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機緣,萬般因果,不過是靈機一閃。


    正在公羊家中思索對策的謝衡,突然地心血來潮,頓時使其心生警惕。


    “嗯,何為會突然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謝衡心中暗暗思索,當即便將昆侖的先天易數使出,運轉法門,開始推算起來。


    一時間,謝衡手中的先天符文閃爍不斷,玄妙的因果牽引氣息,在這廳堂中鋪展開來。


    小白見謝衡突然盤膝而坐,推演自己的天機因果,也不打擾他,而是退到了一旁,繼續消滅這手中的烤鵝。隻是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目,時不時地朝著四周打量著。


    不多時,謝衡手中的先天符文消失,一道靈機更是在其星眸中,一閃而逝。


    “嗬嗬,原來如此,竟然是祭道宗的道友,在惦記著謝某啊。”


    說罷,扭頭朝著一旁的小白說道。


    “走吧,小白,此間事了,我們去和公羊先生道別。”


    “好噠,小道君。”


    公羊家的一處偏院之中,公羊壽正在不斷朝著大廳的位置張望。


    “公羊先生。”


    謝衡的聲音,頓時將公羊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小白和謝衡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老朽見過仙師,見過小白仙童。”


    “公羊先生免禮。”


    一道柔和之力,將公羊壽托起。


    “如今此間事了,謝某也應該告辭了。”


    見到公羊壽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謝衡淡淡一笑。


    “公羊先生想必是在想,關於那龍鳳玉佩之事。”


    “仙師說的是,實不相瞞,之前在大廳中見到那玉佩的異動之時,老朽心中明白,先生應該就是先祖口中的有緣之人。”


    說到這裏,公羊壽也是搖頭輕歎。


    “十萬年來,我公羊家因為這祖訓和玉佩,也是飽經磨難,甚至是差點還為此,滿門被滅,如今能有如此的結局,也算是可以告慰先祖了。”


    見公羊壽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謝衡淡淡一笑。


    “公羊先生,如今那玉佩已經化作了齏粉,公羊家的使命,也是完成了。”


    說罷,手中一番,一塊靈符出現在手中。


    “公羊先生,謝某因這玉佩而得機緣,如此恩德無以為報。此靈符乃是護身靈符,可保先生三次死裏逃生,算是謝某報答公羊家族的恩情吧。”


    見到謝衡手中的靈符,公羊壽眼中頓時浮現出一抹驚喜。


    “公羊先生還請收下。”


    看到公羊壽的神情,謝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一把將靈符塞給了公羊壽。


    “公羊先生,我們有緣再見。”


    說話間,小白和謝衡兩人,已然從公羊壽的視野中消失不見,唯有東方的朝陽,若隱若現。


    “公羊壽,多謝仙師大恩。”


    “小道君,接下來咱們做什麽?”


    回首看了一眼激動跪倒在地的公羊壽,小白輕聲問道。


    “哈哈,小白,你不是一直嚷著說,要吃遍這帝京中的美食嗎?”


    看著東方既曉,謝衡笑道。


    “如今咱們什麽都不需要做,就在這帝京中,等著對方便是。順道,咱們好好嚐嚐這人間的美食,豈不是一樁美事。”


    說著,便拉著小白,朝著黎明的街市中緩緩走去。


    大明皇宮之中,一臉疲憊的宣帝,望著麵前的玉璽,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和掙紮之色。


    “道友,莫要再猶豫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文宣皇帝口中發出陰森詭異的聲音,竟然是鼠蒼的一縷元神,不知以何種秘法,融入到了文宣皇帝的身體之中。


    “道友,如今本座的法體肉身,就差這軒轅宇體內的一粒魔種,便可徹底成功。屆時,助道友突破那壽元大限,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道友,切莫要猶豫。”


    鼠蒼陰森的聲音,在整個禦書房中回蕩,不斷地勸說著。


    “住口,孤知道。”


    最終,文宣皇帝喟然一歎,顫抖著雙手,將禦桌上的傳國玉璽,拿在手中。房間內,鼠蒼那詭異陰森的聲音,在文宣皇帝行動的刹那,已然消失不見。


    “來人,朕要微服出巡。”


