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齊楚的說法來看,這裏的民眾其實與外頭的也並無任何區別,隻是生活作息不一樣罷了,唯一的特點就是,他們都是一身黑色從頭蒙到尾,一個寬大的黑色皮帽遮住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真麵目。


    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這穀裏頭生產蠶。


    這似乎不是與穀內的地理位置和結構有光,而是與穀主夭嬈有關。至於到底有什麽關係,尚且還不怎明白。隻是藍瑾瑾一聽到蠶,還是不免聯想到了宮內祈太妃的那繡皮之術以及那包粉。


    藥粉放在了宮中沒有帶出來,但是那個玉笛卻是帶了過來,也許找個時間,問問這穀裏頭的人說不準也可以得到什麽準確的消息以及作用。


    她總是隱隱約約的覺得這玉笛的作用不會僅僅是召喚起人體內所種下的蠱蟲。


    尋找一個人很難,但是在勾搭上了管理一穀之主的穀主後,這件事,也是分分鍾鍾解決,讓人覺得很簡單。


    南朝的太子是一個不簡單並且一生充滿悲劇色彩的人,這點從他名字裏就可以看出來,他姓北名駒,合起來――那自然就是北駒。


    不過這姓氏說來這倒是真真兒的奇怪,北朝的南王真名南樞,雖是北朝,但卻姓南;而南朝也是如此,雖是名為南朝,但曆代帝王卻姓北。但是這裏所蘊藏的隱情什麽的,自然也就是後話了。


    北駒的的確確是個悲劇。他是在一個不起眼的小疙瘩角落裏頭被一個掃地的侍女發現,然後想起穀主的尋人啟事,最後將這悲劇送到藍瑾瑾他們麵前。


    他一身的衣裳早已破破爛爛,外袍不知道落到哪兒去了,隻穿著一身裏衣,哆哆嗦嗦的站在眾人麵前瑟瑟發抖,他的臉上早被泥巴所洗禮,不過盡管是如此,那位外使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位活生生的像乞丐的人,就是他要尋的太子北駒。


    隻不過問這悲劇發生了什麽?答:不知。


    問這悲劇幹了什麽?答:不知。


    問這悲劇年齡姓名身世以及種種問題?答:不知。


    毋庸置疑……這名為北駒的孩子悲劇的失憶了。


    於是在外使的哀痛之下,這件事情隻能不了了之。外使是不能久留的,他所能夠停留的時間畢竟也是有限,雖然太子失憶,但是找到了最終還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他得趕快馬不停蹄的趕回南朝去報告。


    所以,藍瑾瑾他們又有了一個新的任務,那就是――找回這孩子的記憶。


    傍晚時分,客房的客堂上,眾人圍繞著一個桌子臉色不同各懷心事。好吧,也就是看起來是各懷心事的樣子。


    齊楚,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麵色不改分毫。


    嵐慎,作為一名忠誠的鳥奴,此時正在逗弄著擺放在木桌上籠子的杜鵑。眉心間的紅痣映照著他的整張臉,讓他看起來很是悠閑。


    隻是讓藍瑾瑾出乎意料的是,南王這次表情很是慎重,倒不是平日裏故意裝出想讓自己顯得有大人味兒的慎重,這時的他,雙眉緊蹙,似乎再回想著什麽事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皇弟,你幹嘛要答應那個使者?”藍瑾瑾糾結的扯著頭發,十分之想不通藍燁答應那使者的原因。


    “吃點東西。”藍燁沒有回答她,而是兀自將一碗酸梅湯遞給她。


    藍瑾瑾推開湯,歎了口氣:“這個現在不重要,你先回答我。”


    皇朝勢力雄偉,既然已經找到了該找的人,那麽其餘的事情自然與他們無關,按理來說,找到後,他們不翻臉不認人責怪這南朝無理取鬧引起戰爭就夠好了,幹嘛還非得答應人家幫人家的太子找回記憶。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可不認為藍燁會做,


    “你邊吃邊聽本皇說。”藍燁繼續推了過去,態度很是堅決。


    藍瑾瑾撇撇嘴,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收了過來,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兩口。酸梅清熱解暑,很是讓人能夠稍減內心的煩躁,多一份清爽。隻不過她現在沒啥胃口,再來什麽東西也無法撼動一顆她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心。


    藍燁看到她吃,也稍稍放心了點,他掃掃眉將目光瞥到南王那兒,淡然道:“這件事情是南王拜托本皇答應的。”


    “……”好嘛,主犯找到了。


    藍瑾瑾二話不說的將酸梅湯“嘭”的一聲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藍燁不動聲色的挑挑眉,陰沉下臉的表情,徑自的繞過齊楚走到南王身旁,戳了戳他的小腦袋:“我說包子,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啊!”


    “本王現在不想跟你玩,你先走開。”南王一反常態的沒有暴怒跳腳,相反,他還麵不改色的推開藍瑾瑾,扳過頭去,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


    “……”這是叛逆期到了嗎?


    藍瑾瑾探了探南王額頭的溫度,對他的行為感到異常吃驚。


    南王蹙起小小的眉頭,圓滾滾的葡萄大眼朝她一瞪,道:“本王現在在想事情啊,你先別折騰本王,要折騰的話……喏,嵐慎和齊楚不都閑著沒事幹嘛?”


    “你一這麽丁點大的破孩子,能想什麽啊?”藍瑾瑾瞪了他一眼,再次戳了戳他的腦袋。


    “哎……”南王整過身子,看表情似乎是有點憂鬱,“本王隻是在想這南朝太子北駒是不是也與本王當時的遭遇一樣。”


    “什麽遭遇?”藍瑾瑾拉過一把椅子,豎著耳朵探聽。


    “本王的情形你也不是不清楚,要不是被人下了蠱,也不會身形形態回複到幼年時期,那天的事情其實說實在,本王也不怎記得,隻依稀記得被人偷襲,然後之間的一大段事情都沒了記憶,之後的記憶便是從被火火撿到的那一刻開始了。”


    “所以,你是覺得害你的那位與害北駒的那位是同一位咯?”藍瑾瑾眯了眯眼睛,撇撇嘴笑道,“我還以為是你性格太遭恨,才被人偷襲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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