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日,男女相親之時,不會再問車房之類,而問你裝過的逼,不論男女。——裝逼者語錄。


    音樂在現場演奏之時,其中必然蘊含著演奏者本人的情緒情感,這和一板一眼拿著樂譜絲毫不差的彈撥是不同的,和拿著其他時段的錄音播放也是不同的。有人即興表演,拿一個街邊的破爛鋼琴彈出氣勢如虹的鋼鐵洪流,眾人圍觀。但當她再用更好的琴試圖複現之時,卻總感覺差了一些味道。


    雖然這種情緒情感本質上,也隻是體現在音調高低、節拍快慢、音色變化之上,更確切的來說,不過是機械波的振幅、頻率等細微變化罷了。但人聽起來,感受自然會有區別。觀眾甚至可能被音樂代入情緒當中,特別此時戰場之上,緊張程度陡然提升。


    當然,話又說回來。大多數人耳朵沒那麽挑剔,放個錄音和現場演奏可能聽不出太大區別。戰場上顯然放錄音更安全一些,效果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親自現場彈奏無疑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但裝逼者,如何能以常理度之?


    戰場演奏家如果不上戰場演奏,豈不是浪得虛名?人已經沉醉於裝逼之中,風險也早有預判,如果此時再談什麽安全問題,倒顯得婆婆媽媽。


    另一邊,沈隊長以及兩位戰狼增援帶領眾多警員早已經占領機場附近兩處高地,他們會合更早,和國安局對接也沒有什麽意外。武器裝備已經全員更新過,雖然有電磁幹擾在,但他們有特殊抗幹擾設備,調整頻率,短距離通信沒有問題。隻是聯係不上開拓者他們。


    這兩處高地分別是兩棟樓房的房頂,正對著機場門口。這種地方屬於戰略要地,是個人都知道要占。各傭兵團早有多人試探,分別被擊退。當然,眼下麵壁者還沒來,沒人會動真格,都是淺嚐輒止。


    但另一方麵,也意味著這兩處高地必須高強度把手,不容有失。星空開拓者他們失聯,也沒人手抽出去搜尋,反正戰術製定的時候,原本沒有把這種風格迥異的人算進去。


    眼下附近傭兵團足有十個八個,有人來殺人,有人來綁人,有人誌在必得,有人渾水摸魚。周圍所有能走的路,能鑽的洞都在槍口下。各人目的不同,甚至麵壁者和國安局這邊也未必是同道。在這種情況下,如何保護麵壁者難度頗大。想來想去,還不如搶先一步開槍,打亂局勢。


    爾比·希恩斯身手不凡,以他的能力最怕的大概是遠程狙擊手,其他人如果上前近戰,應該很難。而且他有自己的判斷,上前告訴他往這邊走,這邊安全,他未必聽你的。


    遊客尖叫,槍聲此起彼伏,一旦開戰那就是亂槍。傭兵們哪裏會有多少仁義道德?順手亂殺人也不在少數。不少遊客當即倒在槍口之下,血流滿地。


    而麵壁者早已閃到一邊,軍事素養一流的他早在下飛機之時,就已經觀察四周,哪裏可以躲避,哪裏可以利用,哪裏反擊都看在眼裏。原本就是躲在人群之中,幾個戰術翻滾已經到了角落,周圍旅客倒是幫他擋了不少槍。


    隨後,數位便衣傭兵快步趕來,掏出手槍便打。麵壁者急忙閃到柱子後麵,背後石屑紛飛。而僅僅第一輪射擊後,這些手槍客就被其他方向的子彈擊斃。


    這是一個奇怪的格局,想要殺他的人必須衝進來,近距離開槍。而保護他的人反而躲在遠處,把敢於衝進去的人幹掉就行。


    隨後,一輛轎車飛馳進來,撞碎玻璃,伴隨著刺耳的刹車時,一個飄逸把車橫過來,地上不論活人還是死人都被掃向一邊。司機是一個猛男,帥氣的朝他一招手,示意上車。


    麵壁者站著沒動。後方密集的子彈追擊而來,把車上打的全是凹坑,但似乎沒事。而隨後,一發火箭彈頃刻間把車炸上天,熊熊烈火在機場門口燃燒,司機轉眼就成了焦炭。


    隨著這一聲爆炸,槍聲倒是逐漸稀疏起來。畢竟門口那邊已經沒人可打了。而槍聲稍有停歇,琵琶聲又浮現出來。音樂從未停歇,隻是槍聲之下,琵琶變為了和聲,而槍聲過後,琵琶再度變為主角。


    “這琵琶,是人在彈?”連傭兵們都詫異了。有人為了確認,朝天隨意開了兩槍,果然琵琶配合槍聲,折轉了一番。


    傭兵們都覺不可思議,感覺很酷。這麽多年什麽沒見過,這還真沒見過。


    這邊,沈隊長他們也在緊急商議:“現在門口那邊誰去誰死,這怎麽辦?要不我們調轉槍口,把那些火力點全部打掉。”


    “別扯了,”有人反對,“這裏傭兵團人數遠在我們之上,惹毛了他們,全都調轉槍口過來,我們下不了這棟樓。”


    “傭兵們未必會這麽團結。”


    “我們無差別攻擊這裏所有火力點,他們自然就團結了。人又不傻。”


    “這種仗,戰狼會怎麽打?”有人把問題拋出來,眾人雖然端著槍,但還是眼角瞄了一眼兩位戰狼朋友。


    “我們可能會扔掉槍,然後上去貼身肉搏。”代號騙子的戰狼回答。


    眾人:“……”


    “走吧,我們兩個下去肉搏了。做掉一個是一個。”兩個戰狼居然還是認真的。就見他們蕩著一根繩子就下去了,黑夜中,就見他們人影一晃,鑽進某個窗戶裏,然後徹底沒了蹤影。耳邊仍然是琵琶聲密集,想聽什麽動靜是不可能了。


    幹等片刻,門口的火還在燒,又有幾人摸到門口。這邊再度開槍,一人擊斃或其餘擊退。但這樣一來,也等於告訴別人,不把高點上的人幹掉,其他人休想靠近。


    有的傭兵當即火了,調轉槍口仰攻,同時一發rpg飛上來。這邊也不客氣,數個手雷砸過去。兩邊爆炸連連。一番交換,底下的人終究是虧了,丟下幾具屍體不敢冒頭。樓頂被炸開一個缺口,幾個人受了一些輕傷。


    片刻,機場側麵的牆壁發生爆炸,開了一個洞。一隊傭兵當即魚貫而入,而洞口完全在高地的射擊死角之下。


    “沈隊長,怎麽辦?”底下人也急了。


    “你們在這裏守著,我上。”沈隊長也直接從高樓蕩下,落地翻滾。然後直朝正門的火焰衝去。周圍傭兵一愣之下,就見一個黑影連跨幾步,飛一般直接越過還在燃燒的轎車。


    正門距離他們自己炸的偏門更近,裏麵的傭兵此時才剛剛繞回正門。尚在端著槍謹慎搜索,就見一人從門口火焰中飛出,空中拔槍,兩槍幹掉頭兩個。然後就地翻滾,閃到一根柱子後。後方子彈緊隨而至,但終究是慢了一拍。


    “給!”沈局長看到麵壁者就躲在另一邊,當即扔了一把手槍過去。


    麵壁者抬手接過,兩人眼神一對,同時出擊。砰砰槍響,又擊斃一人,其餘人被迫撤回洞口,呈現對峙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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