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樞這樣子,火火抿了抿嘴,動作緩慢了些繼續做嘴型。


    南樞挑挑眉,點點頭,剛想靠過去說說自己的想法呢,房門就猛地一開,隨之而來的是愈來愈清楚的腳步聲,南樞與火火對視一眼,動作敏捷而輕巧的滾入床底,摒起呼吸豎起耳朵仔細的觀察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過了半晌,無聲音,又過了半晌,還是無聲音。


    火火和南樞麵麵相覬,南樞思慮了片刻後,鬼鬼祟祟的將自己的腦袋伸出去探望。


    冒牌南王是來了,但是隨之而來的還有另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色衣袍,聲音讓人難辨雌雄的人。


    那個人說了一句讓南樞聽不太清楚的話,隨後將一個瓶子交予冒牌南王,接著便迅速的離開了,離開的速度讓人訝然。


    隻不過這些事情,倒是與南樞無關,他現在在意的是那個瓶子。雖然之前的事情已經隱隱約約想不起來了,但是在失去意識之前,南樞還是記得自己被灌下蠱藥之後的最後一眼所看到的景象。


    那個瓶子……


    是不是與他所中的蠱有關?


    南樞咬咬下唇,盡量著維持著自己的理智,讓自己不會太過瘋狂的不顧一切去搶奪那個瓶子一探究竟,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的狀況後,滿腔憤怒立刻就是油然而生,在理智和憤怒的煎熬下,南樞握緊了雙拳。


    被南樞擋在後麵,沒有注意到前麵一舉一動的火火,輕輕的貼上前來,許是注意到南樞的異狀了吧,火火靠近南樞的耳畔,用氣流的方式說道:“你怎麽了?”


    “沒事。”南樞低了低眉,一改往常傲嬌萌賤的樣子讓火火有點驚訝。“本王現在肯定東西在他身上了,如今想拿到隻有兩個方法。”


    “什麽方法?”看到南樞正經起來了,火火也開始進入狀態。


    南樞:“一:自願用武力。”


    “武力解決不太好吧。”火火皺起眉頭。有點反感這個方式,“說說第二個。”


    南樞麵不改色:“二。被迫用武力。”


    “……”火火默,過了好一會兒才發言道,“就不能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嘛,比如偷龍轉鳳之類的法子。”


    偷龍轉鳳,意思就是將一個外表跟玉笛看起來並無任何不同的東西趁著冒牌南王不注意讓它與真的玉笛調換。


    “嗯,也不是不行。”南樞舉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道。“隻是我們沒有時間去做另一個玉笛了啊,而且就算有,也不一定有機會將它調換過來,再說。中元節就要結束了,眾皇明日就要啟程走了……”說到後麵,南樞的氣流聲越來越小,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如果真的走了,他也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此。南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精神又完全的萎靡了下去。


    “南樞,你想回去嘛?”火火許是看出了南樞為什麽而犯愁,她停下現在的要緊事,將手覆蓋住南樞的手,語氣不自覺的柔和了起來。


    “當然。”南樞點點頭。“本王原就不該流落到如斯境界。”


    “那如果你真的恢複了成年形態,重新回到了本屬於自己的地方,那我,該怎麽辦?”火火歎息著將這句話說出來。


    南樞一愣,隨即笑開:“放心啊,本王回來接你的。”


    “不會。”火火斬釘截鐵的說道,“上次你分明也是這麽說的,可是要不是我後來在禦城河那裏找到了你,你摸不準早就將我姓甚名誰給忘了!”


    南樞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本王覺的做人應該向前看,向未來看。”


    “……不,其實我覺得應該改成向錢看,向胃看。”


    “……我們還是繼續看看吧。”


    偷走一個人東西,其實並不難,南樞的想法是這樣的,他與冒牌貨反正也見了不少次麵了,隻不過讓他驚訝的是,這次見到他和藍瑾瑾似乎並沒有任何神態奇怪之處。


    他與藍瑾瑾早在之前的客棧裏頭就見過這冒牌南王了,更別說期間還發生了一係列不怎美好的事情,隻不過,饒是人的記憶力再不濟,也不至於到現在根本還沒有想起半分來好吧。


    之前的皇後太子什麽的,設定可是一大把的來著。


    南樞思來想去,突然,腦光一閃,想起一個新的定義――也許,這冒牌南王也早就在他們去落河村,死亡穀的時間被他們上頭的幕後主使者給換了。


    南樞蹙起眉,退下身子跟火火道:“本王出去打探一下,你老實呆著別動。”


    語畢,就要上前一步,逃脫這個床底,可就在要將腦袋瓜子朝外伸出去更多一丁點的時候,卻被火火一下子拉了回來。


    火火曰道:“看我的。”


