一些奉命辦事的那都不計數目,關了好幾間牢房。


    嚴家的家世在兆京城中原本屬於中流,不算差但底蘊決計趕不上謝侯府這樣,但也就是憑著太子良娣生下皇長孫,太子妃至今沒有嫡出,縱使戰戰兢兢,身份尊貴還是在的。


    嚴家因此一門榮耀,嚴悠芳也是因為這個才會被賜婚做了晉王妃。


    所以當嚴家大夫人被帶到刑部的時候,尚未清楚來龍去脈時,她的態度雖不囂張,做派卻是高傲的很,要椅子要茶水要伺候,那架子,頗像是來看別人被審問的。


    直到刑部尚書楊大人把那一箱子的衣物拿出來嚴大夫人和嚴家二夫人才露出奇異的神情來,捂著鼻孔嫌棄,“楊大人,您拿的這是些什麽東西,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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