    冬日的帝京,銀裝素裹。萬裏江山,在這北風呼嘯,飛雪漫天之中,竟然別有一番韻味。


    帝京城外,一行人,在這一片白茫茫的荒野山林中穿梭。


    望著遠處的文宣皇帝一行人,天傾道子嗬嗬一笑。


    “終於來了。”


    下一瞬,軒轅令與天刑道子等人,已經出現在了文宣皇帝一行人的麵前。


    瞥了一眼文宣皇帝周圍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的護衛,天傾道子露出一道嫵媚的笑意。


    頃刻間,一道粉色的香風,已經在這無名山頭飄蕩。


    就在這香風出現的瞬間,軒轅令眉頭一皺,出言道:


    “莫要傷了皇帝的性命。”


    “嗬嗬,軒轅道友放心,本道子知道。”


    話音剛落,粉色的香風,已經朝著皇帝身邊拔刀戒備的眾人飄了過去。


    也不見天傾道子有何動作,隻是幾息的時間,原本戒備的皇宮侍衛,在粉色的氣息中,已經化作了一具具枯骨,散落一地。


    無名山丘上,一道淡淡的血腥氣息,縈繞不散。


    見到這一幕,軒轅令心頭一凜。暗道:


    “這魔教妖人手段太過狠辣,還是莫要與其交集太深。否則,最後定然會被其害死。”


    待到粉色氣息散去,場中隻剩下文宣皇帝,站在這滿是枯骨之中。


    “軒轅道友的分魂之法,果真是精妙。竟然能夠操縱血脈後人如提線木偶,而且還不會有一絲的反噬之危。難怪道友可以輕易將傳國玉璽,帶出皇宮。”


    天傾道子盯著文宣皇帝,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和軒轅令同宗同源的氣息。不由得讚歎一聲。


    沒有理會天傾道子,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軒轅令走到文宣皇帝的身旁。


    “東西拿來了嗎?”


    文宣皇帝聞言,將一個包裹從地上一具幹屍身上解下來。


    “這便是傳國玉璽。”


    說著,文宣皇帝打開了手中的紫檀木盒,一股磅礴的人道氣運,頓時與文宣皇帝遙相呼應。


    下一瞬,作為人道氣運主要承載者的文宣皇帝,頓時被這股磅礴的人道氣運衝刷身軀與魂魄。


    體內的軒轅令與鼠蒼的分魂,在這一刻,被逼了出來,化作一道黑氣,回到了軒轅令體內。


    看到這一幕,軒轅令和鼠蒼都是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嗬嗬,沒想到,人道氣運,可以自主庇護人族之主這事情,居然是真的。”


    天傾道子看著文宣皇帝氣運護身,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一幕,她隻在祭道宗的典籍中見過,卻從未想過,會在大虞帝國的帝京城中,親眼見到。


    “道友,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


    聞言,這妖孽眉頭一皺,言語中,已然是十分不悅。


    在人道氣運的衝刷下,文宣皇帝眼中的猩紅終於是徹底消退,神智重新恢複了清明。


    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傳國玉璽,看著四周已經化作枯骨的皇宮侍衛,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六祖,這是怎麽回事?”


    文宣皇帝看著軒轅令,忍不住開口詢問。


    “好孫兒,將你手中的傳國玉璽,交於孤吧。”


    說著就準備將文宣帝手中的玉璽收走。


    聞言,文宣帝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印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軒轅令看著文宣帝目光中的戒備之意,眼中凶光一閃。他的聲音越來越冷。


    “嗯?怎麽?難道你要違抗孤的意誌?”


    “孫兒不敢。”


    文宣帝將傳國玉璽死死捏在手中,小心說道。


    “隻是這傳國玉璽,關係到我大虞帝國的國本,不可有絲毫的紕漏。不知六祖要這玉璽,有何用?”


    說罷,更是小心謹慎的防備著天傾道子等人。


    “哈哈,道友,你這孫兒也不傻嘛。”


    軒轅令聞言臉色大變,當即不再與文宣帝爭辯,準備強行奪下玉璽。


    當軒轅令靠近文宣帝的時候,軒轅令體內的鼠蒼,受到文宣皇帝人道氣運的衝擊,頓時散發出一絲妖獸的氣息。


    下一刹那,隻見那枚傳國玉印,驟然綻放出一股白芒,直接將軒轅令震開,一聲龍嘯,響徹整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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