    南樞呆若木雞的看著火火打了滾從床底下翻出,然後,趁著冒牌南王不怎注意的當頭,悄悄的沿著縫隙,憑著自己瘦削的身材,溜進床上的錦被裏,一動不動。


    南樞:“……”


    這難道還是打算將美人計發揚光大的節奏嗎。南樞驚,大驚,就在打算一躍而起,直接打算暴露自己的時候,頭上又猛地迎來火火的一巴掌。


    火火從被子裏露出個腦袋,嘴型擺出三個字:“別搗亂。”


    “……”


    “火火這是要幹嗎?”藍瑾瑾看到火火的行為後,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片刻。此時此刻,窩在外麵的一大波人,嗯,也就是藍瑾瑾等人,全部拿著草垛披在身上,然後透過窗子,清清楚楚的注視裏頭的一舉一動。


    “色誘?”想了半天後,齊楚憋出兩個詞兒。


    “偷襲?”這是在遠處拿著一根草玩的不亦樂乎的“白淑媛”皇弟的。


    聽到這兩隻的回答後,藍瑾瑾抹把臉道:“……本皇已經明白了。”


    絕對先色誘後偷襲沒得跑了。


    這個方案……聽起來就不切實際,火火是忘了旁邊還有個專業搗亂一百年的包子南樞嘛?


    “我們要不要進去幫一把?”齊楚想了想,提議道。


    “怎麽幫?”沒有想到齊楚會自動發言要求幫忙的藍瑾瑾愣了。


    齊楚的眉皺出一個好看的花心,他環抱著胸道:“其實我個人覺得吧,要得到一個東西,並沒有那麽複雜。”


    “哦?願聞其詳。”藍瑾瑾挑挑眉。


    “殺了擁有那個東西的人,不就得了啊!”齊楚邊說邊將長劍從腰間抽出,象征性的橫了一下,劍的背麵因為被月光反射的光照射到,使人感到十分刺眼。


    藍瑾瑾聽到這答案,瞬時間不想理會他了,鷹派的世界她絕對是無法領悟的。


    “怎麽,覺得不行?”齊楚眉頭打了個結,嘴唇不高興的抿成一條線,“這方法很實用的,我娘說過,東西是要靠血去爭的。”


    ……好久沒聽到這句“我娘說過”了。


    如今聽來……倒是有種分外的違和感,許是覺得無聊吧,藍瑾瑾也開始跟齊楚有一搭沒一搭的搭起話來:“你總說”我娘說過,我娘說過“,你娘究竟是誰啊!?”


    “不知道。”齊楚簡單明了的酷酷扔出三個字。


    “……那你還這麽說,而且啊,其實獲得一個東西可以有很多方法的,不隻是去搶去奪。”藍瑾瑾在齊楚這裏,找到了說教的優越感後,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解著他的行為,“你要知道,有句話叫做有舍有得,為了一個東西犧牲一條人命不值得。”


    “不值得嗎?”齊楚麵無表情地撫摸著劍身,“西朝從來都是以武力為尊,得到一個東西,下麵就要鋪上數十條人命,還記得那對被你坑過去的玉佩嘛,那底下可是藏匿著西朝先皇的命啊。”


    “那是西朝,不是我們皇朝,再說了,你說那玉佩是用血築成的,最後不還是被我一個幌子給騙走,而且就算是裏頭有著西朝先皇的命,那也是……額,你說什麽?”條件反射性跟著齊楚的話往後頭嘮叨的藍瑾瑾,說到一半後,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你妹妹的大西瓜的香蕉的疤瘌!


    西朝……先皇!那不是東遲的爹嘛!


    藍瑾瑾驚訝的有點不能自己,她咽咽口水,提出了自己一直想問,但是礙於壓力太大,終究沒有說出口的一個問題:“那啥,齊楚啊,你該不會……真的是那勞什子,東遲的皇叔吧?”


    “啊?不是啊,雖然我與東楚的確是兄弟。”齊楚想了片刻後,搖搖頭。


    “東楚……是誰?”藍瑾瑾忐忑的問出這個問題。


    “西朝的先皇啊。”齊楚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訴說。


    “……那你不就是東遲他皇叔啊。”藍瑾瑾吸了吸鼻子,累覺不愛,“要知道,父親的弟弟或哥哥在兒子那兒是要叫叔叔的。”


    她感覺自己一秒鍾化身為幼兒園阿姨了有木有……


    “是這樣嗎?”齊楚語氣有點驚異,但是依舊是麵無表情,“噢,知道了。”


    “……”這態度放在現代,絕逼是一定要被老師打進黑名單的童鞋!“那個齊楚啊,如果現在知道了,你會不會在明天跟東遲回去?畢竟你要想啊,回到西朝後,至少還是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王爺啊,相信你回去後,東遲也不會虧待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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